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總,人都抓回來了,一個都沒跑掉!」
郭飛負責將逃出堡外的那些羅剎婦女抓回來,對這個差事,郭飛很滿意,也辦得相當好。輜重營全體出動,愣是將已經跑出幾里的羅剎女人們一個不少的都給攆了回來。可能抓捕羅剎女人的過程相當精彩,所以郭飛表現得很是興奮,站在趙強面前笑得比陽光都燦爛,兩嘴合都合不攏,意猶未盡的在那嚷道:
「娘的,那些羅剎女人果然帶勁,咱們單個兄弟竟然都抱不住她們,要費好大力氣才能把她們扛起來!哈哈,這些羅剎女鬼子一身的騷腥味,那奶.子摸上去別提多帶勁了,弟兄們可樂乎了…」
俄羅斯女人當然帶勁了,盛產美女嘛,後世不是有很多體操俄羅斯美女和什麼女間諜嘛。聽了郭飛的話,趙強會心一笑,腦中一下閃現出某些限制級畫面,不過很快就止住了笑容,一臉正色道:「這事辦得不錯,不過,你得馬上回去,把羅剎女人全部集中在一起,專人看管,不得讓任何人碰她們。」
「這是為什麼?」
郭飛一聽這個命令,本就合不攏的嘴巴張得更大了,十分不解的望著趙強:你不是說奪堡之後可以讓弟兄們任意享用羅剎女人的嗎?怎麼現在卻又下了這個命令?
「我不是不將這些羅剎女人給弟兄們享用,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咱們剛進堡,還有一大灘子事情等著處理,要是弟兄們都光想著上女人,那誰來幹事?」
見郭飛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趙強便耐心的解釋給他聽,最後語重心長道:「讓弟兄們再忍忍,等到了晚上,弟兄們盡可快活,我絕不會做惡人。」
「是,千總,我這就去安排。」
鴨子已經在鍋裡了,難不成還能飛了不成?趙強說得道理,郭飛一聽就明白,嘿嘿一笑,心道到了晚上弟兄們可有得樂了。當下應了一聲便帶人下去執行命令,走時趙強特意又叮囑了一句,如果有人敢不聽命令,郭飛可以使用強制手段。郭飛聽了一愣,遂即重重點了點頭。
待郭飛走後,趙強又吩咐一邊的錢林和趙果:「那些被羅剎人擄掠過來的百姓,甭管是哪個部落的,統一看管起來,這事由你們倆負責,記住,不能跑了一個!」
「是,千總!」
錢林和趙果此時正沉浸在奪堡的喜悅之中,聽了趙強命令忙興奮的帶了兩隊人過去,趙強另外讓烏爾愣撥了一半人手給他們。各族百姓雖有千人之多,但趙強卻不怕他們鬧事,有百十號人看著,就足夠了。況且這些人多半以為趙強是來拯救他們的官軍,感激都來不及,哪還會有什麼抗拒心理。
見魏季心不在焉的站在身後,無所事事的樣子,趙強便讓他帶人去統計下堡中羅剎人的物資,做個清單出來。這個活計以前是錢林干的,但現在他有事要辦,魏季也算半個文人,早年在吳軍之中便是負責糧草與公文的,這差事讓他做最是合適不過。
魏季這人單純的做一個翻譯有些大材小用,眼下人才缺乏,手下多是粗漢,難得有個半吊文人,還是放手讓他去做吧,將來再尋些人才補充進來。一支軍隊不可能光有武人而沒有文人的,趙強如此想道。
魏季自打那日替趙強翻譯了一回後,之後便沒什麼表現地方,對烏爾愣這個懂漢語的鄂倫春老頭氣得要命,暗地罵了他祖宗多少代,這不是存心砸人飯碗嘛,你一番外老頭沒事學什麼漢話!
奪堡之戰也沒魏季什麼事,戰前佈置沒他份,戰後分派差事更是沒人想到他,正有些索性時,卻被趙強授予了這個任務,魏季是喜不自勝,容光煥,精神為之抖擻,「蹭」的一下像變了一人似的,興高采烈的,就差走路連蹦帶跳了。趙強被他的樣子搞得很鬱悶:難道這廝想中飽私囊,藉著統計的份先肥了自己腰包不成?
