「難道我們不能知道其他人的位置嗎?」羅芙試探著問。
「當然可以了,不但可以知道位置,還可以知道倖存者都是誰。」代理人恭敬地點頭,聽到這消息,羅芙和阿歷克斯的精神都為之一振,阿歷克斯忍不住叫了起來:「早些問代理人就好了,真是太蠢了。」
「我想知道其他人的位置!」羅芙瞪了他一眼,立刻向代理人提出了要求。
「沒問題,不過需要付出代價。」代理人一臉的微笑,態度恭敬,但說的話卻令羅芙和阿歷克斯都感到全身涼。
「五億元,只要付五億元,其他玩家的位置就會在地圖上顯現出來,而且永遠不會消失。」
兩人互相對視著,都淌了一身冷汗。五億元,這代價太大了,獎金一下變成一億多元,簡直是從天到地的落差。
「干吧。」阿歷克斯嚥了口唾沫,艱難地做出了選擇。
「不行!」羅芙堅決回絕,她無法接受這麼重大的損失。「那代價太大了!」
「可你還有別的辦法嗎?」阿歷克斯憤怒地吼著,「一直這麼等下去?說不定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等到天亮之後,恐怕事情就沒那麼好辦了。你有信心殺得了陳恪嗎?有信心殺得了葛文西嗎?我可沒那個信心!」
「偷襲的話,你就會比較有信心對吧?」羅芙冷冷地嘲諷著他。
「當然。」阿歷克斯雙眼放光,「我可不是什麼紳士,正大光明地戰鬥不適合我。我就是喜歡偷襲,因為那樣成功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對不起。」代理人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爭吵,「我有些奇怪,你們為什麼要為這事爭吵?要知道,如果是阿歷克斯玩家買到這項權利的話,並不影響羅芙玩家啊?」
「我怎麼也迷糊了?」羅芙用力拍了自己腦門一下,是啊,這不是團隊遊戲,她和阿歷克斯是分別擁有各自財產支配權的兩個玩家,阿歷克斯的決定並不會影響到她最後的收入。「阿歷克斯,既然你需要,那你就向你的代理人購買吧。」
「什麼?」阿歷克斯愣了半天,才想明白其中的道理,然後憤怒地一揮手:「你叫我買?你怎麼不買?」
「我可捨不得那五億。」羅芙冷冷地笑著。
「我也捨不得!」阿歷克斯咆哮著,「憑什麼要我付這五億?羅芙,主意是你想的,就由你來付吧!」
「不可能。」羅芙冷冷地看著他,手慢慢地伸到懷裡,將槍緊緊地握住。槍的保險早就被她打開了,她本來就打算抓住任何機會,隨時開槍解決擋在自己面前的敵人。
「這麼說,你對能獲得獎金這件事,早就胸有成竹了?」阿歷克斯盯著羅芙,目露凶光,「你早就計劃好如何對付我了,對不對?」
「你在說什麼胡話。」羅芙盯著對方的眼睛,手慢慢地從懷裡向外抽。她知道,眼前的這個蠢貨已經有所警覺,自己再不能指望他會受自己控制去幫自己除掉別的玩家了,她必須立刻殺了他,否則他就會殺了她。
阿歷克斯盯著羅芙,在仔細地盤算著。他知道羅芙是絕頂聰明的人,否則也不可能成為轟動一時的詐騙犯,而他自己的智慧有幾斤幾兩,他更是完全清楚。此刻,他不禁開始猶豫起來:是繼續借這女人的智慧消滅對手,還是趕快殺了她?前一個想法很有誘惑力,因為他相信,他與這女人聯手的力量一定能勝過其他人。但後一個想法也不能不考慮,如果這女人已經想好了對付自己的方法,那麼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她殺死。勝利故然重要,但如果自己死了,之前的努力就不過是成就了羅芙而已。
似乎看透了阿歷克斯的心思,羅芙也變得緊張起來。「這個蠢貨竟然開始動起腦筋來了嗎?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想到這兒,她再不敢嘗試著用言語哄住他,而是下了決心要除掉他。她快地從懷裡抽出槍,對準了阿歷克斯。
「你這個婊子!」阿歷克斯怒吼一聲,憤怒地舉起槍對準了羅芙,兩支槍幾乎同時出咆哮聲,噴著怒火吐出了致命的子彈。
震耳的槍聲在小屋裡迴盪,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阿歷克斯的身子顫抖著,踉蹌地向後退了幾步,靠在牆上大口地喘著氣,鮮血從他左臂部滲出來,染紅了他的衣袖。
「你這個婊子!我早該殺了你。」他低吼著,用力按住傷口,將手槍塞到腰帶下別住,用力將袖子撕了下來,檢查了一下胳膊,現子彈擊穿了自己的上臂,整條手臂都開始麻,但沒失去知覺。他用撕下來的袖子死死綁住傷口上方靠近腑窩的位置,跑到自動販賣機那裡,花大價錢買了止血傷藥,慌忙上好藥後,再用餘下的袖子將傷口纏好。
羅芙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坐在牆邊,臉上甚至還保持著那種輕蔑的笑容。她的手垂在一旁,手裡的槍掉在地上,在她額頭正中,有一個圓圓的血洞,正緩緩流出腥紅色的血。
「老子在中學時,曾經為校射擊隊拿過一枚銀牌呢!婊子!」阿歷克斯狠狠地罵著。
「羅芙玩家已經死亡,我的工作到此為止。阿歷克斯玩家,祝你好運。」羅芙的官方代理人在屏幕上展現出一種迷人的笑容,然後便消失不見。
「好運?我可不覺得我有什麼好運。」阿歷克斯瞪著羅芙的屍體,再次後悔不該聽從這女人的建議。如果在一開始就殺了她,自己就不會受傷。但他不得不承認,葛文西是個威脅,而陳恪則是更大的威脅,有這兩個人在,他就沒把握憑射術取勝,所以他最終選擇了合作。現在,他殺了合作者,自己也受了傷,如果想贏得勝利,就只能做出一個選擇。
