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納古斯河全長有一百多里,河寬數百米,其終點匯入松花江。古斯河的上游在順治年間便被羅剎人佔領,而下游雖離松花江近,但因都是山嶺,不宜住人,只中游二十多里的沿河流域分佈了一些飛牙喇人的小部落。
飛牙喇人是蒙古人的遠支,平時以打獵農耕為生計,族內不分男人女人平時都穿獸衣,而且成年男子的頭都留到齊肩處,並且不打理,因此看上去和野人一樣,所以這些飛牙喇人又被稱為黃羊野人。黃羊野人的意思是說他們打獵的食物來源以黃羊為多,並且和野人一樣生活。
居住在鄂納古斯河中游的這些飛牙喇人有四個部落,人口不到兩千,內中又以夏兒溝部落人丁最多,有八百多人,成年男子近三百。因大部飛牙喇人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除了嫩江、松花江流域居住的同族被清國人征編入旗,接受大清國的管治外,其他地方的飛牙喇人則是自生自滅,從不接受任何外族的統治。雖然他們知道部落邊這條古斯河的上游有來自北方的羅剎人胡作非為,但卻是沒有和他們碰到過,所以對於羅剎人的凶殘並沒有切身感受過,因此,當一群不之客突然來到夏兒溝,告訴飛牙喇人他們是來自古斯河上游義城的駐軍,並要求他們出丁參與攻打羅剎人後,夏兒溝的飛牙喇族長一點也沒有猶豫就回絕了對方的要求。
什麼義城,什麼羅剎人,這些跟我們飛牙喇人沒有關係,想要我們飛牙喇人替你們賣命,做夢!族長如此想道。
然而讓夏兒溝飛牙喇人想不到的是,當族長剛剛回絕對方出丁的要求後,守在部落前的三十名獵人就被對方的火銃無情的打死。黑煙還沒散去,對方那充滿殺意的叫喊聲就響了起來。
「你們聽著,如果你們再不同意,那我們就衝進你們的部落!」
「如果你們歸附,我們保證你們的人身安全,並給你們土地、財富、奴隸!如果你們不歸附,那就殺光你們的男人,搶走你們的財富,將你們的女人和孩子充做奴隸!」
一個會說飛牙喇語的鄂溫克軍士騎在馬上,高聲的傳達著殺意十足的命令,在他的身後,是兩百名虎視眈眈的騎兵。
刀已出鞘,箭已上弓,火銃業已裝藥完畢,只待百戶大人的一聲令下。血戰餘生的軍士們,無論漢軍還是鄂倫春人,又或是其他部族的,此刻都已不懼殺戮。
手中染過血的男人,將是可怕的男人,以前如綿羊溫順的也將變成嗜血的野狼。
「到時無論老人孩子,統統殺了!」
鄂溫克軍士的臉上一點也沒有不忍之意,毫無表情的望著那些驚慌的飛牙喇人。
突如其來的火銃聲打破了夏兒溝的沉寂,也打破了飛牙喇人與世無爭的生活,望著那些被打死的男人,婦女們嚇得面無人色,小孩們嚇得嚎啕大哭,男人們則在顫抖,他們從沒見過如此兇猛的兵器,竟然一聲巨響就可以奪走人的性命。望著那還在冒煙的火銃,飛牙喇男人們下意識的看向了族長。
「預備!」
牽掛義城安危的齊壯不願有半刻時間的耽誤,他要盡快完成他的使命,好回義城幫助守城,因此在第一次告知沒有效果後,他便果斷下令殺人。
屍體,只有看到屍體,他們才懂得屈服!眼睛通紅的齊壯,一點也沒有悲天憫人的心腸,在他眼裡,這些異族的生命根本是不值得重視的。
「大人,我們願附,我們願附!」
當對方的官長再次揮手時,夏兒溝的飛牙喇族長終於叫喊了起來,兩百名全幅武裝的騎兵意味著什麼,族長太是明白不過了。如果他們衝進部落,那正如對方軍士所恐嚇的一般,飛牙喇男人將統統被屠殺,女人孩子將成為對方的奴隸。
「百戶,成功了!」
勒馬立在齊壯身邊的馬龍見飛牙喇人屈服,不禁興奮的叫了一句。
找了兩天才現這些飛牙喇人的齊壯亦是忍不住有些興奮,據探馬回報,此地的飛牙喇人有幾個部落,而其中又以這個夏兒溝部落人口最多,只要拿下夏兒溝,其他幾個部落自是不敢不從。
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刀砍出頭鳥,只有征服最強大的一支,那些弱小的部落才會懂得明智選擇。
有了第一個屈服的,就將有第二個、第三個,夏兒溝的飛牙喇人是我的第一戰利品,在這之後,我要有更多的戰利品,齊壯瞇了瞇眼,大手一揮,眾騎兵們立刻衝進了部落。
飛牙喇人投降之後,齊壯很快就讓馬龍領五十人押送那些老人孩子婦女回轉義城,而他則將領著餘下的一百五十人裹挾這些男丁繼續前往其他的部落。他的行動步驟很簡單,就是通過屈服的部落去攻打另外的部落,然後再讓新屈服的部落去攻打下一個目標,滾雪球似的壯大自身,並讓這些被征服的部落男丁全部沾血,欲退不能。
趙強的一句話,齊壯記得很清楚,那就是「散佈在各地的小部落,他們並沒有士兵的覺悟,他們天性膽小,只有將他們綁上我們征服的戰車上,讓他們成為我們的劊子手,狂熱與嗜血才會在他們心中升騰,並最終成為一支不懼任何敵人的強軍」。
有了夏兒溝飛牙喇人的合作,征服另外三個小部落的行動更是高效,甚至並未再殺人揚威,他們就乖乖的收拾好家當,舉族往古斯河上游那座義城出。四天時間內,齊壯所部計強移飛牙喇男女老少一千三百多人,並飛牙喇男丁入軍六百二十人。當又一個鄂溫克人的聚居點被現後,齊壯手下的兵力排除送返義城的,已有六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