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散出極為不安的氣息。
雖然普通人或許沒有現,但是那女人身上散出的,如同火燒般的氣息正在向四處席捲開來。夜星不由的瞄了一眼初雪,而初雪此刻也早已手握雙槍,表示準備完畢。
「誰?」
就在這時,夜星身後忽然傳出一個夾雜著幼稚和威嚴的喝問。他驚訝的回身望去,卻現那個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兩人的身後。黑色的披風之下,穿著彷彿古代騎士般的裝束。來不及多想,夜星急忙一把抱住初雪跳出樓去。而就在此刻,他眼前白光閃過。原本用鋼筋混凝土所建築的樓房在瞬間被切成兩半。
「那女人真的是人類嗎?!」
在利用初雪的空間跳躍從半空轉移到地面之後,夜星按下了訊息送鍵,同時小聲抱怨道。僅僅只是瞬間,那女人居然現了他和初雪的存在,這點就足夠讓他覺得不可思議。雖然自己可能在暗殺方面是半調子,但是初雪怎麼會被失手?而且,她究竟是用什麼方法在一瞬間來到他們身後的?
就在這時,夜星看見樓房被切開的缺口處,一個黑影從中跳出,幾乎無視地球引力,她就那樣如同羽毛般輕盈的落地,在月光的反射下,那雙清澈的藍眼安靜的,不帶任何殺意的注視著自己。
藍眼?
說起來,這女人似乎和材料上面的有所偏差啊。
夜星微微皺起了眉頭,古代的服裝,金黃色的長,藍色的眼睛。怎麼看都像個典型的歐美人,而不是東亞人。這個女孩什麼時候去染了嗎?不對,這並不像是人為製造出來,而是彷彿天生就是如此。那麼,難道說之前資料上的照片才是她改變外貌後的形態?
「你們是什麼人?」
少女伸手一揮,一把通體紫色的長劍出現在她的左手上。而仔細望去,上面似乎還附加著點點的雷光。
左手用劍啊,這還真是麻煩。
夜星皺起了眉頭,左手用劍的傢伙比一般人更難對付,而且看剛才少女的動作,根本就是快如閃電,一個不小心,自己等人恐怕就要身異處了。
該死,那隻母狐狸,老是說讓我抓活的,問題是對方不知道我要抓活的啊!還是這麼難纏的角色,就算組織的情報很重要,也不值得自己和初雪這樣拚命吧。早知道是這麼困難的任務,就應該把菲娜和法洛也帶來。虧她還口口聲聲的說「幫個小忙」,有讓人把命搭進去的「小忙」嗎?又被這隻母狐狸給害了!
夜星內心已經把淺川優惡狠狠的咒罵了數千次,但是事實上,他並沒有這等空閒。
「不好意思,有人托我把你稍微留在這裡一下,如果你能夠聽話那我會很感激的。」
「我拒絕。」
「那麼就沒辦法了。」
夜星很誇張的歎了口氣,接著他向後躍去———因為初雪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前。
「acce1erate!」
初雪輕聲喝出,緊接著黑白雙槍同時吐出火蛇。
僅僅只是過了五秒,地面上已經佈滿彈坑,呈現出彷彿被重型機槍掃射過的情景。明明只是兩把看起來普通的手槍,此刻卻像是傾瀉著永遠無法打光的子彈。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恐怕只是在這瞬間就已經被萬彈穿身。
雖然夜星認為初雪有些反應過度,但是事實證明初雪的判斷是正確的。事實上,對方根本沒有移動。她只是以人類根本無法看清的方式揮舞手中的劍,將初雪的子彈一一擋飛開來。光點與光點,火花與火花的碰撞。又過了幾秒後,判斷無法成功的初雪射出了最後一槍,接著向左側閃避。而就在此刻,少女卻已經出現在她的身後,同時舉起手中的長劍。
「叮!!」
蛇牙憑空竄出,直取少女的喉頸。這使得少女不得不改變攻擊方向,轉而防禦夜星的攻勢。
原本以為,無論如何都可以動用自己眼睛的力量,直到和對方交上手,夜星這才現自己太輕敵了。
或許是因為之前許多終末天使這樣的強者都是被他的右眼所擊敗,讓他產生了某種盲目的自信。但是直到現在,夜星才現,並不是所有女人都可以用邪眼進行攻擊的。
對方的動作快如閃電,根本不給夜星和自己凝視的時間。而且,不知是不是錯覺,夜星現她幾乎不去看對方的臉。而是專注於觀察動作和肢體的行動。她和其它的女人不同,彷彿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程度的戰鬥。
而且,那把紫色長劍也頗為古怪。就在蛇牙接觸到對方的瞬間,夜星只感覺一股強大的電流傳來,差點把他打翻在地。
不要說擋,連碰都不能碰,如此棘手的武器,他還從來沒有看見過。拿怕現在少女手上拿的是反坦克火箭炮,也會比這東西好對付。
「………………你是什麼人。」
「我乃騎士。」
少女所用的,是幾乎已經沒人聽的懂的古英語,夜星也是用了三秒左右的時間,才分辨出「k」和「t」的區別。
「……………無論你想讓我看什麼,都是無法得逞的。」
接著,她彷彿看透了夜星的心思,低下頭冷冷的說道。
