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反應過來那究竟是什麼,粗大的光線柱已經穿透天台,受此影響,整座大樓都開始搖晃起來。
這究竟是什麼鬼東西?一擊就能坍塌整座大樓嗎?夜星不得不解除了好不容易才開始的精神操縱,不然的話恐怕根本無法掌握住平衡。雖然不知道那東西究竟是什麼,但是很顯然大樓正在慢慢塌陷。只見那女孩也隨著輪椅一起向天台邊緣滑去,但是她臉上卻沒有絲毫緊張或者恐慌。
「危險。」
初雪拉了拉夜星的衣袖提醒道。
「啊,我知道。」
夜星環顧四周,並沒有找到離開的好方法,順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不然只會被壓在下面連買墳墓的錢都剩掉。雖然夜星不喜歡花錢可是這種節省對他來講則相當沒有意義。更何況,既然有這麼一個危險人物在他眼前,如果不做點什麼就離開的話,實在不符合夜星的性格。想到這裡,他腦中突然想到了個好主意,接著夜星從懷中掏出張卡片,沖那女孩扔了過去。
「喂!接好了!」
「哎?」
女孩面對夜星扔來的卡片微微一愣,接著雙手操縱的細線伸出,抓住那卡片放在自己的主人手裡。
「那麼,再見啦!」
夜星說完,一手抱起初雪,蛇牙暴長數尺纏住了大樓旁邊的建築欄杆。緊接著他縱身一跳,消失在灰塵飛揚的空氣中。
就在夜星跳離樓頂的瞬間,這棟大樓徹底崩潰。
轟鳴的巨響夾雜著塵土的巨大氣流吹向夜星,眼見兩人便要撞到旁邊大樓的牆壁上,夜星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一個翻轉將初雪從背面拉開,取而代之的則是他自己的背部重重撞在牆壁上。冰冷的牆壁與刺骨的巨痛同時傳來,讓他倒吸了口冷氣。
「夜星?」
「少廢話,抱緊別動!」
夜星難得這麼不客氣的對初雪說話,雖然以高納米材料製成的蛇牙可以承受兩人的體重,但是剛才的重擊使夜星的手滑了一下,現在可以說是危險的邊緣,如果不住,那麼就會掉下去摔成肉餅。更何況他的右手因為無法兩個人的重量而已經脫臼,接下來只能*毅力堅持了。
大樓的倒塌使地面開始顫抖,連夜星他們目前所懸掛的樓房也開始搖晃,不會連這傢伙也要步其後塵吧,萬一真是那樣,到時候可真是難於升天。想到這裡,夜星心中暗暗叫苦,之前那個倖免於難的女人恐怕也已經在裡面被砸成肉醬,就不要去管她了。
「夜星?」
初雪緊緊抓著他的衣服,扯的夜星有些透不過氣來。他第一次如此詛咒重力的存在。該死的萬有引力,該死的牛頓………就算沒有牛頓也還是有萬有引力啊。自己可不想就這樣自由落體的掉下去,右肩傳來的巨痛開始消失,糟糕,這條手臂要是廢掉的話,那就太不值了。
「…………放手。」
「啊?」
初雪看著夜星,忽然這樣說道。
「放手。」
算了,既然初雪這樣說,肯定是有什麼辦法吧。再這樣下去堅持不住也是死路一條,想到這裡夜星拼起最後的氣力甩開蛇牙,接著兩人向地面落去。就在這時,夜星感覺到初雪緊抱住自己,然後眼前一花,彷彿天旋地轉,又好像電影快進一般的場景出現在眼前,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兩人便重重的落在一片草地上。
「哈……哈……哈………」
初雪趴在地面上,像是精疲力盡般喘著氣,夜星則坐起身來,驚訝的打量著四周。這個地方是附近的一個公園,但是他們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就算是被氣流衝到,也不可能飛這麼遠啊?
