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覺得這個主意也有可能是餿的,龍天揚和米若何還是以鼓勵的眼光看向林蕭蕭。畢竟,不能冷了她一腔熱情,何況,林蕭蕭一直比較另類的,說不定有什麼驚人之法呢。
果然是個驚人的想法,林蕭蕭道:「你們兩可以男扮女裝,這樣別人肯定想不到。人家一看,咦,四個姑娘,肯定不是,這樣就不會注意到我們了。」
龍天揚臉都綠了,這都叫什麼主意啊。
米若何倒是更理智一些,從道理上反駁這個主意:「可是我們都沒有練過成玖的縮骨功,像我們這麼高這麼強壯的姑娘走在街上,只怕更引人注意。」
這倒是。林蕭蕭看了看兩人,確實,兩個一米八幾的姑娘,別說在這個時代,就是在她的年代,也是很少的。
林蕭蕭就這麼一個又一個的出主意,再被全部否定。龍天揚都要瘋了,不知道她腦袋裡,怎麼會裝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思想。
眼看著是瞎扯沒完,正事無望。龍天揚便早早打林蕭蕭去休息了,她可比不得他們,一兩個晚上不睡可以絲毫沒有影響。
龍天揚和米若何研究了一個晚上,也沒得出什麼實質性的結論,也只能仗著藝高人膽大,走一步算一步了。
進了桑岳,環境馬上變得不一樣了,看不見集市了,看不見人來人往了,林蕭蕭一下子覺得荒蕪悲涼的感覺鋪天蓋地的湧了上來。
「桑岳有多大?」林蕭蕭問坐在車廂裡的米若何。
「桑岳並不大,但因為它是個狹長地帶,所以我們要穿過它的長,還是有一定距離的。」米若何道:「一般來說,三到五天吧。」
「三到五天?」林蕭蕭道:「這裡完全沒有客棧。沒有人煙嗎?」
「客棧是沒有地。」米若何道:「人煙嘛。我倒是寧可也沒有。這裡地人煙都躲在灌木叢中。或者山谷深處。每天派出探子在商客必經之路上等待。一現有值得下手地目標。就傾巢出動。殺人搶貨。」
「呀。那真是無法無天啊。」林蕭蕭道:「這種治安。難怪……」
「難怪什麼?」
「沒事。」林蕭蕭嚥下到嘴地話。難怪這樣地王朝在歷史上留不下蛛絲馬跡。
「其實若只是桑岳內地那些匪徒。以龍兄和我地名號。他們是不敢為敵地。只是這次情況不同。只怕還有很多其他人聚集在此。」米若何地好。就在於他絕不追問別人不想說事情。不像龍天揚。一定是威逼利誘問到底。一點都不討人喜。
聊一會兒,陪絡凌雪玩一會兒,再出去逗龍天揚一會兒,這一天的時間過的也快。
傍晚十分,龍天揚停下馬車。米若何先下了車,和龍天揚討論著是否就在此露營一個晚上。
在桑丘這種多山路灌木的地方,這算是一塊相當開闊的平地了,平地的好處,在於別人不好隱藏,也就相對於比較安全。畢竟他們是白天要趕路的,一晚兩晚不睡可以,卻不能一直不睡。
何況,這才是行程剛剛開始,若就把自己弄的太疲勞,對以後也不利。
拴好馬,龍天揚生火,米若何一人去了林子裡,不到片刻便拎了幾隻野雞回來。
「呀,好幸福的小雞啊,能死在這麼帥的米大俠的刀下,真是雖死猶生,死而無憾啊。」原生態無污染啊,林蕭蕭看的口水都出來了,大大的誇獎了米若何一番。還好天色有些晚了,要不讓她看見米若何竟然竟然有些臉紅,就更是笑話個沒完了。
林蕭蕭從雞尾巴上扯下些美麗的羽毛,再就地取材的給絡凌雪做了個毽子,邊和她玩著,邊等兩個大男人準備吃的。其實她也總是自己照顧自己的,只是不可能有機會學會這些東西,她只會泡方便麵。
