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看封閒有一點呆,林蕭蕭忙道。
這個時候,封閒可千萬不能出什麼狀況啊,不然肯定是誰也出不去。
「沒事。」封閒暗暗的試著調理了一下內息,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但他剛才那一下子的冷肯定也不會是毫無來由的。從那晚開始,他就不時的能感到身上一陣寒冷,卻沒有其它任何的症狀。
管不了這麼多了,封閒忽略這種感覺,繼續做事。
林蕭蕭坐在落葉滿滿的地上,看封閒清理出一塊空地來,就近拾來一些干樹枝,升起火,用刀將金錢豹肉切成大小適中的小塊,穿在樹枝上烤。
看帥哥做事,也是種享受啊。雖然她現在心中只有絡楓,可是欣賞一下別人,總也還是可以的吧。
雖然沒有油鹽佐料,但是香味很快就傳了出來。林蕭蕭也不用招呼,過來拿了就吃。金錢豹是種善於運動的動物,身上的肉很精鍵,吃起來口感很好。
封閒微笑著看林蕭蕭大口的吃肉,這麼一個本該在宮裡被一群人服侍著珍羞美味的王妃,和他一起盤腿坐在地上吃烤肉。真是個平民王妃啊。
吃飽喝足,封閒將殘局收拾一下,重要的是將火完全熄滅,免得在這個乾燥的季節引起森林火災。「你睡一會吧。」封閒道:「不知道隨時會有什麼狀況什麼,我們只能輪流休息,你先睡,到了中午我喊你。」
「好。」林蕭蕭不跟封閒爭。
隨便找了個樹下,林蕭蕭也管不了的,就這麼躺了下來。合上眼,馬上就熟睡過去。
封閒盤膝坐在林蕭蕭身邊。調息打坐。
本來中午地時候。就該喊醒林蕭蕭地。可是看她睡地香甜。封閒實在不忍心。到了下午才不得不輕輕推醒她。自己也必須休息一會。不然如果自己撐不下去了。誰也走不出這個林子。
「嗯。」林蕭蕭睡眼惺忪地坐起身來。
「怎麼樣?睡地舒服嗎?」封閒道。
「嗯。」林蕭蕭伸著懶腰。這是這幾天她睡地最安心地一覺。
「這是什麼時候了。」林蕭蕭四處環視。怎麼這也不止中午。看陽光地情況。可能已經是下午鄰近傍晚了。
「看你睡的香。沒喊你。我睡一會就行了。」封閒淡淡道。
林蕭蕭明白封閒不忍心喊醒自己。心中有一點感動,連忙起身:「你快睡吧。我來看著。」
「如果現任何異常的情況,就立刻喊我起來。等到太陽一下山。也立刻喊我起來,我們要抓緊趕路。」封閒叮囑了一句,躺倒立刻睡著。
林蕭蕭就坐在封閒身邊。看看天,看看樹,再看看封閒。
睡著了的封閒,不再有那種凌人的殺氣,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讓林蕭蕭看了沒來由的一陣心痛。這個和絡楓和龍天揚年齡相仿的年輕人,卻因為出生,因為家世。受過多少的苦。
林蕭蕭伸手輕輕撫上封閒地臉頰。封閒立刻睜開眼來,神色複雜地看著林蕭蕭。
林蕭蕭縮回手。有點尷尬的笑笑。她忘了像封閒這樣的人,即使睡覺時也必定萬分警覺。不會像自己給抬走都不知道。
封閒地眼神也有一點迷茫,他對林蕭蕭不能說完全沒有感覺,可他知道林蕭蕭的有夫之婦,何況他自己喜歡的,也另有其人。
林蕭蕭不能否認,她對封閒,也有過一時間地心動,被封閒這樣冷酷的男人,如此細心周到的照顧,想不動心,只怕也不容易。
「封大哥。」林蕭蕭低聲道:「我們相見太晚。」
封閒笑笑,是的,恨不相逢未嫁時。他們互相明白心裡的感受,卻也明白不能放任這種感受。她有她的絡楓,他有心中更重要的初自如,誰也做不到拋棄一切遠走高飛。「如果我們能走出這片森林,我做你哥哥好嗎?」封閒躺著不動,握起林蕭蕭一縷秀:「你若在外面受了委屈受了傷害,就到我懷裡來哭,讓我保護你。」
「好。」林蕭蕭點點頭:「我做你妹妹。你要是有不開心的事情,我也一定會支持你到底。」
「我真地要睡一會了。」封閒又閉上眼,很快進入夢想。
他早就知道,這世界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任由自己為所欲為,守候,也是一種選擇。
林蕭蕭也很想讓封閒多睡一會,可是她更明白封閒所說地要盡早離開的道理。多趕些路就意味著他們可以早一些離開這裡,也就多一點安全。
天色一暗,林蕭蕭立刻喊醒了封閒,吃了些從楊三家帶出地乾糧,兩人又上路了。
把那種不清不楚的情愫說了開來,兩人之間反而不尷尬,仍像從前一般打打鬧鬧,封閒地話也比以前更多了。跟林蕭蕭在一起,他沒有一點壓力。
