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之心」,璀璨奪目的粉紅色鑽石火彩,迷人的心型設計確實令人神往;玉鐲綠光繚繞,猶如隱在雲中的綠龍.楚雲的大腦直接當機,暈乎乎呆視著鑽石和玉鐲。
好久,楚雲才爆出一聲震耳的尖叫,接過鑽石,完全沉浸到迷戀中去了。
世界上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光彩奪目的鑽石玉器,可以說,女人對鑽石玉器的免疫力絕對為零。楚雲當然不例外。
趙小天拿過玉鐲,道:「雲兒,這是盤古大神煉製的儲物手鐲,屬於靈器一類,只要將物品繫上自己的一縷意念,就能隨時收藏和取用。你快讓它滴血認主吧。」
楚雲呲牙裂嘴的擠出一點血滴上玉鐲,鮮紅的血快被吸入,陽綠色手鐲添上一道細細的血紅絲線,瞬時出現在楚雲的腕間。
楚雲興奮的哇哇大叫,控制著意念將「天使之心」一遍遍收入,一遍遍地取出。後來竟然把虎獒也收了進去,弄得虎獒「嗷嗷」亂吼,吼聲中卻帶著欣喜的意思。
「小天哥,以後追風就給我了,我上課做事時,就讓它進入手鐲,無事時我就抱著玩,好不好?」楚雲可憐兮兮地磨蹭著小天。
趙小天的回答當然是照舊。
收起虎獒和「天使之心」,楚雲尋寶的心思又活起來,拉起小天就往樓下跑。
來到樓下,趙小天先為楚雲辦理了指紋認證,而後兩人攜手邊說邊笑地向奇正街走去。
奇正街是江南最大的古玩字畫的集散地,歷來是高手最青睞的市場之一,也是菜鳥闖江湖眨眼暴富的淘寶之地。改革開放以前,奇正街的古玩字畫珍極品還是相當多的,如今在眾多高手大浪淘沙式搜尋和精明商家、高明的造假者,搞得市場魚龍混雜,極品級的寶物幾年難得一見。
市場流行一句行內名言:「賭眼力,玩心跳,賺心情。」還是有不少的人揣著一夜暴富的熱情和希冀湧進奇正街。
古樸,這是趙小天和楚雲在奇正街得來的第一印象。街道兩旁店舖林立,招牌獨特,店舖前的地攤上玉石、珠寶、青銅器擺得琳琅滿目,大至三足青銅鼎,小到玉墜銅錢,唱曲似的叫賣聲煞是好聽。
「小哥,我這裡的寶貝可是真材實料,絕對童叟無欺。看看,趙雲用的槍,西施浣的紗,唐三藏取經時的包袱皮……真品啊。別的地方絕沒有這樣的孤品絕品了,買過保你不後悔。」一個中年女人沖趙小天喊道。
趙小天心裡那個笑啊:靠!還趙雲槍,西施紗,唐僧的包袱皮,牛皮滿天飛。就你那鹹豬手洗洗就變成西施紗?那母豬是不是會上樹啊?還唐僧的包袱皮,即使有,還能輪到你啊,故宮博物院早就供起來了。
趙小天和楚雲一路走去,偶爾在幾個攤上同主人砸砸牙,不僅左腕上的阿寶毫無反應,連他倆也沒有什麼中意的東西入眼。就這樣無聊的逛了一個又一個地攤。
忽然,阿寶的聲音在腦海響起:「老大,我感覺到街頭靠右攤上有股微弱的能量波動,我只能鎖定那件東西,卻判斷不出是什麼?老大,快去瞧瞧。」
能入阿寶法眼的,必定是不凡的東西,趙小天不假思索,拉著楚雲來到這家叫「集寶軒」的店裡。
店主是位短小精悍的半百老頭,精明的小眼咕嚕嚕亂轉。奇正街上的商家,每天閱人無數,眼光自然毒辣,高手和菜鳥搭上眼就瞧得出。沒想到碰上了身懷阿寶的古怪傢伙,看走眼當屬正常。
