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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十一)覺醒──神功第二層境界 文 / 刀劍相投幾時休

    朱龍飛被金湯堂廣場外的鑼鼓聲驚醒過來,他的內傷說重不重,說輕不輕。若說他的傷勢嚴重,他至少休息五六天才能完全恢復元氣;說輕一點,其實他走岔的內息自被調整回正常軌道一刻起,身體已沒什麼大礙了,不再有噁心嘔吐的感覺,他若不從事劇烈運動,他已與一個正常人沒有多少區別。

    朱龍飛又閉目躺在床上調整氣息,做了一個小周天運轉,自覺身內血脈暢通無阻,身體好像有無數力量綻放一樣,力量愈來愈多,愈來愈強。不能讓力量無限制澎脹,必須有意識地去控制它,讓這股能量順著自己的意志運轉。於是朱龍飛依照圓通融合功凝煉金丹的說法,提肛收腹,意守丹田,想像自己的丹田是個天元空間,聚合萬象的中心所在。

    朱龍飛自覺身上四肢百脈綻放的能量又回流到丹田,一波接一波,一浪連一浪,穿流不息。朱龍飛把丹田的氣象念想成一個漩渦,漩渦越轉越快,越聚越小,如龍捲風的風眼!如太極圖形的喜相逢!把他身上的陰陽二氣搓成一團,凝聚固點,存貯在丹田中心。那一刻,朱龍飛甚至可以虛明朗照,以天通眼內視自己體內已經形成並閃閃光的元氣金丹。

    突然,碧桃花與碧天等人的對答聲,把朱龍飛從冥想中驚醒過來。

    「哎呀,我覺得好冷呀!我的真氣怎麼無緣無故洩瀉呢?」

    「怎麼回事,我也覺得不對勁,好像有種東西吞噬我的力量一樣。」

    朱龍飛睜開雙眼,看見一種不可思議的神奇現象,只見碧桃花、碧丹、碧天等人身上紛紛釋放如熒火蟲般閃爍的氣息能量,飄浮在空中,並圍繞著他的身周,自東而西盤旋,最後匯入他的丹田部位中………難道我正在吸收他們的能量?朱龍飛大吃一驚,連忙中止意守丹田,凝聚金丹的念頭。那空氣躍動的光點隨著他的念想中止而熄滅,圓通融合功還真有這麼一回事,只要找到覺冥想的意識力量,就可以讓意識能動並開啟身體內的小宇宙,就可以彙集周圍一切生物的能量,為我所用。

    朱龍飛現自己覺醒的圓通融合功第二層境界有些邪門,居然可以跟身周的人們產生共應並吸取他們的能量,這到底是融匯貫通,還是無恥吞噬佔有,朱龍飛不覺有些惘然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絕不能隨便使用這個運氣吐納法術,特別在親朋好友面前,這種損人利己的功夫好像有點不積德。」朱龍飛暗暗提醒自己,融會貫通當然很好,如果順帶把別人的內功也據為己有,好像有點不道德。

    朱龍飛翻身下床,眼見碧丹、碧心、碧天等幾個摩尼教長老神情萎靡地躺在藥庫地上,一個個出痛苦的呻吟,掙扎妄語,苟延殘喘。他們印堂黑,身體漸漸浮腫變形。同時呼吸困難,神志不清。這曾經叱吒江湖好漢怎麼淪落成這付模樣?朱龍飛不禁驚詫莫名。

    「他們快死了,求你設法救救他們,他們被丐幫的幫主周樂宇畜養的毒蛇咬了,沒有周樂宇的毒門解藥,只怕很難挽救他們的性命。不知怎麼搞的,這麼多人去找這姓周的討解藥,沒有一個回來,急死人啦!」碧桃花既生氣又無奈地道。她重傷臥床,大夢初醒,並不知道藥庫外面的慘烈戰況,所以有些抱怨劉易安等人沒用。如果她看見摩尼教輸得那麼慘,恐怕欲哭無淚。

