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自如和絡楓商定好明日出進入死亡叢林後,便將何以更和許繼叫了來。
「少主,有什麼吩咐。」在初自如面前,何以更和許繼一直是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怠慢。
「明天我要和瑞王爺,林姑娘,以及封公子重進死亡叢林,去找可以解他們身上冰戀之毒的植物,炙炎。」初自如道:「麻煩何堂主盡快為我們準備一些用品。」
「少主要進死亡叢林?」何以更這下嚇的不輕。
初自如點點頭:「雖然我也不能肯定死亡叢林中的奇怪籐條是不是炙炎,但畢竟是我們現在唯一的線索。不能不試。」
「少主三思。」何以更道:「屬下在元封城多年,雖然未進過死亡叢林,卻聽過許多關於它的故事,其中凶險種種,難以盡述。少主千金之身,肩負五毒教日後興亡,萬不可親涉險境。」
對何以更來說,初自如就是未來的一教之主,是五毒教的最高領導者。如果在死亡叢林中有一點閃失,會對五毒教帶來極大的變故,而且初自如是在他慶雲堂出的,他也難辭其咎。
「難道要我棄朋友與不顧?」初自如不悅道。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何以更忙道:「可以由屬下抽調出一些慶雲堂好手,陪同林姑娘同行。」
「難道他們進去死亡叢林。危險會比我小。」初自如道:「你覺得我們教中,還有誰地武功強過我?」
「沒有。」何以更道。這點沒有什麼好爭執的。初自如地武功,在教中是公認的第一,所以對於初自如這個少主。大家也沒有任何異議。
「既然如此。就不必再爭了。」初自如道:「我決議已定。不必再勸。」
見初自如態度堅決。何以更只得到:「屬下不敢違背少主意思。但請少主允許屬下同行。屬下畢竟在此處住了十餘年。對環境比較熟悉。」
許繼也道:「屬下也願追隨少主同入死亡叢林。林姑娘和封公子都有毒在身。屬下是學醫地。可以在路上照顧他們。」
「不用了。」初自如道:「你們地忠心。我是明白地。但這是我地私事。我不能讓你們跟我一起涉險。何況。最近蒼月局勢緊張。天昊也有一股潛勢力蠢蠢欲動。雖然現在未波及到天昊。但非常時期。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你們也要囑咐下去。最近一切事情要小心。要注意觀察局勢。」
一聽初自如這話。何以更頓時緊張起來。道:「少主。您是不是聽到有什麼風聲。初自如才從蒼月過來。對外界形勢自然知道地比較多。
「現在具體還沒有什麼牽扯到幕遠地事情。」初自如道:「但我們一直和天昊也有來往。凡事小心就是。他國政事不要表任何意見。但牽扯到自身利益。也不需要有任何退讓。死亡叢林地事情我也聽說過。聽蕭蕭他們也詳細說了。也沒有太可怕地地方。如果沒有意外地話。我們打算穿過林子。直接去蒼月。扎月納木不除。始終是一個大害。」
「少主。」何以更道:「這畢竟是蒼月的內戰,少主也不必太過盡心,一切以自身安全為重。」
「我知道。」初自如道:「只是你們也明白唇亡齒寒,如今三國鼎立才得以保持平衡。一旦任何一方出現變動,都有可能影響整個天下局勢。我不想等到幕遠受到威脅的時候,再介入。那個時候,就有點晚了。
「是。」何以更道:「屬下明白。請少主放心。」
次日,備足乾糧和一些生活用品,便在封閒的帶領下,從他們離開的路線進入了凌宵山脈。
林蕭蕭自認不是路癡,可進了森林後,只感覺所有的景色都一模一樣了。極目可見處,全是參天的大樹,即不知道哪個是出路,也不知哪個是去路看著封閒在一色一樣的樹林中沒有一點遲疑地左專右繞,林蕭蕭心中佩服不已,又有一點懷疑。
「封大哥。」林蕭蕭跟著走啊走,忍不住問道:「你確定我們走地路線對嗎?」
「當然。」封閒還以為林蕭蕭現了什麼不妥:「有什麼不對嗎?」
林蕭蕭搖頭:「沒有,我只是覺得這裡所有東西都是一樣的,你怎麼能認得出路呢?」
「怎麼會是一樣地呢?」封閒道:「雖然都是樹,可是不同方位,以為陽光水分的原因,樹地疏密程度不同,樹葉的疏密程度也不同。甚至樹的葉子顏色,也會有些微的變化。」
「這麼神。」林蕭蕭睜大眼睛左看右看,硬是沒有看出一點區別來。很迷惘的問初自如和絡楓:「你們分的出來嗎?」