「我知道,我可以從你那裡強烈感受到『看著我』的願望,但是很可惜,我為了解放祖國,所經歷過的無數戰爭中,曾經遇到過可以用眼睛限制對方行動的奇怪魔術師,所以,我不會冒險的。」
雖然不知道是哪個年代的什麼傢伙,居然早我一步用了這討厭的招式嗎?不過夜星也很清楚,這樣一來自己最大的絕招就沒有用處了。因為只要有警覺,那麼根本就無法揮作用。
如果他們這次的任務是暗殺,那麼夜星就拍拍屁股走人算了。幸運的是,這次的任務只不過是阻擋,所以就算不*實力,夜星也有自信將對方拖延到那頭狡猾的狐狸精到來。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人類,我勸你不要再浪費時間。雖然你們聯手可以阻擋我的攻擊,不過只要我認真起來,想要殺掉你們並非不可能。」
她雖然這個樣子,說話倒還蠻有條理的。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見人就殺的瘋狂人士。
「…………我拒絕。」
夜星說著,從初雪做了個手勢。
「or!!」
運用空間跳躍,一瞬間出現在少女身後的初雪,手中的黑槍在她的命令下驟然變成一把短劍,刺向少女的後心。與此同時,緊緊跟隨蛇牙的審判與祈禱也再次出場,三條長鞭遵循著不同的軌跡,試圖封死對方的行動。
如果是普通人————不,即便是終末天使的話,恐怕也難以躲過這一擊吧。
但是少女躲過了。
「……………………十字審判。」
紫色劍身上的閃電驟然間擴散開來,包圍了她的身體。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夜星為防止被對方再次打傷,只好撤回長鞭。而初雪則悶哼一聲,緊接著身影消失,當她再次出現在夜星面前時,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是夜星卻看見她的手心有被燙傷的痕跡。
「看著我!」
夜星說著,讓初雪望向自己的眼睛。
「復原。」
與之前的抵抗不同,這次初雪的傷勢很快就恢復了原狀。而看到這一幕,少女暗自低下頭去。
「果然是邪眼師啊。」
……………………眼睛的力量不光是操縱而已。
這是之前帝王殿下曾經告訴夜星的話,但是那時候的他,並不太瞭解。但是在現在,用這個力量為初雪治療好傷勢之後,夜星才驚覺到了一種可能性。
被邪眼操縱的女人都是「無條件服從」自己的命令,她們會激自己所有的潛能,來實現這個命令。
一開始,夜星只不過以為自己的眼睛可以消除對方的記憶,操縱對方的行動,改變對方的情緒,強制對方情的功能。但是這並不正確,仔細想想,雖然自己出了命令,但是去執行的,卻是她們的身體本身。
那麼如果改換一下呢?
如果對一個女人說「不會死」。
那麼她是否真的不會死?
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邪眼的持續時間是有限度的,而且就算進化了,也不可能永遠有效。
也就是說,最多也就是以自己的能力,讓對方在某段時間內可以「不死」而已。
事實上,自己的眼睛,並非光是具備操縱對方,魅惑對方的能力而已。
而是增強對方嗎?
「看著我的眼睛,初雪!」
夜星決定進行一次試驗。
「加強!」
「………………明白。」
注視著他的右眼,初雪緩緩點了點頭。接著她輕輕呼了口氣,慢步走向前方。
下一個瞬間,她已經飛衝到少女的面前,同時舉起手中的槍。
「喝!!」
少女的反應依然快,她用劍卸開初雪的手槍,改變了她的攻擊方向。但是此刻初雪的度幾乎和她不相上下,她如同一頭輕盈的飛燕,用槍口在少女劍身上一撐,跳到空中。同時白槍在她的另外一隻手上出現,噴出了火蛇。
「太天真了!!」
天真的是你。
夜星站在遠處,仔細的注視著兩人的戰鬥。他清楚初雪之所以忽然間擁有和對方對抗的能力,原因在於自己。此刻,他的右眼正在隱隱做痛,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源源不斷的流逝,最大化的加強初雪的能力。證據就是在面對少女的十三次連續快擊時,她幾乎是不要錢似的連續使用了十三次空間跳躍。按照她本人的說法,平常的她最多也只能使用五六次而已。
就在少女又一次刺空時,一把黑色巨鐮忽然從初雪身手飛出,緊接著白色的身影晃過,阻擋住了少女的攻擊。
初雪的死神,愛琳終於出現了。
附錄
關於異能與異種之間的區別
異能者並沒有絕對能力,雖然夜星和初雪,菲娜等人的能力類似絕對能力,但是並非如此。異種者是在人類認知框架內產生的東西,並不是普通的輪迴轉生。在《月光》中我說的很清楚,這個世界的真理體系分為自然體系和人類體系。異種者是人類體系的產物,所以都是人類歷史傳說中有名的存在。而異能者並非如此,特別是夜星和初雪,由於上古人類早已滅絕,並不存在於現今的人類認知體系當中,所以他們的存在是自然的產物,而不是人類思念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