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和陳晨的夫妻關係,公司內沒有人知道。兩人從來沒有一起上過班,也從來沒有一起回過家。在公司的人看來,吳天和陳晨就是普通的單身男女。如果非要從兩個人之間找出一點兒關係的話,最近公司內部頻頻發生人事變動,吳天不幸從研發部副主任調到市場部去做一個普通的業務員,罪魁禍首就是這位新上任的陳總。
現在公司內部談『陳』色變,誰也不知道下一個將要調動,甚至被炒魷魚的人會是誰。正因為她行事作風不講情面、心狠手辣,所以公司內的人給這位新來的老總起了個外號,叫做「冷面母夜叉」。
吳天正在為怎樣回家而煩惱,以前他會開著自己的「甲殼蟲」回家,自從老媽把他的工資卡親手交給陳晨之後,吳天就再也沒有摸過車。一個月一千塊的生活費連抽煙都不夠,就更別說給甲殼蟲喂油了。如果不是月初從老爸書房裡面偷出一條中華,吳天也活不到今天。
這段日子他一直乘地鐵,不過今天情況有些特殊。因為對全身上下總資產只有五塊錢的他來說,乘地鐵已經變成了一種奢侈。所以已經下班的吳天正在公司前的馬路邊上考慮,今晚到底是走回家呢,還是爬回家!
「快看,那就是咱們公司新來的總經理!」一個站在路邊等車的員工小聲的說道。他的聲音吸引了周圍許多人的注意,紛紛扭頭朝著那個員工看的方向瞧去。
「哪了哪了?光聽名字,從來沒見過人。」
「哇,是個美女耶!」一個男員工驚叫道。
「白富美,我的菜!」另一個男員工流著口水說道。
「就你那豬悟能的樣兒,只配啃鹹菜疙瘩。」一個男同事挖苦道,然後挺直腰板,撅嘴向上吹了吹額頭前的劉海,擺出一個自以為瀟灑的姿勢,「和我在一起那才是郎才女貌。」
「滾一邊去,沒見過拿臉皮厚當才華的。」
「就你們這群**絲,也想追她?都省省吧。」最先發現陳晨的員工撇了撇嘴說道,然後貓著腰,神秘兮兮的對身邊的人,小聲的說,「這位新來的老總是咱們老闆的千金,不是那麼好伺候的。聽說她性格怪異,不苟言笑,整天板著臉,跟冰山一樣,對人又出奇的嚴厲苛。你們當『冷面母夜叉』這個外號是白來的?想追?先準備好皮鞭繩子紅蠟吧!」
就在眾人小聲議論的時候,一輛黃色的保時捷跑車停在路邊,從車裡面下來一個手捧玫瑰的年輕人。油光珵亮的皮鞋,一身白色的衣褲,英俊的臉上透露著不可一世的傲慢。
他摘掉太陽鏡,向四邊掃視了一下,對周圍投來的目光非常享受。男人突然眼睛一亮,快步的跑到陳晨的面前,舉起手中嬌艷的紅玫瑰,一掃之前的傲慢,充滿愛慕和敬仰的看著陳晨說道,「陳晨,送給你的。」
跑車,紅玫瑰。無疑是最好的泡妞利器。加上手持利器的人是一個帥哥,相信沒有哪個女人能夠拒絕。
在眾多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下,陳晨卻直接繞過了帥哥,向停車場走去。
帥哥微微一怔,隨後追了上去,再一次把手中的紅玫瑰捧到陳晨的面前,熱情不減的說道,「陳晨,晚上有空嗎?我們一起吃飯吧,我已經訂好了位子,就在……!」
「呂子峰!」陳晨停在一輛寶馬車旁,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說道,「我已經結婚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不要再糾纏我了。」
「我知道。」呂子峰沒有動搖,他回頭看了一眼跑車的方向,然後認真的對陳晨說道,「你弟弟已經告訴我了,他說你是被逼的,你和那個男人之間根本沒有感情,都是父母安排的。」
「陳光從國外回來了?」陳晨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看著跑車的方向,冰冷的目光好像要穿透那層玻璃一樣,「死小子,又從國外偷跑回來了。」陳晨看看向呂子峰淡淡的問道,「他還對你說了什麼?」
「陳光他還說,雖然那個男人家世很好,但本人是個廢物,要錢沒錢,還沒有我帥……!」呂子峰滔滔不絕的轉述著陳光對他說過的話,絲毫沒有注意到陳晨的目光已經掠過他,投向了他的身後。更沒有注意到,他的身後有一個男人正在死死的盯著他,就好像一頭狼在盯著自己的獵物一樣。
『**長得帥我不怪你,你說比我長得帥,那就是你的不對了。』吳天握緊拳頭,準備上前給那個叫呂子峰的一點兒教訓,但是一想到就這麼衝過去打起來,他和陳晨之間的關係不就全暴露了嗎?這麼丟人的事情,可不能讓公司的同事知道,他還準備在公司裡面多找幾個妹子呢。
吳天眼珠子一轉,也瞄向了那輛保時捷跑車,他似乎想到了一個好點子,嘴角上翹,露出了一絲邪笑。
他轉身走到公司側面,掏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吳天,什麼事?」話筒裡面傳來一個囂張的聲音。
「陳光,我知道你在車裡,你也一定看見我了。你下車過來一趟,我跟你說件事。」吳天說道。
「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裡講?」
「你過來就知道了,總之對你很重要。」不等對方繼續問,吳天就掛斷了電話。他知道對方一定會來的。
