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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五十四、航行 文 / 魔獸世界之日暮之淚

    馬庫斯帶文森特啟程後,我向我熟悉的銀色黎明後勤部帳篷走去,就像千萬次走過的那樣。我想,我將要出一趟遠門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想走進去,但是又覺得沒什麼必要了。於是,我便在旁邊的樹樁旁停了下來——我聽到了帳篷裡麗莉的聲音,正在和艾莎聊天。

    「喂,艾莎……」麗莉似乎也喝多了,「我說……我和賈斯丁的婚約取消了。」

    「哦,真替你遺憾,不過,我不太喜歡他。」

    「真巧,我也不喜歡,那都是我父親的意思。」麗莉笑了。我在外面聽到之後暗爽不已。

    「說實在的,我已開始覺得你和迪恩副隊長會在一起,你們挺般配的。」

    「呵呵,我一開始也這麼覺得,」麗莉說。

    「一開始?」

    「嗯,你別笑話我,我早就有一個喜歡的人。」麗莉似乎醉得比我想像的還厲害。

    「快說快說!」艾莎很感興趣,唉,這些女人啊……哦,不對,我也是女人,把這事忘了。

    「我……我喜歡的是一個女人,」麗莉似乎快哭了,「我真蠢,到現在才承認,我……愛著的竟然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不同陣營的…………」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腦子忽然一片空白,整個人就像是在狂風中漂泊了許久的塵埃,終於落到了地面上。

    「她是為了救我才死的……,後來我就遇到了弗雷,他很像她,一開始我覺得應該和他在一起,可是……我果然還是做不到。」

    麗莉用力吸著鼻子,似乎想把眼淚憋回去,可是這似乎徒勞無功,「沒有人可以代替她!」她哽咽得話都說不清楚,「我是不是很奇怪?你想笑就笑吧!」

    「我不會笑你,動了真心的人都不該被嘲笑。」艾莎一直這麼善解人意的。

    「我……」

    「我能知道她的名字嗎?」艾莎問的問題讓我差點跳起來,我明明已經死了二十年,但是此刻,仍然像個毛頭小孩般緊張無措。

    「弗萊雅……弗萊雅-雷德帕斯……」整個世界,只有她輕悅柔美的聲音在低回著。

    臉上的溫度在不知不覺間飆升到了頂點,我猜想我的臉上此刻一定掛著白癡一樣的笑容。

    弗雷的聲音差點把我嚇死。

    「你別這麼嚇人好不好?」我說,「雖然我已經死了,但是也不能這樣嚇啊……」

    「不,不是現在,有一天我會變回弗萊雅-雷德帕斯,到那一天,我一定會回來的。」

    弗雷似乎有些失落,如果他有一天也能聽到他心裡的那個人回應他的感情的話……

    「高興點,弗雷,我們很快就要啟程了。」我說,「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去取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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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父親在消失前告訴我,他在蓋羅恩農場給我留了一樣東西。那個被天災軍團盤踞的農場中央,一個銀色扁平狀的東西靜靜躺著,它身上被死靈騎士染上了沉重的邪惡氣息,吸引了很多食屍鬼向那裡靠近。

    但是在我拿起它的時候,它身上的邪惡氣息忽然全部消失殆盡。我的父親,達隆郡民兵隊長,一個鐵血軍人,小孩子看一眼就會嚇得停止哭泣的男人,他留給女兒的東西並不是所向無敵的利劍,而是一面他一直帶著的盾牌。

    盾牌是戰士的責任,佈滿戰火的記憶的盾牌傷痕纍纍卻依舊堅忍而沉默,它默默付出一切,對加在它身上的傷害不置一詞,因為它知道,它的身後是需要它保護的人。

    我將盾牌高高舉過頭頂,鋼鐵凝重的色彩讓我想起來父親那個厚厚的瑟銀頭盔,還有刀削斧砍般硬朗的面容。

    「吶,弗雷,這就是你哦,你像一面盾牌!」

    弗雷又開始傲嬌了,我知道他懂我的意思。

    「……這個嘛,我只是問了他,又沒有曾經為我感到驕傲…」——而他的回答是,每時每刻。

    「我們走吧!」我快步走向前,向著那個早已在大路上等待著我的身影走去。

    踏上地精的飛船,我最後看了一眼隱藏在地下的龐大迷宮幽暗城,卻在飛船塔下面現了麗莉的身影,她沒有跟過來,只是默默地朝飛船揮了揮手。

    很多話不必說出來,因為還沒有開口,喉嚨裡已經是一片寂靜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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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腳下感覺到一陣微微的震動,地精的飛艇上巨大的熱氣球已經開始加熱,尾部的螺旋槳開始旋轉起來,越轉越快,產生了巨大的推進力。

    從沒坐過地精飛艇的凱爾忽然地抓緊了我的手腕,此時飛船一點點離開了飛艇塔,突然浮空的搖晃讓他很緊張。我想了一下,忽然放鬆了精神力量,把弗雷踹去接手身體了。

    「來,凱文,到這兒來。」弗雷帶著凱爾走到船頭,高空的景像一覽無餘,凱爾的長在風中飄飛,他既緊張又興奮地抓著飛船的護欄,向下眺望。我看著像小孩子一樣興奮的的他,無奈的提醒弗雷應該去船艙拿一件防寒的風衣,一會飛船進入了高空氣流會很冷。