看過封閒殺金錢豹的身手,林蕭蕭也沒有那麼害怕了,一路走的輕鬆,走的快了,不妨腳下踩著了什麼東西,一個踉蹌。
封閒忙跟上一步拉住林蕭蕭:「怎麼了?」
「沒事。」林蕭蕭站穩:「好像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林蕭蕭在地上看著,想找出兇手。感覺是個圓圓的東西,不像是石頭。
封閒是練武之人,夜裡的視力比平常人要好很多,他看清了是什麼東西,還來不急阻止林蕭蕭,林蕭蕭也已經看清了,然後尖叫了一聲,撲到了封閒懷裡。
林蕭蕭一向覺得自己膽子是大的,可是到了這裡以後,老是一驚一乍的,自己都覺得很是沒趣。
可是她忍不住不叫,她剛才踩到的,是一個人的頭骨。也就是骷髏頭。空洞洞的眼窩,白森森的牙,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的看到了這種東西,能不害怕嗎。
「沒事沒事。應該是以前進入死亡叢林的人地屍。看來已經很久了。」封閒拍拍林蕭蕭的背安慰幾句,蹲下身用刀撥弄著骷髏頭,仔細看著什麼。他又在頭骨邊上,現了一些其他部分的骨頭。
「有什麼現嗎?」林蕭蕭緊貼著封閒,顫巍巍的道。
「很奇怪。」封閒道:「從這些骨頭的情況看,這個人死的時間應該不長。不會過三個月。可是怎麼會有如此乾淨的骨頭呢?」
「是不是腐爛了?或者給動物吃了?」林蕭蕭猜測道。
「不像。」封閒道:「如果是動物啃食了。骨頭上不可能一點牙齒的劃痕都沒有,要說腐爛了,現在又不是夏天。再說林子裡本身就陰冷,不可能腐爛的那麼完全,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那……那會是什麼原因?」林蕭蕭道:「你確定這個人只死了三個月?」
「只短不長。」封閒非常肯定。
「那……是不是林中有什麼我們不知道地怪物。」林蕭蕭說出最不想說地話。
封閒對林蕭蕭這個想法十分認同:「你知道為什麼今天我們要輪流睡覺。因為我怕烤肉的香味會引來其他的動物,可是沒有。而且,今晚我覺得十分奇怪,今晚太安靜了。」
今晚,他們已經走了兩個時辰了,可是沒有遇到任何阻止。沒有動物也沒有什麼毒蟲毒蛇之類。
在這種森林裡,遇到危險不奇怪,遇不到才奇怪。
「不管前面有什麼。我們必須往這個方向走。」封閒站起來。望著前方陰森地黑暗:「這是個橫向的林帶,我們再穿過他的橫切面。朝這個方向再走兩天,就能離開死亡叢林進入幕遠。如果我們改變方向。就不知道將會走向哪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出去。而且,別地地方,也一樣有危險。」
「我聽你的,那我們往前走吧。」林蕭蕭可不願意做膽小怕事,拖後腿的人。
因為天黑的關係,封閒他們沒有現,周邊的樹木的顏色,正在悄悄的生著變化。
封閒拉著林蕭蕭,小心翼翼的繼續向前走去。他們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死也罷活也罷,也沒辦法太計較了。
兩人往前走著,神經繃地極緊.
忽地一聲慘叫,林蕭蕭差點蹦起來。
「這不是人地叫聲。」封閒聽的清楚。那一聲叫淒慘之至,只有在生死關頭,才會出這種聲音,可這不是人地聲音,而是一種不知道什麼動物。
「是……是什麼動物嗎?」林蕭蕭輕聲道。生怕驚了什麼東西。
「不知道,我們順著聲音去看看。」封閒道:「如果是什麼可怕的東西,我們先看到它,總比被它現佔了先機好。」
「好。」林蕭蕭就是再怕也忍住:「聲音從那邊傳來地,我們往那邊去。」
一聲慘叫之後,又是一聲,再是一聲。一聲比一聲小,彷彿已經耗盡了全部的力氣。
「可是怎麼只有一個聲音。」林蕭蕭詫異道:「至少應該有雙方的聲音才對。」
封閒不說話,他也不知道。走不了多久,野獸的叫聲越來越虛弱,一點火光出現在樹林那邊。閃爍不定。
「有火?」林蕭蕭大吃一驚:「難道是有人?該不會是扎月納木追來了吧。」
「不可能。」封閒道:「這個時候,扎月納木不可能貿然追進這麼危險的林子。何況剛才聽見的聲音持續了那麼久,就是有人在烤東西吃,也不至於活著烤啊。」
「活著烤?」林蕭蕭聽的打可個冷戰,不會有這麼變態的人在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