「分的出來啊。」初自如道:「樹跟樹之間的差別很明顯啊。」
「真的嗎?」林蕭蕭鬱悶了,難道只有自己那麼沒用。
「楓,你也能看出來?」林蕭蕭不死心。
絡楓一本正經點頭:「很容易分啊。蕭蕭,你沒有感覺嗎?」
林蕭蕭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回,徹底死心:「好吧,我是瞎子,我感覺不到有什麼不同。」
不忍心看林蕭蕭的沮喪,絡楓笑道:「好了,不逗你了,其實我們也分不出來。不過我們都認的路?」
「啊?」林蕭蕭更鬱悶了:「那是為什麼啊?」
「因為我在沿途都做了記號。」封閒笑道:「你看前面樹幹上。有沒有看見那一道痕跡。」
林蕭蕭抬頭向封閒指地地方看去,離地三米的樹幹上。一道淺淺地新月劃痕。如果不是封閒特意指出,她根本看到了也不會在意。
「這就是我做的記號。」封閒道:「每隔幾棵樹都會有,我們跟著記號一路。就可以走和我們過來時一樣的路線了。」
林蕭蕭目瞪口呆:「封大哥,你一路都有做這種記號嗎?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這不是什麼大不了地事,我就沒告訴你了。」封閒道。
「可是……你做這種記號幹什麼啊?」林蕭蕭還是不明白:「你知道我們還要回來嗎?」
「我不知道。」封閒道:「我只是習慣在危險的地方。給自己留下一點後路。」
林蕭蕭一臉崇拜的看著封閒,初自如笑道:「這下都明白了吧。還有什麼想問地?」
林蕭蕭想了想:「還有兩個問題。」
三個人都看著她,一副隨便問的神情。「第一。」初自如道:「這是封大哥做地記號,我又沒見他跟你們說,你們是怎麼知道的。第二,這麼高的記號,是怎麼做上去的呢?」
「封公子一進林子,就一直在往樹上看,是你自己觀察力太差,才會沒現。」絡楓道:「至於這記號是怎麼做上去的,讓初少主給你做個示範吧。」
有初自如在。絡楓和封閒都不太想用武功。有點班門弄斧的感覺。
初自如笑笑,也不拒絕。伸出手掌朝著路邊一棵在林子裡顯得有些嬌小。卻仍需一人環抱的樹幹,虛空中輕輕一劃。
「嘩」的一聲。上部的樹幹連著枝葉竟像被利刃整齊劃開般緩緩滑落了下來,只留下一截一人高的孤零零地樹幹。
「自如,你好可怕。」愣了半響,林蕭蕭只能說出這麼一句。
初自如笑笑,她只是想讓大家放心,這一趟死亡叢林之旅,有她在,應該也不會有那麼可怕。
初自如露地這一手,讓林蕭蕭著實興奮了很久,四人間的氣氛,也沒有一開始時地那麼嚴肅了。跟著林蕭蕭的驚訝好奇,說說笑笑,氣氛活躍。
逃出那一片可怕地林子後,是由封閒以輕功背負著林蕭蕭前行的,用了大半天的時間。如今他們卻是以正常的步行度,所以自然比不上那個度。大概到了下午鄰近傍晚的時間,封閒才喊停。
「到了嗎?」初自如道。
「前面再有十里左右就是那片怪異樹林了。」封閒道:「叢林裡天黑的很快,我想我們應該就在這裡過一夜,明天一早再出。白天對我們比較有利。」
「好。」絡楓道:「那今晚就在這裡歇一夜,兩位姑娘休息吧,事情交給我們做就好。」
「好啊。」林蕭蕭可不客氣:「那就麻煩兩位帥哥啦。」
絡楓為她做事,天經地義理所當然。封閒也不是外人,就不用假客氣了。
這次進林,可不像林蕭蕭上次一樣是慌慌張張的沒命逃路,而是做了充分的準備,一帶足了糧食,晚上,升起一堆篝火,由絡楓守夜,其他人便安心睡了。
一夜無事,次日清晨,吃了東西將篝火清掃乾淨,眾人便隨封閒的記號一路前行。只是想著即將要遇到的事情,也沒有辦法再有那麼輕鬆的心情了。
走著走著,封閒的神情漸漸的不對了。
「封公子,有什麼不對嗎?」初自如察覺封閒神色不對,問道。
封閒停下來腳步,猶豫道:「很奇怪。我們應該已經到了那片怪樹林了,可是……我沒有看到那種植物。」
「你說已經到了?」初自如四處看去,沒有任何異樣。林中的植物,和尋常的沒有一點區別。
「是的。」封閒道:「我們腳下,應該就是我和蕭蕭遇險的地方。」
「封大哥,你會不會記錯啊。」這下就連林蕭蕭也不禁懷疑了,雖然那天晚上很黑,可是有火光也有月光,她還是看的清楚,那些纏人的籐條是什麼樣子。
「絕不會錯。」封閒的語氣有著絕對的自信:「我們腳下,就是那些奇怪籐條出沒的地方。我絕不會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