他撥了通訊鍵。
「我願意花五億,買其他玩家的位置!」
「樂於為您效勞。」屏幕上的官方代理人微微一躬身便消失不見,而當阿歷克斯將手機調整到地圖項時,屏幕上清楚地出現了四個黃點,其中一個自然是他,另外三個,就是僅存的三個對手。看著那三個黃點,阿歷克斯不顧傷痛,得意地笑了。
「親愛的夥伴們,我來了。」
同樣是在等待,陳恪和梅欣欣這邊可要和平得多。此時的他們將帳篷布鋪在地上,舒服地坐在上面,吃著肉罐頭,喝著純淨水,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輕鬆的氣氛讓梅欣欣緊張的心情得到了緩解,再不像剛才那樣緊張了。
「這些東西花了你一億多,真可惜。」看著擺在帳篷布上的食物、飲水和其它用具,梅欣欣好一陣搖頭歎氣,「真沒想到,遊戲方還有軍隊。」
「一開始我還有懷疑,但現在我可以肯定,這場遊戲本身就是聯邦政府設計的。」陳恪擺弄著從星多郎那裡繳獲的手槍,想盡快研究明白這種槍的用法和性能。「或許真的像他們說的,我們就是角鬥士,在用生命表演著一場廝殺秀,給隱藏在那些紅外線攝像裝置後的大人們解悶。」
「太可怕了。」梅欣欣手捂著胸口。「好在有你,不然可能我早就被別人殺死了。也不知艾伯他現在怎麼樣了。」說著,她拿起手機,看了一下玩家狀態。「啊,又有一個人死了。」
陳恪側頭看了一眼,見屏幕上只剩下了四個黃點,不由在心中猜測:那兩個倖存者會是誰?
「你……真的殺了五個人?」梅欣欣突然怯生生地問。陳恪抬頭看了看她,「問這幹什麼?」
「我只是覺得奇怪。」梅欣欣急忙解釋,「我覺得你是一個很好的人,善良,有正義感,願意幫助人。所以……」
「我有一個妹妹,她長得很漂亮,個子和你差不多。」陳恪低著頭,陷入了回憶之中。「我們兩個是孤兒,一起在孤兒院長大,後來分別被不同的家庭收養,就分開了。但我們一直都有聯繫,就像是月亮和地球,不管彼此相隔多遠,都會有一股引力拉著,讓我們永遠不會分開。
「幾年前,我考上了美術學院,因為成績比較好,所以被保送到世界最高的藝術院校,梵高美術學院進修。繪畫是一種奇妙的東西,你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那豐富的色彩和明朗的線條,會讓你忘了身邊的一切。在那裡進修的幾年間,我幾乎忘了一切,忘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妹妹。
「三年後我結束了進修,帶著學院的表彰狀和幾件足以和當代大師作品相媲美的畫作,回到了這裡。這時我才想起妹妹,我想要見她,想要將我的所有成績與她一起分享,然而……」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不由哽咽起來,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梅欣欣驚訝地看著,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死了,從一幢高樓上跳下來,摔得粉身碎骨。」陳恪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接著說道:「警方說,查到她挪用公司巨款的證據,估計她是因為罪行敗露而跳樓自殺。但我不信,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善良的妹妹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於是我通過自己的力量展開了調查,結果……」
他猛地握緊了拳頭,拳頭被他握得白,指節卡卡作響,他的手臂顫抖著,不是因為恐懼,也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徹底的憤怒,這一刻裡,他的表情就像是地獄裡的惡鬼,就像是現寶物失竊的惡龍。
「我終於查清,是她的上司,紅山集團的總經理程海峰貪圖她的美貌而**了她!而當他現她堅決要報警控告他時,又買通了市警務總督,和自己的兩個弟弟合謀製造了我妹妹挪用公款的證據,然後將她從樓上推了下去!」
長久的沉默之後,陳恪才慢慢平靜下來,接著說道:「後來我混進了程家,用了一些手段,將程海峰和他的兩個弟弟都殺了,還設計幹掉了市警備總督,為妹妹報了仇。」
「原來是這樣。」梅欣欣長出了一口氣,為陳恪的遭遇唏噓不已,突然又好奇地問:「可這只有四個人啊,你不是說殺了五個嗎?另一個是誰啊?」
「另一個?」提起另一個人,陳恪的臉色變得蒼白,似乎有什麼令他感到痛苦的東西,因這個人而在他胸膛中蔓延。
正當梅欣欣對此感到好奇和不解時,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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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燒不退,老李口腔裡全是白色的泡泡,痛苦死了。咬牙堅持。
小遊戲,等你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