除了投降的俄軍火槍手,堡中還有百十個俄國平民,這些人是被從若干個屋子裡搜出來的。青壯們攻進堡時,他們正在躲避哥薩克人的攻擊,直到胡旺帶步營挨屋搜查時,這些人才明白據點已經被清國人佔領。面對著清國人明晃晃的刀劍,再看到自己的火槍隊已經投降,這些俄國人只好一個個愁眉苦臉的從屋子裡舉手出來,最後被趕到那些火槍手中間,與他們關押在一起由銃營嚴密看管。
所謂的俄國平民在趙強眼中,無非就是沒有拿武器的強盜,正兒八經的良民可不會萬里迢迢跑遠東來的。對於這些「平民」,趙強已有打算,等一切安定下來,便要來收拾他們。
二十多名哥薩克騎兵被單獨關押在另一邊,本來吳四是要將他們與那些羅剎銃手關在一起的,可是剛將人趕進去,雙方就開始拳打腳踢起來,看樣子雙方的仇恨心理並沒有因為外敵而減輕。吳四給了幾個打得最凶的羅剎人一通老拳後,將這些哥薩克人單獨關在另一邊,派了一隊銃手監視他們,如有妄動,立即格殺。
對於俄軍火銃手和哥薩克騎兵內訌一事,趙強非常好奇,很想知道他們中間生了什麼事,可是無奈他不懂俄語,所以無法和這些俄國人交流。
如果不是俄國人內訌,這麼個石頭堡壘還真是不好拿下,趙強是自肺腑對俄國人內訌表示感激,因此特想知道他們是為什麼掐起來。
胡旺領人仔細搜遍堡內的每一個角落,確定再無一個漏網之魚後,這才向趙強匯報。正說話時,卻見步營隊正馬龍跑了過來,大嗓門叫道:
「千總,我們現一個會說漢話的羅剎人,他嚷嚷著要見大人。」
馬龍的傷已經好了大半,除了齊壯帶著的那幾個騎馬死士,他是第一批到達的,也是他親手射殺了咆哮著要過來拚命的斯潘諾夫。方纔他帶人將那些傳教士趕到一塊時,卻意外現一個會說漢語的,在對方的極力要求下,馬龍答應替他向千總大人請示。
「嗯?會說漢話的羅剎人?」
正是磕睡送個忱頭來,趙強聞言大喜,快步走到馬龍面前,讓他趕緊把人帶過來。
馬龍搞不懂千總大人為什麼這麼高興,不過還是很快將那會說漢話的羅剎人帶了過來。
不等馬龍他們走近,趙強便知道這個羅剎人應該不是俄國人,因為他一身很典型的天主教士的打扮,年紀大約在四十歲左右,高鼻子大眼的與趙強見過的老外沒什麼區別,只不過這人眼睛珠子好像很靈活,賊溜溜的瞄來瞄去,好像小偷在踩點一樣,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傳教之人。
「你是哪國人,叫什麼名字,怎麼會在這裡的?」
那天主教士走近之後,趙強連珠炮似的問了三個問題。
那教士本來以為趙強身邊的胡旺才是這支韃靼人的最高長官,不想先問話的卻是面前這個年輕一些的傢伙,見他問話時,周圍那些韃靼軍官都沒有吱聲,教士心中有了數,忙恭敬的說道:「回稟尊敬的將軍閣下,我叫鄧肯,西班牙人,是一名奉上帝之命專門勸導那些迷路羔羊信仰上帝的教士。」說完指了指被關押著的那些哥薩克人,一臉鄙視道:「我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是強盜,吃人不吐骨頭的強盜,不肯接受上帝洗禮的野蠻人。所以我在此請求將軍閣下能夠釋放我及我的同伴,讓我們離開此處。」
「釋放你們?」
趙強曬然一笑:「據我所知,西班牙人好像是信仰天主教的,而俄國人的宗教卻是東正教,我想問問你,你一個天主教的教士怎麼遠隔千山萬水跑這裡來的,又怎麼與信仰東正教的俄國人呆在一起的?」
「呃?」
聽到對方說出天主與東正這兩個教派名稱時,鄧肯的臉一下綠了,該死的韃靼人,他怎麼知道這些的?
鄧肯與同伴來到這個苦寒之地當然是有目的,但是這個目的絕對不是來勸導迷路的羔羊,也絕對不能告訴眼前這個韃靼人,否則貪婪的韃靼人必將吞下那塊寶地。
該怎麼告訴這個精明的韃靼軍官呢?鄧肯猶豫起來,直說是肯定不行的,一定要找個合適的借口才行。半響方道:「回稟將軍閣下,正如我的身份所代表一樣,我來到這裡只是為了傳播上帝的福音,讓更多的人能夠接受上帝的存在。嗯,是的,就是這樣。」
「就這樣?」趙強冷冷的掃了一眼鄧肯:「你最好說實話,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噢,對了,我忘記告訴閣下我們是怎麼來的。」
鄧肯一點也沒有畏懼趙強森冷的目光,自顧自的說道:「我們從西班牙坐船到了澳門,又從澳門出到了日本,然後到了這裡。我們的足跡取決於哪裡需要,在我們教士眼中,上帝的子民是普世的,沒有任何種族之分,所以我們最後來到了這裡,並在這裡勸導世人相信上帝。」
「既然如此,那好吧。」
趙強忽然朝鄧肯友善的笑了一下,扭頭對胡旺低聲說了幾句,胡旺聽後一點頭,當即帶人下去。
這傢伙在幹嘛?鄧肯正疑惑時,卻見方纔那黑壯的韃靼人帶人將他的同伴都押了過來。
「將軍閣下,你這是要做什麼?」
趙強聳聳肩膀,無所謂道:「沒什麼,我只是想讓你說實話而已。因為我覺得你在說謊,方纔你的謊話讓我很生氣,所以我決定殺掉你的一個同伴。之後你每說一句話,如果我認為我是在被欺騙,那麼與之對應的就是你一個同伴的腦袋。」說完猛的一扭頭,厲聲喝道:「砍了!」
「是!」
早得到胡旺吩咐的青壯二話不說,按住一個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的傳教士,大刀一舉,就砍斷了他的脖子。
「噢!不!」
「波裡!」
「天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