    「可惡,又是這傢伙作業。」朱龍飛無可奈何地搖頭苦笑。朱龍飛也認得這周樂宇,周樂宇是汴州開封府長安街上一條赫赫有名的兇猛的地頭蛇,他充當黑幫的走狗打手,開路急先鋒,助紂為虐,作孽纍纍,汴州長安街上的行商坐賈早就對這傢伙恨之入骨。朱龍飛也很看不慣這傢伙到處惹是生非,但周樂宇倚了張氏五常作靠山,後台太硬了,他一時半刻也無法滅掉這只討厭鬼。「讓我找他拿解藥吧!我要好好教訓他一下。」朱龍飛說罷,捲起衣袖,開門出庫。

    朱龍飛開門看見這黑白兩道群豪們橫七豎八躺在金湯堂曬藥廣場的上,頗有些意外,生什麼事?看來這場所謂黑白兩道光明與黑暗的鬥爭沒有產生最終贏家,結果是兩敗俱傷,大家都輸了。對於這個結果,朱龍飛早有預見和心理準備,他也懶得管誰輸誰贏,這樣混帳的事情不管如何收場,總之趁早結束就好,忘記就更幸福了。

    朱龍飛大步踏入人堆中尋找周樂宇,丐幫的乞丐服裝本來就很有特色,與眾不同,顯得十分另類。朱龍飛很快便找到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人,上前仔細辨認,果然是周樂宇。看見周樂宇如死狗一樣癱倒在地,朱龍飛也感覺到有些痛快,踢了周樂宇一腳,歪頭冷笑道:「解藥哩,趕緊交出來,別說你沒有。」

    「在這裡,你自己動手吧!」周樂宇面帶微笑,拍拍褲襠,好像羞辱朱龍飛一樣。

    「王八呀,藏得真隱蔽呀,不錯,看來你很有智慧。」朱龍飛相信周樂宇說的是大實話,於是就地取材,從旁邊一個躺臥在地的江湖豪強手中奪過一把寶劍,然後揮舞寶劍,插、撥、挑、找,果然看見周樂宇的褲帶上綁著一個小葫蘆。

    朱龍飛把葫蘆瓶拿在手上,撥開葫蘆塞子,嗅了一下,聞到濃烈的藥氣,便葫蘆放入懷中。又挽了個劍花,樂呵呵地對周樂宇道:「剛才沒傷著你的鳥兒吧,看在你還穿開襠褲份上,這次我就不跟你見識,但你再放蛇咬人,我就剁掉你的手。」言訖,閃電一劍,把周樂宇的右掌刺穿,釘在地上。

    周樂宇哀號一聲,連連點頭,好漢不吃眼前虧,該忍氣吞聲時必須低頭,看來壞人有時候也是很通情達理的。

    朱龍飛也不屑再管教這周樂宇了,取到毒蛇的解藥立即快步衝向藥庫,救人要緊。他剛跑出幾步,忽覺被人抱著後腿。朱龍飛回頭一看,卻見是一個紅衣老頭子拖住他的腳,他不認得這是摩尼教的教主碧空,還以為是三教四幫的人阻撓他救人,不禁勃然大怒,舉掌欲擊。

    那紅衣老頭子先說話道:「小子別跑,我是教主碧空,快把解藥給我!」

    朱龍飛吃了一驚,急忙說:「我正拿解藥去救人呀,你擋我去路是什麼意思。」

    「先救我。」碧空命令道。

    朱龍飛聽見碧空這麼說,再看碧空的模樣,也好像被毒蛇咬了。於是依言停下,運功替這碧空吸出毒血,然後再敷上解毒藥。兩人不免互通姓名,朱龍飛也向碧空請教戰況,曉得事情大慨。

