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走出洞口,現洞口小樹上方大約三米左右的峭壁上長著一株類似牡丹的三頭植物,高不足二尺,莖如指,深紫色;葉如舌,金黃色;頂端一朵拳頭大的花,形如牡丹,奇怪的是黑色;另兩枝分別結一枚黃豆大小帶金絲紋的朱果。
趙小天自幼喜歡珍稀的植物圖譜,他認識眼前的植物,叫做八爪金龍,如果單拿此藥來說倒也不見稀奇,大一點的藥店應該能買得到。眼前這株可不同尋常,那是由七寸金花蛇和龍頭火蠶用毒涎培育而成的,金花蛇性極陰,龍頭火蠶性極熱,二者本相生相剋,可他們的毒涎於八爪金龍卻是難得的補品。看這株八爪金龍的樣子,至少生長了數萬年,這樣的極品八爪金龍渾身都是至寶,葉、莖、花雖沒有起死回生之功,益壽延年卻不在話下,與九葉紫金參、人形烏、七彩靈芝的功效不相上下。
最珍貴是金絲朱果,可不要小看這小小的果實,那可是練武之人夢寐以求的靈丹妙藥,服下立時就能打通奇經八脈,有脫胎換骨之功效。
趙小天知道天材至寶的出現,必定有毒物看護,他先仔細看了看峭壁四周,呵!果然,頭生紅冠的七寸金花蛇偏左,龍頭火蠶偏右,各自守定一枚金絲朱果,小小眼睛裡都露出貪婪的精光,毒涎細雨般的不斷飄向八爪金龍果。
趙小天不解地瞅著兩隻毒物,「明明朱果已經成熟,它倆為什麼不採摘?還這麼溫順,莫非兩隻毒物變了性?」
說兩隻毒物變性,打死他都不信。
忽然,一道黑色閃電從洞口小樹直撲七寸金花蛇和龍頭火蠶,兩隻毒物立即渾身抖,老實地趴在峭壁上,像可憐的小兵等待威武的君王檢閱一般。
黑色閃電自然就是虎獒了,小傢伙高傲的貼在峭壁上,眼睛朝趙小天一眨一眨的,那悠閒的神態到了趙小天眼裡就變了味,「小樣兒,知道我這幾天不著急的原因了吧,我可是上古神獸的後代,你還死啊活的。」
虎獒左右看了一下七寸金花蛇和龍頭火蠶,頭上的「王」字射出半尺長的白光,紅紅的舌頭順嘴一舔,傻瓜都知道它想幹什麼。果然,虎獒大嘴一張,猛的一吸,奇毒無比的七寸金花蛇和龍頭火蠶就成了它的腹中之物,虎獒不僅沒中毒,反而顯出很享受的樣子,哧哧地打著噴鼻。
虎獒並沒有在峭壁上多待,用牙小心拔出八爪金龍,輕飄飄落在趙小天肩頭,將八爪金龍探向趙小天的嘴。
趙小天疑惑地看著虎獒:「讓我吃下去,是嗎?」
虎獒不住的點頭,那意思十分明了。
趙小天又說:「連枝帶葉的怎麼吃啊,我只吃果子得了。」
虎獒卻不住的搖頭,看來沒的商量了。
趙小天無奈接過八爪金龍,看來自己得學老牛那樣過回吃草的癮了,就是吃也得枝、葉、花、果分批進肚,哪成想竟然撕不下葉,也扯不斷枝,使足了勁也不能動它分毫。
「拼了!」趙小天舉起整株靈藥就往嘴裡送。
奇怪的一幕出現了,整株靈藥像麵條一樣化作一團,刷地一下鑽進趙小天的嘴裡。
趙小天只覺得一股清涼沿食管一路狂奔,直奔丹田而去。
「我是不是身輕如燕,力大如牛了?」趙小天使勁跳了幾下,和原來一樣啊。那團清涼的藥就像冬眠一樣蟄伏在丹田里,一動也不動。
「呵呵,這玩意對我怎麼不起作用啊。」
話音未落,趙小天只覺得丹田一陣翻騰,一股龐大的氣流左突右撞,哪有空就鑽哪兒。這下可好,趙小天就像坐進了一個大火爐一樣,頭直立,臉色如血,肚子如球,青筋高挑,汗飛如雨,身上的衣服嗤嗤撐裂,身體好像馬上要爆炸一樣。
這時,虎獒一聲清嘯響起,趙小天頓感靈台一陣空明,馬上意識到自己的險境:如果這些氣流得不到有效的疏導,那自己離死亡也就不遠了。可是他自己沒學過任何武功心法,根本不知道怎麼導流。
死馬當做活馬醫,與其爆掉,還不如撞一撞運氣。趙小天從小就對醫學藥物圖譜很感興趣,人體**位自然熟記於心,他立馬盤坐於地,雙目微閉,雙手掌心交疊,意守丹田,腦中想像著去駕馭這團氣流,慢慢地這團氣流不再野馬般亂竄,形成了一個渦漩,在丹田中不住的旋轉。
「先拿一條不太重要的經脈做實驗吧,可別一下就死翹翹了。」趙小天下意識的分出很小一部分氣流,由足根申脈沿外側至肩胛,過地倉穿清明,慢慢止於風池,氣流竟然很通暢流淌在陽蹺脈中。
趙小天大喜過望,莽打誤撞的打通了一條經脈,趁熱打鐵,他壓抑下激動的心情,又順利打通陰蹺脈、陽維脈、陰維脈、帶脈和衝脈五條經脈。莽撞的氣團終於變得溫順起來,在六條經脈裡各自運轉起來。
任、督二脈是武學中最為重要的兩條經脈,只有打通二脈,才能令內力連綿不斷的流轉,也就是說打通二脈就有了成為絕頂高手的內力資本了。可衝擊任、督二脈過度凶險,成敗就在一念間,歷來學武者都是甚之又甚。
誰都知道機遇往往都是和風險相伴而來,衝擊任督二脈同樣如此,成功則脫胎換骨,失敗則走火入魔。趙小天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自己已經有了強大的內力,八條經脈已順利打通六條,還怕這兩條不成?
