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亦無奈,心裡雖然拔涼拔涼,臉上卻是一本正經的肅穆表情。
病的士兵都被集中到了一個地方,誰也不知道這個病會不會傳染。只能一邊隔離,一邊讓身體正常的士兵加緊巡邏。再從城中抽調一部分守城兵士。
絡亦帶著來到最早病的戰士的帳篷裡,來開門簾,一陣怪怪的味道便傳了出來。林蕭蕭皺著眉頭走進去。
「將軍。」帳裡,一名醫師模樣的中年人連忙起身,向絡亦行禮。看著絡亦身後跟了那麼多未曾見過的人,一時不知身份,不敢出聲。
「王醫師,現在情況怎麼樣了?」絡亦對中年人禮貌的道。看來這個王醫師還是相當有地位的。
「在下慚愧。」王醫師一臉的不甘和無奈:「看樣子是種十分罕見的毒,王某生平未見,束手無策。愧對將軍啊。」
「我知道王醫師已經盡力了,不必內疚。」絡亦道:「這位是從遠方來的林蕭蕭姑娘,林姑娘幼師曾得神仙指點,能夠通神,她被瑞王一番誠意所感,前來蒼月,拯救我們的民眾。」
這絡家的嘴都生的和臉面一樣好。絡亦說出這個能夠通神的話來,林蕭蕭心裡都笑的不行了。要是一會真的治好了這個病,有人想看看神仙,讓她通一個,喊幾個神仙來瞧瞧,那就鬱悶了。
王醫師半信半疑。學醫者總是對神啊鬼啊之類的抱有懷疑之心。但是自己對這病確實無能無力,林蕭蕭又是絡亦高度推崇的,哪怕是做做樣子,也不能太過輕視。王醫師雖然是恃才自傲,眼高於頂,但這種最基本的道理還是懂的。
王醫師於是對著林蕭蕭微微躬身行禮:「王某才淺,還請上師顯神通。」
「……」這幾天林蕭蕭身份變得太快自己都有點不適應。總覺得自己是賣狗皮膏藥的江湖騙子。正要客氣幾句,只聽得初自如的聲音道:「你蹲下身來,隨便看看他,告訴我他的脈搏跳動度,以及瞳孔顏色就行了。聞著這個味道,我已經差不多有數了。」
林蕭蕭聽了。便也不再客氣。點點頭接受了王醫師地恭維。然後蹲下來。一邊檢查病人。一邊似乎是說給眾人聽:「他脈搏和常人想比。快到了異常地地步。瞳孔也成了金黃色。如果我沒有弄錯地話……」
林蕭蕭略作停頓。等初自如給她新地消息。然後傳達。
「這是被下了蠱。」初自如道:「這是所有蠱中最毒地金蠶蠱。金蠶蠱無影無形。進入人體內會慢慢吃掉人體內地腸胃心臟。而且會自我繁殖。然後自己尋找宿主。還好現地即是。七天之內。若是得不到救治。只怕是這十萬大軍。都要死傷殆盡。」
「這麼嚴重?」絡亦大吃一驚。但見林蕭蕭說地嚴肅。此時此刻。並不是玩笑。他幾乎都要信了自己參與地謠言。情急之下。脫口而出:「還請上師慈悲為懷。救治他們。」
「救治倒是無妨。」林蕭蕭道:「只是我出山本是違背天意地事情。如今又要插手世俗爭鬥。難免要犯天威。若是非救不可。也不可有外人在場。除了我地人。其他人全部退出帳外。離開十米站好。不許看到一點。聽到一點。」
「是。全依上師地。」聽得林蕭蕭自信滿滿。絡亦此時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馬上吩咐帳中除了傷者外閒雜人等全部離開。連同王醫師。絡楓等等。一概退到了十米開外。絡楓還不覺得。弄地本想大開眼界地王醫師很是鬱悶。
「將軍。」王醫師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道:「這個上師,不會有什麼問題吧?」神神叨叨,奇奇怪怪。
「放肆。」絡楓先伴起了臉:「這位上師是本王千里迢迢,千辛萬苦才求的出山的,你這麼說,是懷疑本王嗎?」
「小人不敢。」王醫師忙道。絡楓他也得罪不起啊。
等眾人全部退出了帳,放下門簾。初自如伸手一彈,受傷的士兵也沉沉睡去,她這才解開面紗。
「初少主,這個蠱你會解吧。」林蕭蕭迫不及待想看偶像一展身手。
初自如輕聲笑道:「放心,不會砸了你上師的形象的。輕言,輕舞。」
「是。」跟隨初自如身後的兩個隨身侍女上前到士兵身邊蹲下,從懷中拿出了個小小的瓶子。瓶子裡不知道有些什麼。只見輕言將瓶子放在士兵鼻子便,不到一會兒,只聽得嗡嗡的輕響,林蕭蕭連雞皮疙瘩也起來的時候,卻見有什麼東西衝進了瓶子。度之快,讓她只看見一道煙一般。
輕言將瓶子蓋上,又放回懷裡,站起身來:「少主,好了。」
見林蕭蕭用真正看上師的眼光看著她,初自如不禁解釋道:「所謂會者不難,難者不會。這金蠶蠱確實奇毒無比,也許能解的人世上不會有幾個,但既然是讓我碰上了,也就不是什麼難題。最先讓人中毒,能將蠱毒傳出去的一定是只蠱王,而我這瓶中,是只蠱母。同蠱相遇,向來一層壓一層,所以我用蠱母,很快就能將蠱引出。人自然就沒事了。」
林蕭蕭半懂不懂:「那其他人呢?都要這麼救嗎。」那得救道什麼時候?
「不用。」初自如道:「蠱王被收,其他的蠱威力都會大降,開些藥喝了就行了。」只見帳中有個小桌,桌上擺著紙筆,初自如走過去拿起紙一看,正是一張藥方。
「看來這個醫師倒也有些東西。」初自如道:「他開的這個方子,倒是對症。你就還拿著這個方子讓他們去煎藥,這次一定有用。」
林蕭蕭對初自如的話,那是沒有絲毫懷疑的。等初自如和侍女又帶上面紗,便掀簾走了出去。在外面等的心急火燎,度日如年的眾人一見林蕭蕭出來,急忙圍了過來。
「上師?情況如何?」絡亦喊著喊著也習慣了。
林蕭蕭很是瀟灑的遞出藥方:「拿去照這個熬藥,給每個士兵服下,藥到病除。」
看林蕭蕭信心滿滿的樣子,絡亦也是滿懷希望的雙手結果藥方,拿到手一看。本來就差點昏過去的他,這下真要昏過去了。他幾乎沒吼出來,林蕭蕭,這個時候,你開玩笑呢。
裝神弄鬼的製造了半天氣氛,出來遞張方子,還是原來那張,一味藥沒添,一味藥沒減。還乾脆,就是用的人家寫的那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