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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六、二十年前的約會 文 / 魔獸世界之日暮之淚

    在和馬庫斯重逢以前,我曾經不止一次想像過找到他有多難,但是事實就是這麼讓人無法預料.

    而這來之不易的相聚也並沒有讓我們彼此激動的擁抱,甚至連寒暄都沒有。因為我和他都有很多話要說,看得出來我著急,他比我還著急,於是我們的談話便直接切入正題,在任何時候都會採取正確的態度,這也許是促使我和他成為好友的原因之一。

    「邊走邊說。」有馬庫斯出面,我很快便通過了亡靈壁壘的盤查,在踏上西瘟疫那充滿了瘟疫氣息的土地後,我們放棄了騎馬,徒步往東走著。

    「很高興你還活著。」馬庫斯的嗓音有著較重的鼻音和讓人心神安寧的醇厚感,他簡短的說,「看來你和這個身體相處得不錯。」

    「我和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也處得不錯。」

    「什麼意思?」

    「他沒死,只是深度昏迷,我們有時候會聊天。」

    「……難以想像。」馬庫斯一手托著額頭,輕輕搖著頭,「女王在上,我還是疏忽了……」

    「不,我並不困擾,他人不壞。」我喜歡弗雷,因此並不認為這是困擾,甚至可以說他給我帶來了很多有趣的體驗。

    「靈魂世界的原則,只有吞噬和被吞噬。」馬庫斯搖了搖頭,「你們遲早會面臨生死抉擇,只有一個人能夠最終存活下來,佔有這個身體,另一個則會消亡。」

    「我不想吞噬他,馬庫斯,」在聽到他的話時,我的心不自覺地一沉,「我來這裡找你,是為了離開他的身體。」

    「哦?」

    「如你所見,我已經不適合再存在在這個身體裡,他有自己應該幹的事,我們本不該套在一起。」我還不打算說出關於凱爾的那部分事情。

    「這太冒險了,弗萊雅。我所有的試驗品幾乎都失敗了,一個靈魂只能接受一次轉移,我認為你應該明白這一點,」他說到這裡,看了看四周,動作並不大,只是頸椎微微側了一下。

    「該死……」我暗暗咬牙,從嘴角飄出一句粗話,「真的沒有別的可能了?」

    「不好說,也許會找到別的辦法,也許不會。」他聳了聳肩,「嚴肅的話題到此為止,啊,對了,我們被跟蹤了。」

    我長出一口氣——跟馬庫斯進行嚴肅的對話實在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在他結束這個話題的時候,我如獲大赦,語氣也慵懶了不少,「嗯,從亡靈壁壘開始就一直在跟蹤我們了,是個老手,但是並不想隱藏自己。」

    「猜猜,是來跟蹤誰的?」他的語氣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就像是一個類似「財主的女兒願意嫁給誰」的八卦。

    「他很特別是嗎。」我保持著勻的步伐,「一個人類男性,個子不高,腳步很輕,富有彈性,是個年輕人。」

    「是的。」他點點頭,「從聲音上來分辨,他穿的是鎖甲,這在人類之中很罕見,我感覺不到他身上的殺氣。」

    「確實很罕見,從我被盤問的時候他就在人群裡觀察我了,現在居然能悄無聲息的通過銀色黎明的關卡,實力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他不想被現,恐怕我們現在還現不了。」

    「你對他很感興趣?」

    「還好,我現在倒是有些希望他是來跟蹤我的,」我伸手托著臉,「唉,帥也是一種罪過啊。」

    「得,要不要我把他叫過來你倆好好聊聊?」

    「不,看得出來他還想保持一些神秘感。」我可以隱約感覺到他的腳步時快時慢,通常來說,那代表著猶豫。這是一個讓人精神振奮的跟蹤者,強大卻並不囂張,他因自己的目標出現而感到興奮,同時又在不斷調整著自己的心態,有些迫不及待,又不得不守衛自己的精神領域。

    「有趣的人。」我把一縷淺金色的頭別到耳後,完成了這個動作後我又恢復了一開始的嚴肅狀態「那麼,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馬庫斯?你不會因為我而專程來瘟疫之地的。」

    「你是在吐嘈我們的友誼嗎?」馬庫斯故意把臉色拉了下來,對於我的措辭相當不滿,「太讓我傷心了。「

    「好吧,我是吃撐了在胡說,」我哈哈一笑往他胳膊上捶了一拳。

    「有人約我來這裡。」他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

    「女人?」

    「見鬼,你覺得我現在這樣子還能搞出什麼風流韻事?」他扯了扯身上的法袍,這也許是所有被遺忘者男子最介意的事了,我是個知趣的人,不打算用這事去嘲弄他。

    「那是什麼?」

    「到了我的實驗室再說,我有些東西要給你看。」

    說到這裡,他忽然把我拉進了路邊的一個小茅屋裡。這種小茅屋在西瘟疫的農場旁邊有很多,這是大瘟疫之前農夫們的廁所,天災盤踞這裡以後,它們都被廢棄了。這間茅屋內空空如也,連下水道都沒有。