按照阿寶的提示,趙小天現了一個外表灰黑,長方形的青銅佩,入手較沉。趙小天用神識籠住青銅佩,將青銅佩就著陽光反覆觀看,隱隱覺得青銅佩裡有股金光流動。
老頭湊過來,笑嘻嘻地說:「年輕人真是有眼力,這可是商周時期的青銅器精品,據傳是商朝聞仲太師佩帶的飾物,絕對是天下孤品,小哥如果喜歡,便宜賣給你。」
老頭緊盯著趙小天的眼睛,捕捉著他眼神的每一個變化。
趙小天神色不變,輕輕把青銅佩放下,又拿起一個古樸的獸形玉石印章看了起來。
「這是西漢武帝時期的篆刻精品,好像是衛青將軍親自捉刀刻就的急就章。印章材質是和田古玉,玉色潔白,觸手溫潤柔滑,你買了它,絕對不輸眼力,小哥如果喜歡,我便宜賣給你。」
不得不佩服店家老頭知識的淵博,更佩服他的口才,凡是他攤上所謂的古玩,都是天下少有的精品,而且是古代名人用過的孤品。凡是能買他攤上古玩的人,他都評價是高手中的高手。
趙小天心裡笑得一蹋糊塗,老頭賣的全是精品極品,好像天下寶物都來了他的集寶軒似的。中國人明是少了些,但模仿力絕對一流,《紅樓夢》說得好:假作真時真亦假,真做假時假亦真。足可以看得出國人造假的高明手段古來有之。奇正街上當然不缺有價值的東西,但現它們的伯樂卻是少之又少,現在的贗品比真的都真,拿贗品當真寶的冤大頭俯拾即是。拿玻璃當翡翠的淘寶者有之,拿翡翠當玻璃的精明商家也不乏其人。
但是趙小天有堪稱天下一絕的阿寶,自然不會充當冤大頭。
看了一件又一件,趙小天始終沒有開口,也沒在任何一件物品上花費太多的時間,老頭也看不出趙小天喜歡哪一件,但看到趙小天拿每一件都愛不釋手的模樣,老頭心中暗喜,看來自己又碰上一個菜鳥。
當趙小天拿起包括青銅佩在內的三個物品開口問價時,老頭眼底滿含笑意,報出一個連自己都吃驚的價格:二十萬。附近幾個攤位的商家對趙小天和楚雲報以同情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散著一個信號:又有菜鳥要被宰了。
「高高要,低低還。」這是古玩市場幾乎約定俗成的買賣規則。
楚雲也不明白趙小天為什麼來這裡看古玩,雖然知道有阿寶,但二十萬的價格對她來說無異是天文數字。
「殺人啊,老伯,這幾個破東西就值二十萬?我出兩萬賣不賣啊?我看兩萬都多。兩萬賣不賣?」楚雲快語如珠。
古玩市場有個潛規則,不要別還口,答應就得要。
趙小天苦笑得看了一下楚雲,當然以他的功夫是不會怕商家的詰責,但規則畢竟還是得遵守的。
果然,老頭貌似心疼似的歎息著:「算我倒霉,既然你們喜歡,我折本賣給你了,兩萬拿去。」
其實老頭心裡樂開了花,這三件東西進只有青銅佩是五十元從盜墓者手中買來的,其他兩件最多也就值十塊錢,簡直是一本萬利,不由得老頭不高興。
楚雲傻乎乎地還想講價,但看到四周的靜默,不安地看了一眼趙小天。
「就這樣,兩萬元沒了?」楚雲看到趙小天遞給老頭的一摞鈔票,可不是嘛,厚厚的鈔票隨著自己的一句話飄走了。
不捨得看著鈔票進了老頭的荷包,楚雲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拘緊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