沒多久,一個染著黃頭髮,帶著耳釘,嘴裡面叼著煙卷的年輕人出現在吳天的面前,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小混混,他就是陳晨的弟弟陳光,一直在美國唸書,但總是時不時的偷跑回來。
「吳天,找我幹什麼?」陳光掏出打火機,把叼在嘴裡面的煙卷點上,先是猛吸了一口,然後衝著吳天吐煙,「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耽誤爺們兒時間。」
「那個呂子峰是怎麼回事?」吳天瞇著眼睛,看著對方問道。
「什麼怎麼回事?你不是看見了嗎?」陳光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吳天,得意的說道,「人家比你長的帥,更比你有錢。知道他家是幹什麼的嗎?搞房地產的。跟你借個萬八千花花你都拿不出來,人家二話沒有,立即給我一張卡,讓我隨便刷。還說我回國之後,可以借錢給我開間夜店,超嗨的那種。我姐要是嫁給他,鈔票幾輩子也花不完,我也不用整天看我爸媽臉色過日子了,反正我是認準他做我姐夫了。吳天,別看你爸是當官的,但不頂錢用。現在都講究實力!什麼是實力?有錢就是實力。」
吳天聽見後二話沒說,伸手衝著陳光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你在美國待傻了吧?」吳天衝著對方罵道。
「吳天!」陳光用手捂著腦袋,惡狠狠的衝著吳天吼道,「你丫找抽吶!我他媽最煩別人打我腦袋。」
「煩是吧?」吳天伸手又衝陳光的後腦勺來了兩巴掌,一邊打一邊念叨,「我讓你煩,我讓你煩。」
陳光被吳天拍的抱頭鼠竄,在與吳天拉開幾步距離後,挺著腰板,梗著脖子,瞪著吳天說道,「吳天,你個龜孫子,你要錢沒錢,要帥不帥,你就等著我姐和呂子峰好吧!」陳光罵到就想跑,結果剛一轉身,就被吳天抓住了脖領,接著只感覺屁股一痛,被吳天狠狠的拽了一腳,身子不聽使喚的撞向牆壁。
「想跑?小白鼠在我手上都跑不了,你比小白鼠還能躥?」吳天走了過去,直接把陳光堵到了牆角,抬手就給對方一巴掌,冷冷的說道:「你小子在美國混的,是不是有錢就是爹?還敢罵我?龜孫子也是你罵的?」說著,吳天又給了對方一巴掌,「讓你拉皮條!雖然我看你姐不順眼,但也不想戴綠帽子。」
「吳天,你找死!」陳光惱羞成怒,握緊拳頭就向吳天揮去。
吳天及時的向後一閃,躲過了陳光的拳頭,然後衝著對方的肚子就是一腳,直接把對方踹靠在牆上,他走過去,伸手「啪」「啪」就是兩個耳光,用手揪住對方的衣領,頂著對方的喉嚨,目光兇惡的看著對方,聲音陰冷的說道,「叫姐夫!」
「吳天,你等著,看我叫人怎麼收拾你。」
「啪啪!」吳天抬手有是兩個耳光,聲音陰冷的說道,「叫姐夫!」
「叫你瑪……啊!」
陳光還沒有罵完,就是一聲慘叫。
吳天衝著陳光一頓拳打腳踢,打的對方滿地打滾兒,最後連打滾兒的力氣都沒有了。
「讓你丫罵人,讓你丫嘴不乾淨。」
陳光的腦袋被吳天打的腫的跟豬頭一樣,嘴角還流了血。
「嗚嗚!別打了,錯了,錯了!」
北京水深王八多,遍地是老大,誰都裝大哥。江湖中人,打的過的就左手抱拳,承讓;打不過的就右手抱拳,告辭;被打躺下的,就錯了錯了。
吳天看著在地上躺著的陳光,心裡還是覺得不解氣,這小子剛才罵的太難聽,丫來丫去,吳天不在乎,扯上父母祖宗,那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姐,姐夫……我真錯了。」陳光聲音嗚咽的說道,吐字有些不輕。
「行呀,在美帝那邊沒白待。我看要不是你那兩蛋墜著你,你丫都能得瑟上天。我替你爹媽教教你怎麼做人,省的在外面吃虧,別死在國外,連去給你收屍都找不到。」吳天冷笑著說道,腳也沒停下。
「啊!你要再打我,我就回去告訴我爸媽,讓他們找你。」
「呦?還知道告狀了!」吳天蹲下身子,伸手又賞了對方連個耳光,「回去告訴你爸媽,打的就是你。」說著,吳天在陳光的身上翻了翻,最後繳獲戰利品兩件:一個錢包,一盒煙。
吳天把煙揣好,又把錢包裡面的所有現金,共三千四百塊錢拿了出來,揣進自己的兜裡,然後把空錢包還給陳光。看著遍體鱗傷,一副豬頭樣兒的陳光,吳天心裡突然有些不忍,好歹這小子也是他小舅子,扔這兒不管也不是回事。吳天想了想,掏出已經鼓起來的錢包,從裡面掏出一張票子——五塊錢,甩在陳光的臉上,「這是陪你的醫藥費,多買點兒創可貼貼上,剩的留著買回美國的機票。」吳天拍了拍陳光腫起來的臉蛋兒,微笑著說道,「繃緊蛋蛋給我聽好了,如果下次見面還敢直呼我的名字,我就把你塞進漂流瓶裡,讓你飄回美國。記住了嗎?」
「記,記住了!」
「我帥不帥?」吳天又問道。
「帥!」陳光連連點頭。
「有沒有那個呂子峰帥?」
「沒有!」
「啪啪!」
「有沒有?」
「有,有,姐夫你比呂子峰帥!」
「我喜歡你的誠實!」
吳天滿意的站了起來,抖了抖衣服,轉身就走了,一邊走一邊打著電話。
「喂,今晚你們有節目嗎……去哪找樂子……快來接我……嘿嘿,哥現在是有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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