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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23)承諾未兌現,卻不是因為他忘了 文 / 大膽妖孽

    識消失前的那陣眩暈中,冬蘇最後的意識,便是:可是飛來的石頭嗎?

    無數個夢,包含無數種情緒,哭哭笑笑卻都只是瞬間即逝。眼前閃過好多好多人,夢裡看見爸爸媽媽的笑臉,哥哥扮凶的傻樣子時,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哭一直哭,眼淚像梅雨季節的暴雨一般止不住。

    夢裡尹龍澤無助的眼睛,和杏眼中茫然心酸的內容,即使朦朧的如海市蜃樓,冬蘇還是會心悸那種心悸的感覺,即使已經被三百六十個日子不斷的磨啊磨啊,卻仍舊深刻無比。

    慕容跪在父親面前,愧疚而蒼白的臉;慕容因為一點事情就興奮的像個傻小子一樣時,精彩的表情……

    突然冒出來的無數片段,紛紛擾擾的讓冬蘇心裡憋悶的幾乎無法呼吸。

    「慕容……」口中呢喃著,她覺得好抱歉好抱歉……捉姦慕容時,她明知道慕容的被冤枉的,卻沒有替他澄清,甚至還借此機會毀了他們之間的婚約。她利用了慕容,現在……那個傻小子是不是還在胤陽城,背負著負心漢的惡名……他蒼白的臉色,和消沉的神色……對不起……她自私的為了尹龍澤,放棄了光明正大與他做朋友的權利。對不起……

    ……

    夢裡是混亂的過去,和委屈的回憶。

    夢外是一雙無情眸子的注視,和緊抿著的嘴唇。一襲灰衫,灰色彷彿已經成為他唯一會穿地顏色,單調地乏味可趁,讓人不會回顧,這與曾經的一切都那麼不同,是他已經厭倦了被太多人注視,更厭倦了別人眼裡猜測和偷窺的意圖。如今,他享受無人敢與自己對視的威嚴,和自己形於身的壓迫感。

    他注視著冬蘇沉睡的臉,看也知道冬蘇睡的不好。不願去想她為什麼流淚,不願去分析她困擾地神色為了什麼,他只要看見她如今過的不開心,他只要看見她北上後在自己眼前,就已經足夠了。他告訴自己,自己一點也不需要瞭解她,想要探看別人的心,那表面他已經將自己的心束在了她地情緒上,他不願自己被她的情緒干擾。

    可是。那種想要伸手為她拭去眼淚地衝動。卻還是縈繞在腦海裡。沒辦法揮去。

    這就是感情和理智地拉鋸。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撇不掉感情。就像撇不掉仇恨一樣。

    可是。當她哭著喊出慕容地名字。手指攥緊後。那種殺人地衝動卻無論如何壓不下去。他越來越嗜血了。比之曾經。是好事。還是壞事……

    曾經得知她願意嫁給慕容。他滿腦子除了憤怒再無其他。他說服自己。那是因為冬蘇地人生沒有按著他計劃中地運行。

    可是閒下來時。心裡煩躁到崩潰時地那種感受。讓他沒辦法再去理智地行事。那塊玉。作為前行軍。取得了他意想不到地勝利。還君明珠。冬蘇你還不懂嗎?如果你心裡還有著別人。就不能嫁給慕容晴雲。或其他任何人。

    此刻看著冬蘇困擾地睡眼。他說服自己。既然這丫頭會千里北上。就說明她心裡沒有其他人……可是那種煩悶地情緒還是抹不去。他地手伸在冬蘇脖子上。手指輕輕地在冬蘇脖子上劃過。唇角淡淡地劃起笑容大多數人牽扯唇角時地笑容。表示喜悅。但他面上地笑容。卻無法讓人聯想到任何積極地情緒。

    有多久了?他再也無法擺出無助的神情,更沒辦法讓自己看起來單純一點。內心的火山爆後,就再也變不回曾經的模樣了。

    轉身走到窗邊,他看著外面乾淨的雪,除了一排靴印外,沒有多的雜物擺設。即使是那排腳印,也可以輕易分辨出,不過兩個人的事實上,除了他的,就只有一個伺候丫鬟了,其他人,是不能進這個院子的。

    院子的另一側,偏角中,有一座小橋,小橋下的人工湖上,留有未被水融化的零星雪跡。只有走進才會現,那些零星的雪跡並不是浮在水面上的,而是被枯乾的荷葉托起,沒有沾到水,才會留下來。

    承諾也許沒被兌現,卻不是因為他忘記了……

    身後傳來輕微的呻吟,像是小孩子剛睡醒想賴床的哼哼聲。心裡突然顫動了,不知道那種興奮的情緒來源於哪裡,微微的顫抖卻洩露了他心底太多太多。

    強克制住想要回頭看看她的眼睛的衝動,他繼續將視線甩在了窗外。

    「雪白……」冬蘇按著疼痛不已的頭,一絲一絲的刺痛感讓她沒辦法更清晰的思考,只是下意識的尋找著身邊最貼近,最該在自己清醒時出現的那個人。

    沒有人回應,她微微坐起身,眼睛倉促的打量了下房間,立即看到了窗前站著的那個人。背影瘦削,長束的散散的,從後面看,確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孤挑。

    「這裡是哪裡?」冬蘇感到還是很暈眩,想站起身,卻又感覺到對方身上拒人千里之外的氣氛和一種無法言喻的危機感,猶豫過後,冬蘇打消了朝他走去的念頭。

    等了一會兒,沒有得到任何答覆,冬蘇咬了咬唇,「這裡是哪裡?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雪白……就……就是另一個小姑娘哪裡去了?」

    ……

    仍舊是沉默,冬蘇側過頭想了想,一種怪異的感覺籠罩了整個思緒。她探步穿上了床邊的小靴子,站起身看著那個背影,眼睛突然酸澀了,是他嗎?

    「雪白呢?」冬蘇想要邁步,卻又突然怯懦了,再次坐回床邊,她只能用開始有些顫抖的聲音反覆的詢問。

    那個人彷彿終於聽到了她的聲音一般,緩緩的道:「她沒事,另一個……」

    「小魚?」冬蘇咬了咬唇,甩了甩頭不願去回憶那恐怖的場景。

    隨即又是讓人壓抑的安靜,冬蘇摸了摸被子,突然低呼一聲,像是看見了什麼極其可怕的東西一樣,她猛地扭頭瞪著男子的背影,急促的喊問:「我……我……」話到了嘴邊,舌頭卻彷彿被嚇到了般,無法配合她說出完整的話來。

    「你沒事,一切都很好。」男子的聲音很低沉,有些沙沙的,卻像秋日裡風吹在落葉上時的聲音一樣,讓人聽著莫名安心。

    冬蘇眼淚已經急的含了眶,聽到這樣的話,不僅沒有止住淚水,反而像開了水閘,眼淚一溜兒的流了出來。

    窗邊傳來一聲歎息,冬蘇踢掉鞋子翻身上了床,深深吸口氣,抱緊被子痛快的哭了起來。雪白很好沒有事,她也很好沒有事,這就足夠了,高高懸起來的心落下,她只想抱著被子將濃濃的不安洩出去,讓自己哭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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