「哈………呼………」
初雪真的很累,很難得聽到她這樣的喘氣聲,只見她幾乎是癱倒在草叢裡,勉強翻了個身面朝天。那小小的胸部不斷急促的起伏著。夜星咬著牙,悶哼一聲將脫臼的肩膀移回原位後,才望向初雪。夜星對於初雪使用異能這一點並不很意外,畢竟又不是多麼難以見到的事情,在南美州某個小城裡其中的居民甚至全部都是異能者,而在夜星走南闖北的這兩年,世界各地遇見的也不少。有的人知道自己的能力,有些人則隱藏起來。初雪沒有告訴自己也沒有關係,看得出她並不想使用這種能力,又或許是有什麼啟動條件,但是………
「喂,你還好吧?」
夜星盡量動作溫柔的將初雪抱起,那身體劇烈的呼吸起伏簡直像是消耗盡一生的力氣般,剛才也沒有注意,現在才現初雪的額頭上滴出了豆大的汗珠。簡直像是被注射了什麼刺激性的藥物一樣,夜星看看四周,見沒有人注意他們,急忙抱起初雪,消失在樹林之內。
喝著從附近買回來的冰鎮飲料,初雪才漸漸的平靜下來,像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她就那樣沉沉的睡了過去。
「真是的………」
望著旁邊快要堆成一座小山的空水瓶,夜星聳聳肩膀。
「喝這麼多也不怕會水中毒。」
帶著半開玩笑的關心說話,夜星輕輕撫摸著初雪的臉頰,而沉睡中的初雪,則像是撒嬌的小孩般,不自覺的抱住了那隻手…………
在大樓坍塌的廢墟中,女孩安靜的坐在輪椅上。如蛛般的細線不但保護她免於被石塊砸到,甚至讓她安全的降落在地面上。女孩拍拍手,那些細線再次回歸原狀,然後被收到她的手套之內。她慢慢推著輪椅,向街的另外一邊走去。而在女孩的雙腿上,則放著夜星之前扔給她的那張卡片。
遠處,隱隱約約可以聽見消防和救護車的警笛聲。
「啊,小姑娘,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個地方,多危險啊。」
大樓的坍塌自然讓許多住在附近的人跑出來圍觀,眼見這女孩在碎片滿地的街道上吃力的推著輪椅,立刻就有人上前幫忙。
「謝謝你………能帶我去附近的車站嗎?」
女孩臉上露出天使般的微笑,看到這表情,絲毫完全無法將她與剛才那個殺光全樓人的惡魔聯繫起來。接著,被好心的路人推起輪椅,女孩就這樣離開了現場。
「砰!」
夜星回到飯店,一腳踹開了房間門,接著不顧華特幾人驚訝的眼神,將初雪抱進臥室,在幫她蓋好被子後,才回到客廳,癱坐在沙上。
「那女孩沒事吧。」
「沒,只是累壞了而已。」
夜星拿起桌上不知道誰的咖啡喝了一口,長長呼了口氣。環顧四周,才現似乎少了點什麼。
「你們呢?都還活著?」
「哎……查理斯死了…………還有………」
馬撒顯然想到了什麼恐怖的回憶,臉色變的鐵青。
「怎麼?不會是遇到被切成豬肉腸的屍體了吧。」
「你也是嗎?」
華特眼睛瞇起,驚訝的詢問道。
「當然,我還以為那樓變成了屠宰加工廠!」
夜星恨恨不平的回答道,沒想到這才剛開始,就死了一個人,真是麻煩到家。希望不會影響自己的拿的錢就好了。「那傢伙是怎麼死的?」最起碼問一下死因吧,如果是因為在逃跑時不小心跌倒然後被狙擊槍射中的話那夜星可就要大笑了。
「…………那是意外,我們原本以為逃離了監視區,但是衝進那些房間裡時,卻現裡面的人都死了。上帝,我敢誓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慘的屍體。」說著,馬撒摀住自己的嘴,似乎無法再說下去。羅伯特本來想拍桌子,但是夜星那眼神緊盯著大有你要是吵醒初雪我就送你去那個世界去和查理斯做伴的意思,所以那高高舉起的手最後只能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膝蓋。「查理斯………要不是他說出去查看情況,本來不會死的。那個該死的怪物………」
「怪物?」
「啊,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總之查理斯出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當我們覺得不對去查看時,現他已經死了。被什麼東西活生生的撕成兩半………我說,這不是電影吧。我們是在辦案子吧!我們辦的應該是人類的案子吧!」
羅伯特像是在經歷一場惡夢,他痛苦的望著四周的眾人,華特沒有說話,馬撒則避開了他的目光。夜星喝著早已經冷掉的咖啡,像是在思考著什麼。這時,華特歎了口氣,走到夜星的面前,緊盯著他。
「我想你遇到了什麼事,或者什麼人,現在,可以告訴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