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消失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早晨,他才出現在王光兆的辦公室,和王光兆一起研究霍教授日記當中所隱藏著的秘密。
一直在為吳天擔心的靜雲、方華和劉敏三女,在看見吳天終於出現之後,心中才鬆了一口氣。雖然她們認為吳天這樣很不值,但是從這件事情當中,她們看到了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這也使得她們更加的瞭解吳天了。
劉敏已經派人帶劉勝回家了,劉勝把出國公幹的情況跟父母說了一下,又陪著父母吃了一頓離別宴,之後就收拾了一些衣服,和父母告別,接著就回到了天正大廈的辦公室內。再關上辦公室房門的那一刻,劉勝失去了自由,並且沒有人知道,他出來會是什麼時候。也許,會在這裡關幾年,又也許,會被關一輩子。
劉勝看起來很可憐,但是和趙成國比起來,他現在所處的環境要好的多。趙成國現在被關在天正大廈的地下室當中,裡面的設施非常的簡單,除了一張床之外,只有一台電視,用來解悶兒的。房間裡面還有一個小單間,那是一個衛生間,可以用來洗澡和方便。想要離開?不可能。他現在就是困在籠子當中的小鳥,不管他怎樣掙扎,最後都沒有用。而屋子裡面的全方位無死角監控,使他無論做什麼,都在他人的監視當中。當趙成國醒過來,並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屋子之後,不停的大聲喊叫,白天叫,晚上叫,直到後來嗓子啞了,發不出聲音來了,這才停止喊叫。不過他沒有就這麼放棄,在有人給他送飯的時候。他仍然會叫喊,不管是哀求,還是詛咒,他都用上了,結果送飯的人什麼都沒有說,根本不理他。這種情況一致維持了幾天,最後趙成國好像認命似的,不再求送飯的人放他出去了,每天除了睡覺之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發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是否在為當初的選擇後悔。
天正大廈內的一切都很正常,也許是前段時間吳天給劉勝和趙成國安排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工作,把他們排除在了a項目的研究之外,所以即使現在劉勝和趙成國兩個人徹底的在實驗室中消失,a項目仍然正常進行著,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這天,吳天專門安排了一天的時間,把大家又召集到了會議室,讓王光兆大叔為其他人講解之前交給大家的那位資料裡面的問題。過去了一周。大家也都把資料看完了,吳天也是在徵求了所有人的意見之後,才選擇了這麼一天。
雖然是在會議室內進行,但是和上課沒有什麼區別。在這裡。王光兆是老師,而其他人都是學生。其實吳天也有很多的問題,x計劃的實驗記錄他已經通過這段時間全部看完了,不過由於他和王光兆一起工作。所以有什麼問題,可以單獨詢問,就不佔用其他人的時間了。
課從早晨開始。一直進行到晚上六點才結束。如果不是吳天中途加入進來,扮演起了助教的角色,估計這堂課會一直進行到深夜。
在其他人走後,王光兆並沒有回到實驗室,在一起吃飯的時候,王光兆對吳天說道,「a項目現在已經進入了中期,並且開始往中後期發展,隨著實驗難度的增加,需要攻克的難題也多了起來。以現在研發小組的這幾個人,在人手方面,恐怕有些吃緊啊。」
「我也感覺到了,其實研發小組人手不足的問題,從小組成立開始,就一直存在著。像a項目這麼大的工程,沒有幾十人是不行的。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可是想要找到符合要求的人,實在是太難了。不僅要從頭瞭解這個項目,而且,我不放心啊。」吳天聽見王光兆的話後,把自己的疑慮說了出來。
「你是怕有人洩密?」王光兆說道,「其實這個問題,任何項目都存在著,但是隨著項目的進行,人員的短缺問題,已經超過了洩密的問題。洩密的事情,咱們可以防範,但是人員短缺的事情一旦解決不了,很可能會影響到項目的進度。我們的對手有很多,據我所知,進行類似研究的機構,不有上千也有幾百,他們的背景,有的是個人,有的是國家,並且許多機構之間都有著聯繫,進行資源共享。以我們現在這些人手,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完成這個項目。可是,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對手也不會給我們那麼多的時間。所以,我們必須跟時間賽跑。」