    「弗雷,我們在飛了!」他的眼睛捨不得放開眼前的景色,一件風衣輕輕披在他身上。

    「是的,你要是冷,就回船艙去。」弗雷柔聲說。

    片刻後,飛船在一陣微顫中衝入了氣流中,爬升,再爬升,當他們都覺得亂流中一絲絲刺骨的寒冷侵入皮膚的時候,忽然,一片燦爛的金色籠罩了他們——飛船已經到了雲層的上方,層層疊疊的厚軟雲朵像是一大片棉花糖,又像是一片白茫茫的洶湧海洋,地精飛船現在就像是在海洋裡航行的一葉渺小漁船。

    太陽從遠方探出頭來,將這雲上的壯麗燦爛的世界染上了變化萬千的色彩。弗雷靜靜站在凱爾的身後,他看見血精靈之王那如同火焰般在風中翻飛的長,一時間他無法區分那片讓他目眩的耀眼金色到底是來自太陽還是那個身影。

    弗雷覺得自己的眼睛快要被那光芒刺痛到流出淚來,他低下頭去,看見甲板上兩人的修長影子正緊緊挨在一起,心跳漸漸加快了,我靜靜感覺著他心裡的波瀾,這纖瘦修長的身體似乎被一下一下的心跳撞得疼痛起來。

    弗雷鼓起勇氣,卻只是伸手輕輕抓著身邊人的風衣一截空落的袖管——從影子上看起來,他們的手正緊緊握在一起。

    「弗雷……」凱爾忽然想起來什麼。

    弗雷趕緊放開手,心跳得更快了。

    「穿板甲其實挺辛苦的。」凱爾忽然說道,把手按在肩頭吃力的扭扭脖子,「肩鎧太可怕了。」

    「還在疼?」弗雷皺起眉頭,翻看凱爾肩上被勒出來紅色印跡,「回船艙去。」

    「可是我還沒看夠……」

    「你要是想一會兒疼得受不了,也可以站在這裡。」弗雷瞇起那雙魅惑的眼睛,凱爾思想上掙扎了一會,乖乖回去船艙裡。

    「躺好。」弗雷讓凱爾躺倒床上去,自己在套房配備的醫藥箱裡翻出了藥酒。

    撩開靈紋法袍的領口,讓凱爾的雙肩露出來,兩條被背帶勒出來的痕跡讓弗雷心裡一緊。將藥酒倒在手心裡,雙掌摩擦到感覺灼燙的地步,然後輕輕覆上他的肩膀。

    凱爾輕輕哼了一聲,似乎是感覺到疼了,緊鎖的眉卻在弗雷輕柔的力道中放鬆下來。不得不說弗雷的手法很好,修長柔軟的指腹沿著經脈和**道時輕時重靈活地遊走著。凱爾原本緊張的肌肉漸漸放鬆下來,靜靜享受著這份溫柔,緊張感一旦去除,積壓多日的疲倦便湧了上來,從窗口鑽進來的微風涼涼的吹拂在他的身上、臉上,卻並不覺得冷。

    精靈本來想對抗這一刻的睡意,但是肩上那股令人舒服的力道卻一次次地瓦解了他的抵抗。

    「睡一會吧,我就在你身邊陪你。」那個熟悉又溫柔的聲音縈繞在耳邊,他覺得很舒服又很安全,嗯了一聲便放棄了抵抗身體的睏倦,很快睡去。

    弗雷拉過被子蓋在他身上,看著凱爾安靜地睡去,那雙魅惑的鳳眸卻沒有離開過那雙蒼白的、泛著淡淡粉色的柔軟的唇,他注意到自己此刻的想法,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

    俯下身體,小心親吻他的長,弗雷嘴唇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輕輕把金色的色撩到他的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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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到弗雷溫柔的聲音在空中低回,如果我遊歷艾澤拉斯的時間再久一些,我也許就會辨認出那一度被行走世界的游吟詩人所鍾愛的歌謠。

    在藍色的夏夜

    我將會順著小道走下去

    被玉米刺傷

    壓碎短草

    在夢中我會感到的雙腳的寒冷

    我會將我的頭沐浴在風中

    我不會說話

    頭腦裡一片空白

    但無盡的愛將會在我的靈魂中積澱

    我將會走很遠,很遠

    就像遷徙的鹿

    穿越鄉間

    如同和你在一起一樣快樂

    也許弗雷迪恩-織星想要的並不是轟轟烈烈海枯石爛的愛情,他更渴望和最愛的人一起安靜地吃一頓飯、走一段路、說一會話,他在血雨腥風中保護他,在滄海桑田中等待著他,沉默到萬籟俱靜、堅忍到地老天荒。

    有人將旋轉的風車比作命運之輪,風起的時候,它開始旋轉,任何人都無法將它停下。它似乎是在勢不可當地碾碎一些東西、創造一些東西,可是誰都無法預料——何時命運之輪會隨著風的停止而停止,像是幾個牧羊人用來解悶的賭局。

    在我們漸漸遠離的大6上,就有著這麼一個造滿風車的磨坊,磨坊主一家的命運也像是這樣的令人費解和無法預料。但是我寧願相信,風車的停止象徵著過去的終結——就像那個改變文森特命運的夜晚;而當它再度開始旋轉的時候,新的旅行就會展現在我們面前,正如我們的飛船正穿越雲海、駛向大洋彼岸的那個充滿未知的神奇大6——卡利姆多。

    在泰坦的語言中,卡利姆多的意思是:閃爍星光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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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止的風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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