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青兩色光芒突兀地化做兩個大大的光團,慢慢飄落在地,一個渾身火紅的老頭和一個渾身冰冷的中年文士一左一右立在刀旁.
兩個人給小天的感覺明顯不同:老頭如火,有如烈焰,讓他好像置身於熔爐之中。文士如冰,看一眼都讓他心底涼。
趙小天正奇怪,突然兩股無形的威壓出現在心頭,小天喉頭一甜,血氣上湧,一口血「撲」的一下噴了出來。老頭和文士身子一晃收斂了氣息,連忙扶住小天,盤膝坐下,各伸出一掌,與小天掌心相抵,兩股渾厚的內力湧入小天的身體。半邊身子汗如蒸籠,另一半身子結滿冰渣,兩股內力強弱相當,不分伯仲,誰也幹不掉誰。趙小天身體擰曲著,丹田像被擠爆一樣難受,干張著大嘴,就是喊不出聲來。兩股內勁不停的湧入,趙小天大腦「轟」的一聲響,便昏睡過去。
朦朧中,丹田正中的金黃內丹慢慢轉了,一紅一青兩股氣流隨之旋轉,內丹越壓越小,轉的度越來越快,形成一個漩渦,瘋狂地吸扯著紅青氣流。
老頭和文士大驚失色,自己的仙力像找到了喧洩口一般,根本不由自己控制,呼呼地瀉入趙小天的經脈。
良久,趙小天才悠悠醒來。老頭和文士精神萎靡,跌坐一旁,身上的紅光和寒意都消失了。
趙小天活動一下身子,渾身關節咯咯作響,雙目一睜就是兩道駭人的厲光,渾身上下透著舒泰。
「這是怎麼了?」小天意念一動,呵!內丹比原來小了許多,但顏色明顯生了變化,金黃色內丹完全變成了金色,紅青氣流像兩條細線一樣均勻鑲嵌其中,不停的旋轉,拖出老長一片或紅或青的尾巴,經脈中紅、青、金三色真氣擰成麻花狀不停地循環流動。
「死痞子,這下滿意了吧,早就讓你收斂內力,你倒好,還賣弄起來了,還說給小主人一個驚喜。喜是一點兒沒有,差點兒就驚嚇過去,還連累我功力差點兒就廢了。」中年文士聲如奔雷,看上去非常不滿。
「喲呵,喲呵!就算是我的錯,你又能怎麼樣?從遠古到現在,你也沒有贏過我一招半式。再說了,主人吐血,我不死神龍自然能治好,誰讓你施展寒冥真氣了?」老頭撅著嘴,兩撇鬍子不停的抖動,只是眼中偶爾流出一道邪光。
奔雷又響起,「我打不過你?想當年,老主人……」
「得得得,不用吹噓你輝煌的昨天,還是先恢復功力再說。」老頭攔住中年文士道。
兩人當即閉上眼睛,眼觀鼻,鼻扣心,雙掌暗捏龍象,頭頂霧氣繚繞,越來越濃,漸漸將兩人裹了起來。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兩人的身影才清晰起來,老頭兒紅光滿面,眼睛開闔便掃出一片凌厲的神光。中年文士面沉如水,偶爾放出一道目光,就讓人從頭冷到腳後跟。
「二位前輩,你們這是……」趙小天剛想開口問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主人,我跟你說。你閃開——」老頭猛得推開中年文士,「主人,我叫敖問天,這只育不正常的雙頭狼叫蕭揚,都是裂天刀的刀靈。主人,以後有什麼難解的事,可以問我,我是有問必答,知一答十,不知道也答。」
趙小天不由樂了,「敖問天前輩、蕭揚前輩,你們怎麼會被卦印在刀中?」
敖問天一陣扭捏,嘴巴張了好幾下,始終沒有說出口。
「就一個痞子,你倒是說啊。主人,你還是聽我慢慢說吧。」蕭揚丟給老頭一個白眼,「今後你就不要喊我們前輩了,就叫我倆名字吧。這老傢伙,也有幾兩本事,是守護天庭的金角火龍王,可他偏偏看中瑤池仙子,那也是他能看中的主?結果他偷進瑤池,被天帝知曉,送上剮龍台,就在神靈俱滅的時候,老主人心慈,施瞞天過海之計,偷偷將他卦印在刀內,讓他躲過一劫。」