吳天認真的琢磨著,王光兆大叔說的確實很有道理,其實他也很清楚這一點,否則也不會在劉勝和趙成國背叛的時候,感到異常的憤怒了。
見到吳天不說話,王光兆還以為吳天在猶豫,突然問道,「你知道x計劃的由來嗎?」
吳天聽見後微微一愣,然後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他只知道x計劃是霍振林教授提出的,至於霍振林教授為什麼會提出來,這恐怕也只有霍振林教授,以及和霍振林教授極其親近的人才會知道。
「x計劃,其實是老師在參加一個國際性的抗癌會議的時候,聽到幾個美國的專家說的。在會議上,這幾個美國專家提議組建一個全球範圍內的研發小組,大家資源共享,共同研究。當時大家都感到這個工程太大,而且國與國之間的關係無法協調,還有資金等諸多問題太難實現,所以最後這個設想也就不了了之了。不過這幾個美國專家並沒有放棄,他們在會議結束之後,私下裡找到一些專家,其中就包括我的老師。他們為老師提供了誘人的待遇,希望老師以及另外一些專家能夠移民美國,共同進行研究。後來在詢問當中,老師才知道,原來這個小組早已經成立了,由美國政府出面,聯合多家美國實力雄厚的製藥公司共同組建,而且已經運作多年,最缺少的就是抗癌方面的專家。老師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感到非常的震驚。在回國之後,想了許久,才決定也組建一個這樣的研發小組,最後定名為x計劃。」
「現在回想起來,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現在那個美國的研發機構把研究進行到什麼程度,誰也不清楚,不過我注意了一下,世界上最暢銷的前五種抗癌藥品當中,有四種是出自美國的。而且沒每幾年都會出現幾種替代性的藥品,而這些藥品的效果,比之前的要強上許多。從這一點不難看出,他們離成功已經不遠了。他們為了研究,甚至不惜邀請來自各國的專家,而絲毫沒有擔心洩密的問題,那麼我覺得,你也完全沒有必要去擔心。按照老師當初的做法,我們可以把大項目拆成無數個小課題。讓他們分組研究,各個擊破。另外,你還可以充分的利用你的背景,來限制這些人。防止他們洩密。在我看來,你的條件,要比當初老師成立x計劃時要好的多,所以不應該這麼保守。」
「你這裡的研發環境。在國內也是排在前列的,而且現在那麼多實驗室空著,你不覺的可惜嗎?每次經過的時候。我都聽見那些儀器在哭。它們身上的灰塵,已經太厚了。」
吳天一邊聽著,一邊點頭。正如王光兆大叔說的那樣,因為擔心a項目洩露出去,所以他在a項目的事情上,一直太保守了。以至於在處理劉生和趙成國的時候,都變的那麼的優柔寡斷。如果人多的話,那就根本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了,不就是兩個人嗎?走了兩個,還會有人補上。可是對於現在的a項目研發小組來說,根本不具備這樣的條件。
「大叔,你有什麼建議?」吳天像王光兆大叔問道,大叔當初曾經參與過x計劃小組的成立,懂得肯定比他多。以前的a項目只是小打小鬧,吳天自己,再加上幾個人,就足夠了。可是現在已經不同了,它已經發展成為了一個可以和國內外眾多研究機構比拚的項目,它的諸多成果甚至引起了多方的垂涎,在這樣的情況下,研發小組必須做出改變,這樣才能適應接下來的高難度研究。
王光兆聽見後想了想,然後對吳天說道,「貼公告招聘這個法子是肯定不行的,一是因為來的人魚龍混雜,浪費我們的時間。二是因為裡面有可能摻雜著其他公司的奸細。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從熟人入手。你認不認識有這方面經驗的人?其實也不用特別的精通,做實驗,搞研究,本身就是一個學習的過程。」
吳天仔細的想了一下,熟悉的人,也就是同學了。不過大學時的那些同學,現在從事的工作大多都與抗癌這種複雜,並且週期長的研究無關。要說研究個感冒藥什麼的,倒是能找到幾個。至於剩下那些,不是在醫院工作,就是當起了藥販子。能像吳天這樣,一畢業就找到工作,工作沒多久就能進入核心的,畢竟還是少數。
也許是看出了吳天的心思,王光兆說道,「如果同學當中沒有,你想想,同行業中有沒有熟人,完全可以把他們挖過來。」
挖人?這倒也是一個迅速補強的辦法。但是,在同行業裡,他認識的從事這方面研究的人還真沒有。
不對!
有!
