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伴隨著一聲緊急的剎車聲,夜星將車停*在高公路的路邊。僅僅只差一步,他就要撞出界了。
「嗚………真該死啊。」
他低聲抱怨著,這也並非是沒有道理。
雖然說是最後一擊,不過雙方的下場都是重傷逃走。雖然沒有手下留情,可是兩人還是低估了對方的真正實力。夜星的胸口,腹部和大腿各中一劍,約則是後背和左肋各中一鞭。完全的致死傷害,居然還能活下來,這不能不說是某種奇跡了。
夜星此刻緊閉著雙眼,同時從旁邊的儲物箱中拿出繃帶和止痛劑,包紮著自己的傷口。在瑪啡的幫助下,身體上的疼痛已經減弱了許多,可是即便如此,依然讓夜星感到相當難受。他輕輕喘息著,用左手摸了下右眼的眼罩。原本以為這舊傷口應該不會作,可是卻沒有想到在全力戰鬥之後,如同附送的贈品般右眼開始劇烈的疼痛。夜星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皮下的血管正在劇烈跳動著,他輕輕觸摸著眼罩,但是強烈的暈眩夾雜著痛苦向他襲來,夜星差點就這樣暈倒在車內。
「嗚………」
他緊咬牙關,又給自己打了針瑪啡,本來這種禁止品是相當容易上癮的,但是現在的夜星顯然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身體的痛苦再次緩解,不過神經也隨之變的遲鈍,因為麻痺了中樞神經的緣故,現在的夜星很難再通過感覺來判斷自己身體上的傷口了。他喘著氣,再次動車向前開去。但是又過了不到五十米就停了下來,現在的夜星,除了頭腦昏沉以外,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急劇的吸取他的精力。
「不會吧………」
這種情況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但這並不表示他已經忘記了感覺,這是他本身的能力正在飛吸取精力的情景。但是就現在來講,夜星並沒有動能力,根本不可能會消耗才對。
和之前初雪那時一樣,彷彿被「什麼」消耗光能量後的能力,開始迅吞噬夜星本身的精力。不過和之前比起來,夜星的精神力已經強了許多,不但很久沒有使用,而且在和菲娜做過幾次後,他的精神力本身似乎又有了變化,不會出現象以前那樣抽乾就沒的情況,這可以算是唯一值得安心的事吧。
「這是怎麼回事………」
夜星呆望著汽車反光鏡上自己的臉,右眼的眼罩下,鮮血如同噴泉般湧出,幾乎到了光是看都讓人覺得恐懼的地步。夜星甚至覺得,如果他把眼罩解下來的話,說不定能夠看見自己的右眼眶如同水龍頭般嘩嘩噴血也說不定。但是不可思議的,自己的身體卻完全沒有失血的徵兆,一般人失去這種數量的血液的話,即便打過瑪啡也會休克的。但是夜星卻完全沒有感覺到這方面的身體不適。
但是血就這樣一直從眼罩下流出,完全沒有停止的意思。就算是夜星也有點慌神了,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解開眼罩,然後向鏡子裡望去,接著,他的臉色忽然變的古怪起來。
在琉莉爾的房間內,金的少女絲毫沒有睡意,她披著披肩,坐在寬敞的陽台旁邊,喝著熱氣騰騰的紅茶,同時焦急的目光飄向外面,從這裡可以看見大門口的情況,不過直到現在為止,少女依然沒有看到那個她一直在等待的身影出現。
「琉莉爾大小姐,您應該去休息了。」
站在少女身後的女僕,不失時機的提醒道。而少女則搖了搖頭,同時伸手將身上的披肩拉緊了些。
「我沒有關係,而且………怎麼好把客人一個人放在這裡呢?」
在她的對面,嬌小的黑少女也同樣捧著茶杯,不過和琉莉爾不同的是,她的注意力完全放在窗外,根本就沒有想喝茶的意思。在現夜星不見後,初雪立刻來到琉莉爾的房間,面對用眼神詢問她的初雪,琉莉爾只是微微一笑,接著邀請道「要不要在這裡一起等他?」甚至連片刻猶豫都沒有,初雪便點頭答應了。
琉莉爾輕輕品嚐著濃郁香甜的紅茶,同時望著對面的初雪。這孩子和最初和她見面時相比,已經變了許多。或許她自己沒有感覺出來吧,不過琉莉爾卻很清楚這點,如果說最開始的初雪是把冰冷的寒刀,此刻的她倒更像是已經多了包鞘。失去了最初那種外露而刺骨的寒意。事實上,無論是夜星,還是琉莉爾都對這種進展是非常樂於看見的。鋒芒畢露並不是最高的境界,無論是什麼職業,能夠做到深藏不露才算是頂級的水準。做為盜賊的琉莉爾和做為收買人的夜星,對於這一點的認識是相同的。
雖然在戰鬥方面來講,琉莉爾可能只算是中下水準,但是以盜賊的本領來說,即便夜星和初雪加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特別是隱匿方面,在之前的學園戰鬥中,魔術師,夜星和初雪三位強者,都沒有感應到琉莉爾,甚至連她藏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這就說明在自己的本職方面,眼前這位金少女,是完全能夠與另外兩人平起平坐的存在。
「琉莉爾小姐…………」
就在這時,塞蕾絲打斷了琉莉爾的思考,在她耳邊輕聲提醒道。
「夜星先生回來了。」
聽到這裡,琉莉爾急忙抬頭向門口望去,果然看見一個身影正疲憊不堪的向這邊走來,而就在她還沒來得及站起身時,初雪卻已經如同靈巧的小鳥般,從窗口跳了出去。
當琉莉爾飛快的來到正廳,打開大門時,眼前的景象不由的讓她倒吸了口冷氣。
夜星的半身如同在血池中泡過一般,依然濕著,而且那沾滿著暗紅色血液的繃帶看起來也分外刺目,此刻的他表情呆滯,似乎完全不知道初雪在他身邊一樣。見到琉莉爾後,他的單眼才勉強流露出絲光亮。
「你還好吧!?怎麼會變成這樣?塞蕾絲!立刻去醫務室做準備!!」
琉莉爾急忙布了命令,接著來到夜星身邊,濃烈的血腥味傳來,讓她也覺得有些噁心了。
「那個先不忙,琉莉爾,快扇我一巴掌!」
出乎意料的,夜星說出了一句讓四周人徹底石化的話。
「你…………沒問題吧?」
也難怪琉莉爾會這麼想,按照他現在的傷勢來看,哪怕一巴掌,恐怕都有倒下去的危險。但是夜星那焦急的眼神卻表明的他是認真的,所以琉莉爾只能後退一步,咬了下嘴唇。
「那麼,我失禮了。」
說著,她一個巴掌快如閃電般的拍在夜星的臉上,出了響亮聲音。夜星身形一晃,但是並沒有倒下,他搖了搖頭,似乎很不滿意的樣子。
「初雪,你也來!」
「…………」
「這是命令!」
「是。」
初雪一聽這是命令,立刻毫不猶豫的舉起了手。
「啪!」
聲音之響亮甚至連琉莉爾都為之乍舌,同時也在暗暗擔心夜星,他真的沒有問題嗎?
出乎意料的,在這巴掌後,夜星深深的呼吸了口氣,接著他的臉色煥然一新,變的簡直和沒事人一樣。
「太謝謝你們了。我現在去洗澡,剩下的回來再說吧。」
說著,夜星便不管兩人疑惑的眼神,轉身走向二樓的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