    林深藏他們看見朱龍飛大模大樣的在金湯堂廣場穿梭往來,完全無視他們存在,感到十分生氣。他們也奇怪朱龍飛居然沒有受到擾神傀儡香的影響,這小子怎麼能躲過一劫呢?他們覺得有必要逮住朱龍飛問清楚。於是那些怪面人紛紛對朱龍飛進行截擊阻攔,喝道:「小子,站住不要動,給林城主回話。」

    「我趕著救人,沒空跟你們扯談。」朱龍飛對這些人很不耐煩,一溜煙跑進藥庫。那些怪面人大呼小叫,也跟著追入藥庫,好像朱龍飛不答理他們,是羞辱他們一樣。

    朱龍飛只好把解藥交給碧桃花,由碧桃花替碧丹等人上藥。他轉身把追逐他怪面人打出藥庫,同時大聲對這些傢伙罵道:「你們跟著我幹嘛,我又沒欠你的錢。」

    「林城主向你問話,你居然敢跑開,該當何罪!」

    「誰說你沒欠我們錢,就剩你欠我們每人一百兩銀子,有錢趕緊上貢,否則絕不饒你。」

    「哦,看來不動手我是過不了關,不是我不給你們面子,而是你們逼我動手呀。」朱龍飛恍然大悟,只得擺開架勢,蓄氣待。

    「你搞錯了,是我們給你面子,你敢放肆,我們就揍扁你。」怪面人們自負人多勢眾,根本不把朱龍飛放在眼內。

    誰搞錯了?朱龍飛冷笑一聲,臉露鄙夷之色。你們既然跟我卯上勁,選定我吃定我,你們一定認為我好欺負,我就證明你們是錯的!於是,朱龍飛怒嘯一聲,憤而出擊,他倒要看看這些怪面人是什麼傢伙,態度竟然如此囂張?

    總共有八個怪面人對朱龍飛進行圍攻,擺出圓形鐵桶陣。這些怪面人按照太極卦理各佔方位,布下「八門金鎖」,把朱龍飛困死絕地。以八比一的數目優勢,又倚仗合縱連橫的團體力量,朱龍飛好像插翅難逃。

    這些怪面人都沒料到強中還有強中手,他們固然而是太極奇陣的行家裡手,但朱龍飛同樣是太極達人,而且在哲理感悟上比他們覺悟到更高的境界,已達到凡入聖的層次。

    八個怪面人同時出手,吐出內氣,一齊撲向朱龍飛。

    朱龍飛站在包圍圈中央,好像抱柱子一樣抱著一團真氣,用力一搓,真氣如旋風狂飆一般旋轉起來,這是蝴蝶效應,以最小的力量掀動大波瀾,漩渦力量中心看似渺少,但它對周圍力量的吸引力卻隨著範圍擴展而增大。八個怪面人出的內氣都被朱龍飛控制的中心氣團所牽引,並不斷吸收吞噬,漩渦越轉越急,吸引力越來越大。最後這八個怪面人的出內力跟朱龍飛的圓通融合功融為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清這股力量到底是朱龍飛出的,還是怪面人們出來的。

    朱龍飛向內牽引怪面人的力量,這些怪面人便身不由己跌向凝聚力量的漩渦中心;朱龍飛向外推搡,這些怪面人便手舞足蹈向後倒退,如是一而再,再而三………

    幾個來回,朱龍飛象控制傀儡一樣把這八個怪面人牽扯成一串,並以巨大漩渦引力讓他們一個接一個經過他身邊,他伸手沒收那些人的怪獸面具之後,再讓這些傢伙疊羅漢跌成一堆。

    只見那八個失去怪獸面具的人,一個長得如花似玉,靚麗可人。這八個戴怪獸面具的人竟是八個大美女。

    卿本佳人,何為禽獸?人啊人,真是不可思議。

    朱龍飛眼見那些怪面人竟是女流,心想好男不跟女鬥,於是揮手斥責道:「叫你們城主過來,讓我領教他的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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