他平心靜氣地駕馭著氣流下行至會陰**,沿腹內經關元、神闕上行,將真氣慢慢彙集在膻中**,繼續向上突破璇璣**,猛勁使氣流徑直衝過承漿**。
「哈哈,我真是個天才啊,任脈打通了。哈哈哈……」趙小天心中止不住的大笑,對於真氣的駕馭也越熟悉,運起全身精力,向最後的督脈衝擊。
督脈位於人體之後,途經二十八個**位,是人身上最為重要的一條經脈,趙小天變得更加謹慎,引導真氣向下至會陰,接著沿脊柱一路向上過命門、靈台至大椎**,小心翼翼地衝過風府,集中起所有真氣,全力衝向百會**。
趙小天只覺得百會**一陣酸麻,腦袋轟的一聲,真氣越過百會直達齦交**。
「成了!」趙小天只覺得全身充滿了爆炸性力量,內力自動在身體內流動,「呵呵,追風哥們,我現在是有大資本了。哈哈……」
虎獒也得意地搖頭晃腦,高興地直翻觔斗,看向趙小天的眼神也變得好像多了些欣賞的味道。
抬頭看看天色,外面已經變得黑乎乎的,看來天黑了。忙活了一天的趙小天不僅沒有餓的感覺,反而覺得精力無比充沛。在生與死中大起大落的他,如同變了一個人,雍容、閒散、落寞、悠然四種本不相容的心境竟然在他身上融合在一起。
每逢佳節倍思親,狂喜過後,趙小天又陷入深深的思念之中,「大哥,你在他鄉還好嗎?楚雲,你也好嗎?」一個嬌俏的影子浮上了他的心頭。
趙小天雙手抱頭仰躺在洞中,呆呆地望著洞頂石壁,現在他的眼力那是出奇的好,黑夜中視物如白晝,可謂纖毫畢現。
在洞中的幾天,趙小天數次看過石壁,一是光線不強看不太清,二是無心細觀,所以一直沒有注意石壁有無異狀。可剛才再看,現洞頂有一尺見方的石壁平整如鏡,顏色也比四周石壁略深一些。
「莫非,這石壁……」趙小天猛得站直,摸向那塊石壁,只覺得觸手溫潤,並且隱隱有晃動的跡象,彎腰抓起一塊石頭,試探著敲了敲洞的四壁,那溫潤石壁出的清脆響聲,與其他石壁沉悶響聲截然不同。
「看來,是有些古怪。」趙小天加大了敲打力度,「呼隆!」只見一尺見方的石壁齊整整掉落下來,露出一個更加平整且中心有個星狀凹槽的小洞。
「嗷嗷……」虎獒的叫聲充滿了興奮,眼睛激動的火苗四溢。
趙小天撫摸著星狀凹槽,似曾相識的感覺充溢心頭,啊!這不正是虎獒叼來的金牌形狀嗎?趕緊從口袋裡掏出金牌,往星狀凹槽放去,竟然嚴絲合縫,好像金牌就是從上面挖下來的一樣。
「得之東隅,失之桑榆」,金牌放進凹槽卻再也取不下來,無意中得來的東西,趙小天也沒有太在意,等了半天沒見石壁有何變化,趙小天失望地搖了搖頭,一**坐了下來。
這一坐不打緊,趙小天只覺得天旋地轉,身下石壁陡然塌陷,自己毫無依靠的墜落下去。耳朵裡除了呼呼的風聲,就剩下虎獒「嗷嗷」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