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是個民族的大熔爐,充分體現出了美國這個移民國家的特色,在夜星的指點下,華特他們開車穿過布魯克林橋,通過中國城的拐角處後,來到了只有一街之隔的小意大利區。沒有電影《教父》中的黑暗場景,蕭條的街道和陰雲密佈的天空。事實上,漫步在這裡反而會感到一絲愜意和舒適。初秋的風並不寒冷,反而比飯店空調更加溫柔的穿過街道,撫摸著它所能接觸到的每個人。現在是21世紀,以前那種黑幫火拚,暴力頻的搶地頭事件已經絕跡,各個家族與幫派之間都有了明確的體系劃定。在紐約這個熱鬧繁華都市的背景下形成了一股莫名異樣的黑暗平衡。
「在這裡等我一下。」
夜星說著走下車,同時打了個手勢,初雪也靈活如貓一樣的緊隨其後。把四名高級警探倒是扔在那裡,再沒有半點關心他們的意思。
「嘿!華特,你是頭兒!你得告訴他們,這是『我們』的案子。」
羅伯特繼續不滿的著牢騷,他顯然對這個才加入不到數小時的搭擋沒有什麼好感。
「聽著,羅伯特。分工很明確了,情報是由他負責的,我相信你也很清楚他的能力了吧。」
華特嚼著口香糖,手指在方向盤上配合音樂敲打著鼓點。而查理斯則從口袋中拿出小型望遠鏡,盯著夜星與初雪走進的餐廳。接著他神情微微一動,將望遠鏡拿開遞給了馬撒。
「你看那人。」
「嗯?」
馬撒不明所以的拿過望遠鏡,才剛一沾上就驚訝的差點大叫起來。
「我的上帝,坐在那孩子對面的不是卡裡奧家族的軍師斯特嗎?」
「什麼?給我看給我看!!」
羅伯特也不顧車內空間狹小,一把搶過望遠鏡。
「okokok,就是那傢伙,我知道他。販賣人口,經營地下賭場,要是抓到這傢伙卡裡奧家族就完了。該死的,這麼好的機會,我們卻只能在這裡干看嗎?嗯?那傢伙拿了什麼給那小子?」
在羅伯特的監視下,夜星站起身與對面的中年男子握了握手,然後帶著初雪又走出了餐廳。
「嘿!你拿了什麼?」
剛一上車,夜星屁股還沒坐穩羅伯特就急忙問道。
「嗯?資料啊,我向他要了關於委託者的資料,原本這些都是不外洩的,做交易果然不是那麼輕鬆的一件事。」說著,夜星將手中的牛皮紙袋扔給對面的查理斯。馬撒則驚訝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我還以為會是什麼街頭勢力的小混混,沒想到居然是黑手黨………」
「要找就找專業的,這不是很正常嗎?反正他們的人進去也會很快出來,象徵性的抓一抓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夜星沖初雪微微笑了笑,而初雪卻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如常一樣坐在他的身邊。像這樣人多起來她就會非常緊張,真的是很怕生的個性。
「不過,那傢伙也是你的線人?」
「不,他只是負責傳遞信息而已,我的線人現在可是權高位重,沒那麼容易悠閒的出來散步囉。」
夜星說著,打開手中的百事可樂喝了起來。
「喂,你該不會是想說………現任的卡裡奧家族族長是………」
羅伯特的黑臉「唰」的一下變的慘白,他望著眼前的少年,顯然不知道該怎麼樣說下去才能表達自己的意思了。而夜星卻微笑著聳聳肩膀,完全沒有把這當一回事。
「誰知道呢?我當年收買他的時候,他只是個家族成員而已。」
根據委託人的資料顯示,他是舊金山西方漁業運輸公司的職員。在兩天前花一萬美元僱傭卡裡奧家族將亞格做掉,根據本人的說法,是在拉斯維加斯賭錢時騙光了他的家產。這種小事每天都會生,卡裡奧家族也根本就沒往心裡去,如果不是夜星問起,恐怕再過一個星期他們連那人來沒來過都忘掉了。
那家公司有問題。
夜星一口就咬定。
原因無它,只因為自己在向「那邊」詢問時,得到的答覆是「沒有情報」。
這就很明顯,是有什麼地方出現了錯誤。
內線的情報和互聯相當類似,為了自己和別人搜索情報的方便,大家都會主動公開自己調查的情報和內容,在等價交換的基礎原則進行交易。但是與互聯一樣,也有些消息是隱密的,非正式公開或者被抹去的。那並非核彈射密碼或者總統秘密資助他國戰爭如此無聊的機密情報,而是更加貼進裡社會運轉機制的某些秘密,在連剛開業一個星期的地下黑作坊都可以拿到詳細情報的世界,卻無法得到一個註冊資金幾百萬的運輸公司情報,那實在是再明顯不過的「此地無銀三百兩」。當然,這個公司也隱藏的相當巧妙,很難讓人有調查它的嫌疑和**,難怪「那邊」在得到這個結果後,也同時告訴夜星,如果能得到那個公司的內部情報,一定要讓他們知道。這是情報販子的共性,你越要隱藏起來,他越想知道其中的秘密。
「吱呀!!」
在夜星他們剛剛離開高公路,轉向旁邊的普通車道時,車身忽然猛的一歪,緊接著出了刺耳的摩擦聲。「無法控制!該死的,輪胎暴了!!」華特拚命操縱著方向盤,同時也不忘向身後的同伴們報告。車子在華特的操縱下,滑過車道,重重的撞在旁邊的隔離墩上,緊接著車身一歪,停了下來。
「這究竟是搞什麼鬼!該死!」
羅伯特頭一個跳下車,搖晃著腦袋怒罵道。而等其它人都離開後,初雪和夜星才跳出車外。
「………你看,查理斯。」
華特蹲在車頭,沖查理斯招了招手。
「這是什麼?」
「……………」
查理斯走過來,看著已經暴裂的車輪。
「這是………被某種東西撕破的裂痕。」
厚重的輪胎上,清晰可見象被鋒利的刀切割過一般的痕跡,這就是車輪暴裂真相。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馬撒警戒的望著四周,同時將手伸進懷裡。
「這個地方平時是這麼安靜的嗎?」
「……………」
的確,即便一般車道附近是居民區,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居然半個人影都見不到,未免太怪異了。看著空蕩無人的四周,其餘眾人心中也浮現出某種不好的預感。
「小心,汽油。」
「哎?」
在初雪翻過隔離墩的瞬間,車邊的幾人也理解了她話中的意思,急忙離開車輛。但是為時已晚,如同被什麼東西引爆了一樣,那輛大型貨車瞬間爆炸。巨大而強烈的暴風飛起,將幾人都吹飛開來。只有夜星和初雪反應比其它人快了一線,躲在混凝土建築的隔離墩後,才沒有被傷到。
「呼……咳咳,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羅伯特咳嗽著從懷裡拿出槍,但是還沒等他站起身來,卻現初雪那嬌小的身影已經擋在自己的面前。而就在此刻,夜星的黑鞭也應手而出,纏住了馬撒的腿。
與此同時,兩聲刺耳的槍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