龍天揚和米若何都是常年在外闖蕩的,做這一切自然嫻熟之極,不到片刻,就有香味飄出,林蕭蕭也顧不上玩了,和絡凌雪自覺的靠了過來,擺好姿勢,準備開吃。
「小心燙。」將烤雞用樹枝串上,抹上鹽,米若何一人遞了一串。雪兒是孩子,有時,他覺得林蕭蕭也像個孩子。可有時,卻又成熟的彷彿歷盡滄桑。可這兩者結合的卻完全沒有嬌柔造作,真是讓他有些看不透。
在米若何的若有所思中,林蕭蕭和雪兒嘻嘻哈哈的便吃的肚子滾圓了。絡凌雪怎麼能不喜歡林蕭蕭,以往在宮中,哪有人敢這樣跟她玩耍,又有著一肚子的奇怪故事。別說雪兒沒聽過,就連龍天揚和米若何自認為走南闖北,學識淵博的,也都是聞所未聞。
實在是好奇了,龍天揚多追問幾句,林蕭蕭便堵他:「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不知道的事多呢。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沒事多請教請教姑娘我,自然就長學問了。」可氣的是,一直很粘龍天揚的雪兒,現在也明顯站在了林蕭蕭這一邊,龍天揚孤軍作戰,自然是敗下陣來。
吃完了,收拾好,在篝火中又加了些樹枝,荒郊野外的,就只能這麼幕天席地了。早知道要露營,就自己做幾個帳篷了。以後要是沒事,倒是可以做些帳篷賣賣,林蕭蕭財迷的想著,應該會很好賣的吧。
林蕭蕭和雪兒躺在中間,龍天揚和米若何一人一邊,好在林蕭蕭不是那麼講究的女子,也不覺得有什麼,和龍天揚同床共枕一夜都那麼過來了,清者自清,不必想那麼多。
畢竟是趕了一天路,即使只是坐著,也是很累人的。不多時,林蕭蕭和雪兒就睡熟了。龍天揚和米若何也進入了睡眠狀態,只不過他們即使睡著了也十分警覺,只要一點風吹草動,就會驚醒。
夜,一點一點深了,風吹的火焰搖曳不定,穿過林間出可怖的聲音來。這樣一個本屬賊窩的地方,身懷異寶,又怎可能一夜無事,只不過是忌憚龍天揚和米若何而沒有人敢輕舉妄動罷了。
資本論說的好,一旦有5o%的利潤,就能讓人鋌而走險,1oo%的利潤,就敢踐踏一切法律。搶劫,本是刀頭舔血,性命換錢的勾當,怕死的人,早就洗手從良去了。
火焰狂妄的吞噬著乾枯的樹枝,瘋狂的在風中扭動,一絲淡淡奇異的香味,慢慢飄散了出來。
龍天揚幾乎是立刻就睜開了眼睛,這絕不是空氣中該有的味道。
「是迷藥。」米若何也醒了過來。迅從懷裡拿出點什麼,在鼻子邊抹了抹。雖然不是什麼厲害的藥,但是因為是擴散在空氣中的,所以還是不得不防。
龍天揚也依樣而行,然後給林蕭蕭和絡凌雪也抹了些。這兩個姑娘早已是睡得雲裡霧裡了。迷迷糊糊的醒來,根本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
「有人行動了。」龍天揚壓低了聲音:「你們別慌,蕭蕭,看好雪兒。」
「知道。」林蕭蕭簡單的回答一句。她可不想自己變成拖後腿的。
絡凌雪倒也是經過大風浪的,這荒郊野外,陰風陣陣的,居然也不害怕,只是緊偎著林蕭蕭。
不遠處,忽然有三三兩兩的鬼火,忽明忽暗的飄了起來,龍天揚握緊了劍,擋在兩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