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龍飛趕到洛陽建昌院,參見建昌院長朱友文。
這朱友文是朱溫的養子,本姓康名勤,因為在勸課農桑,展經濟方面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手段。一向甚得朱溫寵愛,視為己出,改賜姓名,並排入族譜親子行中。朱溫代唐建立後梁,特設建昌院作為管理國家財賦的部門,即令他養子朱友文知院事,總攬全國財政大權。朱友文在建昌院主管工作期間,跟這民間販夫走卒打成一片,完全沒有一點公子王孫架子。一個偶然的機會,朱龍飛跟這朱友文在汴粱百尺樓酒店相遇,說些江湖見聞,交換商道的經營心得,逐成知心朋友。
朱龍飛走進建昌院衙門,卻見建昌院高朋滿座。張氏五常、紫靈光、王妙手、妙通、何素妙等江湖豪強俱列坐其中。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大家都沒有料到在這種場合中見面。
朱友文降階相迎,張開雙臂作出迎接朱龍飛的姿態,並熱情招呼道:「兄弟,別來無恙,想煞哥哥了。來,咱們今日把盞談心,一醉方休。」
張氏五常他們聽見朱友文與朱龍飛以兄弟相稱,嚇得臉皮變色,亂了手腳。張虎嘯不等朱友文介紹引見,早就急不及待上前跟朱龍飛寒暄客套。
朱龍飛也只得硬著頭皮跟這張虎嘯虛應故事。
張虎嘯拍拍朱龍飛的肩頭,似笑非笑地小聲說道:「天下沒有永遠的敵人!向日多有得罪,不知不怪。希望朱兄以大局為重,勿計朋友小過。」紫靈光、王妙手、妙通等人也好像患上失憶症一樣,向朱龍飛展示出溫情脈脈的一面。大家都對朱龍飛畢恭畢敬,雙方好像從來沒有過衝突一樣。
張歸宗早些時候也對朱龍飛的後台是誰,作過一番評估,但他還是沒料到朱龍飛的摯交竟會是建昌院長朱友文。朱友文是當朝最有實力權貴,原因是他在經濟上有辦法,朱溫維持他的軍隊龐大的開支,離不開張全義和朱友文等能人的支持。而張全義和朱友文他們展山東河南的經濟,也離不開張氏五常及朱龍飛等行商坐賈的大力支持。原來大家都是同一個主子的走狗,這件事確實是讓張歸宗大跌眼鏡。
朱友文拉著朱龍飛的手,讓朱龍飛跟張歸宗他們並排而座。當時大擺筵席,高談闊論。無非是說怎樣把生意做大,增加官府財賦之類的豪情壯志。
酒足飯飽,張歸宗等人相繼告辭。朱友文遞給朱龍飛一張請柬,說道:「兄弟,過幾天,是皇上的萬壽節,皇上在九曲湖文華殿上大宴群臣,你也來湊湊熱鬧,隨喜同賀吧!順便參見當今皇上。」
朱龍飛聞言精神一振,樂呵呵地接過朱友文遞給他的請柬。然後他也把摩尼教陳佳麗的密信轉交給朱友文。兩人會心一笑,揮手而別。
朱友文陳佳麗拿的密信,走到書房揣摩推敲,很快便領會字裡行間暗示的意思,取來硃砂筆在信紙上寫上一個大大的「滅」字。
朱龍飛在回家路上,也仔細揣摩「猜錯一半,玉帶格。」字裡行間暗示的意思。走到半路,朱龍飛突然跳了起來,大叫道:「我明白了,原來是這個意思。」原來陳佳麗委託朱龍飛傳遞給朱友文的密信是迷語暗號:猜的前一半是「犬」部,錯的後一半是「昔」,合併為「獵」字;王帶格是「國」字。就是獵國的意思。陳佳麗向後梁朝廷權貴報告摩尼教碧空教主展摩尼教是有政治訴求的,這個邪教的最終目的就是獵國。
摩尼教碧空教主將會造反,帶領摩尼教信徒跟其他藩鎮割據逐鹿中原,爭奪天下。
朱龍飛拍拍額頭,自言自語地道:「咦,我究竟幹了什麼蠢事?我怎麼莫名其妙就做出向後梁朝庭通風報信的勾當?」他很快又安慰自己,嘀咕道,「其實我就算不接手這件事,也有其他人替陳佳麗傳遞這個消息給後梁皇朝。後梁朝廷早就預見摩尼教碧空教主圖謀不軌,派出陳佳麗作臥底,暗中監視碧空教主的一舉一動。我就算不接手替陳佳麗傳遞消息,也有人替他們幹這件事,摩尼教始終逃不出朝廷的監控。誰是誰非呢,天才曉得。不過,我還是跟碧桃花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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