「把我說的這麼難聽,你也好不到哪兒去。」敖問天怒沖沖地道,「若為愛情故,生命也可拋。我是追求自己的光明,天帝又能拿我怎麼樣,不過當時也挺嚇人的,啊!」他不由的摸了摸長長的脖子。
趙小天和蕭揚不由一笑。
蕭揚看都不看他一眼,繼續說:「主人,我是妖界成神的雙狼王蕭揚,自幼好戰,到天庭後,四處找仙道神魔比武,惹得眾神魔共同追殺,幸虧遇到老主人,心甘情願做了他的刀靈。主人,想當年,我和敖問天都是天庭橫著走的主,老主人早給我倆解了血誓,放我倆出生天。我倆可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沒有血誓的束縛,我倆也沒走開,一直陪老主人東伐西討,南征北戰。老主人遇難後,曾給我倆留下一道遺命,照顧好小主人,但不能越權代勞,只有當主人的生命受到極度威脅時,才允許我倆出手相助。」
蕭揚停了一會兒,才張口說道:「主人,有幾件事情我想和你說一下。」
趙小天說:「蕭揚前輩……」
敖問天插口道:「主人,說好別前輩長前輩短的,你怎麼又喊上了。再說,即使喊前輩,也不能漏下我啊。」
趙小天和嘯天相視一笑,「呵呵,敖前輩,漏下誰也不可能漏下你啊。你可是德高望重,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武功蓋世,我對你那可是如滔滔江水……」
敖問天眼圈一紅,「主人,還是你知道我啊,你比怪狼強上十萬八千里,我這命就賣你了。你讓我向東我絕不向西,你讓我攆狗,我不只攆狗,連雞也打。再有主人,千萬別叫我前輩了,我比你年齡大,你就喊我一聲敖大哥吧。那頭狼,年齡比我小,你以後也別叫他前輩,喊他二哥就行了。」
「好,敖大哥,蕭二哥。」趙小天當即叫道。
「不敢當,不敢當。」蕭揚剛說出口,就被敖問天打斷了,「敢當,敢當,別說不敢當啊,主人叫我們大哥二哥,這沒錯,我倆年齡大,主人是尊敬老人,可我們也尊敬主人啊,只要我倆主人不改口就行了。哈哈哈……痛快,痛快。」
蕭揚哭笑不得,說道:「主人,我和敖大哥功法路子截然不同,當年我以寒冥真氣笑傲天下,敖大哥修的是烈離真氣,我倆對敵相輔相成,就是主神也不可能正面同時抵擋天下極陰和極熱之功。」
「對啊,對啊,一半是寒冰一半是烈焰,我把凍成冰棍的傢伙化開,怪狼再把化開的傢伙凍成冰棍,凍好再化,化開再凍,試想誰能受得了,又有誰敢試啊。哈哈哈……」敖問天得意非常。
被敖問天打斷說話,蕭揚也不生氣,億萬年的爭吵,早就習慣了。
蕭揚說:「主人,剛才我倆自行出現,全是因為青龍谷的原因,這裡是一個完全閉合的空間,自成天地,以後我們不能隨時出現,只有在主人你危急生命時,我們才能出現,這也是老主人特意說明的。還有三件事我想和你說清楚。一是四凶後人的現狀,二是左右護衛的下落,三是裂天訣和裂天真氣。
先說第一件事情,四凶被黃帝誅殺,他們的後人也被貶下天庭,黃帝的本意是讓他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但四凶後人變本加厲,竟然與東瀛帝國的變態狂神天照、冥王哈迪斯和地獄魔王歐西裡斯,專與我炎黃子民為敵,屢屢挑起事端,置華夏大地於水深火熱中。老主人當年為代天巡查,就是懲凶安民,滅掉這些不知廉恥、有奶便是娘的混蛋,主人你是責無旁貸。」
趙小天暗暗點頭,中國百年的屈辱史,無數的不平等條約,割地賠款,數千萬中華兒女慘遭屠毒,二戰期間令人指的南京大屠殺,滅絕人性的黑太陽……種種惡行,自是罄竹難書。
「莫非我也要做那內褲反穿的人?」趙小天眼前展開了一幅自描的美好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