    馬庫斯蹲下身子,從懷裡拿出一把魔粉,在地上畫了一個簡單的法陣,然後站了上去。

    「來吧,抓著我。」他等我抓緊他的手以後,迅念了幾句咒語,緊接著一道綠光包圍了我們。我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道抓著我往後拽,腳下懸空,周圍的景物飛快地旋轉,強大的壓力讓我忍不住想吐。這種不舒服的感覺直到我一**坐在地上時才停止,再看周圍,已經是馬庫斯設在考林路口的秘密實驗室,而不是西瘟疫的廁所。

    「我們到了。」馬庫斯把我拉起來,順手遞給我一個小盒子。我接過來,熟練地從衣櫥裡翻出一套紫色的法袍換上,然後打開小盒子,取出裡面的粉底和墨筆,開始化妝。

    臉要塗成泛灰的慘白,然後用墨筆描出黑色的眼線,再用手沾紫色的粉從眼珠下面的位置畫一條一指寬的垂直粗線,力道漸漸減輕,直到嘴唇的高度為止,劃出一條如同竹葉般上粗下尖的線條。左右對稱,像兩條詭異的淚痕。

    「該你了。」我把盒子還給馬庫斯。

    這是詛咒神教教徒的死面妝,我畫的是最普通的斥候妝,而馬庫斯的軍階比我高一些,因此他的妝更複雜一點,除了眼下的淚痕線,他的臉上還有從眼平線和嘴角分別延伸出來的兩條水平線,與淚痕垂直相交,顯得充滿殺意。

    我和他曾經在詛咒神教裡潛伏了很長時間,每天都要畫這種圖案,以防穿幫。而考林路口至今仍然是被詛咒神教佔領的地區,我們不準備冒險。

    「你知道,我一直想說你很適合這個妝,詭異又性感。」我忍不住對他調侃。

    「你已經像我嬸嬸一樣愛嘮叨了。」馬庫斯在我面前坐了下來。

    「我可不會對你嘮叨。好了,你要給我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我縮在一個到處躥出彈簧的沙裡看著馬庫斯換上詛咒侍僧的紫色法袍。

    「接著。」他伸手扔給我一封信,隨即去燒水泡茶。

    我打開信封,不禁皺了皺眉頭,這封信的紙張很舊了,彷彿一用力就會被扯破,信紙已經泛黃,不過還是可以看出來上面的字跡相當秀氣。

    親愛的馬克羅斯?d?貝魯孟德先生:

    原諒我的冒昧,請務必於黑暗之門五十六年一月七日,在達隆郡哨塔與我見面,當面詳談。

    落款是簡妮,沒有確切日期。

    「知道這信是怎麼到我手裡的?」馬庫斯端著自己的杯子坐在我面前。

    「看上去像是約會的邀請。」

    「女王在上,我根本不認識她,……喂,你這是什麼表情,我真的不認識。」他看到我對他露出詭異的微笑後,氣急敗壞地嚷嚷,「我又不是那種做了不敢承認的人,我真的沒有印象。」

    「是嗎……那麼你怎麼看,準備赴約嗎?」

    「按理說我不應該去,但是它的確勾起了我的興趣。」馬庫斯說,「大約兩天前我回到幽暗城,作皇家煉金學會會員的例行報告,臨走時幽暗城城市人口登記處轉給我一封信,說是一隊旅行者去斯坦索姆執行任務的時候撿到了它,它居然沒被天災和大火毀掉,於是他們認為幽暗城的人口登記處或許記載著我。」

    「不可思議……」

    「是的,很少有人知道馬克洛斯這個名字,馬庫斯只是我的暱稱而已。」他說,「而且,我生前在斯坦索姆煉金研究所工作,而這張信紙也是研究所的專用信紙,我死在黑暗之門二十年,那一年斯坦索姆被阿爾薩斯屠了,研究所也被燒燬。寫這封信的人約我在幾十年後見面,呵,真叫我大開眼界。」

    「被你這麼一說我也很感興趣。」我兩眼放光,「那麼黑暗之門五十六年一月七日是……」

    「明天……」馬庫斯低垂著眼睛望著杯子裡飄出來的熱氣輕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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