吳天突然想到了卓文君的東華製藥。卓文君在得到霍振林教授的日記之後,不就組建了研究x計劃的研發小組嗎?她那邊肯定有能為他所用的人。
「我倒是可以找到幾個,但是在能力方面,我不敢保證啊。」吳天想了想說道。
「光是幾個人是遠遠不夠的,少說也要十幾個才行,我們不僅要為現在著想,還要為將來打算。」王光兆想了想,然後對吳天說道,「這樣吧,咱們倆分別行動,我也出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x計劃研發小組的成員,還有以前的同學。」
吳天聽見後眼睛一亮,如果能夠找到x研發小組的成員,那事情就變的簡單的多了。由於霍振林教授對x計劃成員的名單一直保密,所以除了幾個主要負責人之外,外界很少知道具體成員都有誰。而王光兆大叔身為x計劃的負責人之一,應該知道所有成員的情況。
「不過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畢竟我已經隱居了好幾年,和他們都失去了聯繫。」
「我相信大叔。」
吃完飯後。吳天和王光兆大叔就分開了。大叔留在辦公室,回想一下自己要找的人的名字和聯繫方式,而吳天直接前往東華大廈。
等到吳天來到東華大廈外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鐘了,天也早就黑了下來。在來之前,吳天並沒有給卓文君打電話,但是他相信,卓文君一定還在公司內。
吳天進入東華大廈,這一次,他沒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攔。為了不觸怒吳天。卓文君早已經在公司下達了命令,任何人不得阻攔吳天進入,不過在發現吳天之後,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向她或者劉佳佳匯報。
由於晚上基本上都下班了,公司的人很少,所以保安一眼就看到推門進入公司的吳天。保安匆匆忙忙的給總經理辦公室打去了電話,接電話的正是劉佳佳。
聽完保安的匯報之後,劉佳佳迅速的來到了卓文君的辦公室。
「小姐,吳天來了。」劉佳佳臉色嚴肅。如臨大敵。
卓文君聽見後微微一愣,自從吳天幫了她的忙之後,就沒踏進過東華大廈的大門,每次一有事。都是直接給她打電話,並且限她在十分鐘之內到達他的辦公室的。可是今天這是怎麼了?非但沒有打電話把她叫到天正大廈,反而還親自找上門來了呢?
難道出了什麼事?
卓文君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最近一段時間都在忙著公司的事。好像並沒有惹到吳天。想到這裡,卓文君稍稍放鬆了一下。
等等!
他,他不會是反悔。想在這個時候把她給……!
天已經黑了,雖然這個時候睡覺有點兒早,但畢竟不是直接睡覺,在睡覺之前,還會有無數的前戲。細細算算,也不算早。
剛剛放鬆下來的卓文君,心在又緊張了起來。
還沒等她緩過神來的時候,辦公室的房門已經被推開了,吳天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果然還在這裡。」吳天微笑的看著卓文君說道。
卓文君渾身一顫,『果然』是來找她的。而且在經過了一個半月的冷臉相對之後,對方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這個信號很不好。
這是什麼笑?色瞇瞇的笑嗎?是為了在睡覺之前,緩和一下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嗎?
卓文君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吳天對她笑了,所以這一次在看到之後,立即開始胡思亂想起來,而且更覺得自己之前的猜想是正確的了。
「佳佳,你先出去吧。」卓文君對劉佳佳說道,一旦吳天在這裡獸性大發,她不希望被劉佳佳看見,更不想把劉佳佳牽扯進來,「我不叫你,不准進來。」
「小姐……!」
「出去吧。」
劉佳佳看了看小姐,又看了看吳天,最後咬著嘴唇兒走了出去,她彷彿也已經猜到了什麼。她知道自己留下來也沒有任何的用處,打不過吳天,就根本阻止不了對方。何況,以小姐跟這個男人的關係,東華製藥的命運就掌握在這個男人的手中,就連阻止都變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小姐也絕對不允許她那樣做。所以,又何必留在這裡,讓小姐難堪呢?
吳天看著劉佳佳走出了辦公室,並且把門帶上。他很奇怪卓文君為什麼要把劉佳佳支開,而且還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難道這女人打算跟老子同歸於盡?靠!老子最近也沒對這女人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啊?難道是因為之前多次打斷這個女人開會,並且讓她十分鐘到達他的辦公室,所以一直懷恨在心,準備在此時同歸於盡?
「有什麼事嗎?」卓文君看著吳天淡淡的問道,聲音有些顫抖,就像對著轉動的電風扇說話一樣。
廢話,沒事誰來找你啊?你還真這是幾個月前,著急想上你了?老子現在不需要了。想讓老子上,你還不夠格呢。吳天的心裡想到。
「你在得到霍振林教授日記之後,不是成立了一個秘密研發小組,進行x計劃的研究嗎?現在帶我去。」吳天對卓文君說道。
「啊?」卓文君聽見後一愣,沒想到吳天這麼晚來,竟然是為了這件事。不是睡覺?
「別告訴我你已經把研發小組解散了,我是不會相信的。」吳天對卓文君說道。卓文君是什麼樣的人,他心裡很清楚,x計劃如果成功,絕對值幾十億上百億,甚至更多。一心想要把東華製藥做大的卓文君,怎麼會放棄這樣的一個研究呢?所以他在來之前根本沒有詢問,而是直接就來到卓文君的辦公室。他還擔心如果之前打了電話,卓文君會臨時解散小組來應付他呢。
「你來這裡,就是為了這件事?」卓文君定了定神,好奇的看著吳天問道。
「怎麼,不行嗎?」吳天皺著眉頭反問道,「如果你想,可以先陪我睡覺,然後再去。」
「我現在就帶你去。」卓文君趕緊說道,生怕吳天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