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屏幕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對方有四個人。看他們全幅武裝殺氣騰騰的樣子,夜星不由得敲敲桌角,移動了下監視攝像機的位置。昨天如果說對方是攻其不備的話,那麼今天應該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或者他們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所關心的只是初雪吧。想到這裡,夜星關掉監視器。站起身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來到客房,初雪正躺在床上,兩眼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即便夜星走進來敲門,她也沒有半點反應。直到夜星將臉移到她的眼前時,初雪才動了下眼珠,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抱歉啦,要委屈你一晚。」
還未等初雪開口問他是什麼意思,夜星已經拉動了床頭的隱藏開關,瞬間原本平整的床中間忽然裂開一條縫,將初雪吞了進去,接著迅恢復原裝。這是夜星以前曾經準備過的藏身裝置,裡面鋪墊很柔軟,不會傷到任何人。而且通風系統也相當齊備,不用擔心會被悶死。至於別的問題,夜星並不擔心。這女孩安靜的和人偶沒有區別,除非對方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正在這時,門「咚咚咚」的被敲響了,正如他所預料的一樣。夜星笑了笑,深吸口氣,然後走到大門前,打開了門。
一雙粗壯有力的大手立刻從門縫中伸進來摀住他的嘴,而另外一雙手則打開了門。兩個蒙著面的彪形大漢從門口衝進來,動作快但是悄無聲息,一看便知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士。
「安靜,那個女人在哪裡?」
其中之一低聲喝問道。
「女人,什麼女人?!」
夜星一幅嚇呆了的表情看著對方,渾身上下不住顫抖。
「你,你們是什麼人?」
蒙面大漢沒有再言語,也許他覺得再問也只是浪費時間。他擺了下手,接著後面又進來了幾個人,動作迅的衝進屋內。看到這景象,夜星心中暗暗冷笑著,他們根本就是在白費力氣。其實以夜星現在的實力,殺掉他們未必不是選擇,但是如果對方曾經向他們的上級透露過他們的任務地點,那麼自己這邊以後也可能再次遭到襲擊。不如先放鬆他們的警覺,然後再找個機會幹掉這些傢伙。當然在死之前需要他們吐露些情報了。
這時,屋內的搜索人員已經回到門口,從他們的動作來看,沒有找到任何相關的東西。
一個看上去像是領的人物對夜星做了個手勢,接著他便被拖出了房子。
門口不遠處停著輛黑色的貨車,夜星的雙手被綁起,接著嘴中塞了塊破布。濃烈的機油味讓他幾乎作嘔,但是還沒來得及等他表示抗議,身後的男人已經把他舉起來,扔進貨車內,然後重重關上門。夜星聽著他們把外面的門插好,然後貨車動了起來。這時候,夜星才吐掉口中的破布,謝天謝地,他想。這些傢伙只是把他當作個普通的學生,所以才沒有搜身和綁的太過分。不然要是一直忍受這用來修理車輛的破布的話,恐怕他就得重新考慮和初雪的交易了。
貨車內轟轟做響,從聲音上夜雪判斷他們走了條山路。因為如果是高路的話,不會顫抖的這麼厲害。而且,高路有警察隨機查車,他們沒必要冒這種可能的風險。想到這裡,夜星不由思考起來。如果自己真的只是個普通的被捲入者,那麼這些傢伙會把自己怎麼樣?他們肯定會詢問自己,因為這些人中肯定有昨天見過自己和初雪在一起的傢伙。那麼如果得不到什麼答案的話,接下來他們會把自己怎麼樣?殺人滅口?還是很有禮貌的送回家?
貨車在顛簸了將近一個小時後停了下來,接著車門被打開,夜星可以聞到夾雜著海水潮味的空氣。接著他被拖下了車,沒有人注意到他已經把堵在嘴中的破布取了下來。也許他們根本就沒有往這方面想。夜星盡量裝出被嚇壞的樣子,配合他們來到海邊。
蒙面男子依然蒙著面,證明他們實在很小心。如果夜星只是個普通人的話,他們大可不必這麼小心的。
「昨天晚上,藏在你房子裡的那個女孩,到哪裡去了?」
依然是那個為的人(夜星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其它人都不自覺的以他為圓心散開,這是受過訓的人對領的無意識行為。)壓低聲音問道。
「誰………哪個…………」
夜星話還沒有說完,一把槍已經頂在他的腦門上。
「不要給我耍花樣,小鬼。」
夜星裝做恐慌不安的樣子,迅掃視了下周圍,一共五個人,兩輛車。很明顯,關自己的貨車和另外的小型轎車。人看來都在這裡了,差不多,也該到我下手的時候了。夜星這麼想到,不過很顯然,在他施行自己的計劃前,他還需要打個補丁,免的計劃出現bug。
「我,我真的不知道。她離開了,我問她去哪裡,她,她沒告訴我。」
夜星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語稍微快的反常了,但是這些人並沒有注意這些。他們只是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隊長,我認為那個小鬼也不會隨便透露行蹤。」
「她持有美國護照,更何況這裡四通八達,也許她早就溜了。」
「有可能。」
說著,那個被稱為隊長的人沖其中之一點點頭,他立刻走到貨車邊,拿出無線電報告道:「這裡沒有現目標,可能逃往美國,我們會立刻追蹤對方………」
「這個傢伙怎麼辦?」
「殺了他。」
隊長冷笑了聲,他的手槍越加用力的頂住了夜星的腦袋。
「誰讓你看見了不該看見的事呢?」
說著,他的眼睛往正在報告無線電的人那裡望了一眼,他已經報告完畢,正轉身向這邊走來。
然後,異變生了。
男人只感覺到兩件事,手槍的重量忽然改變,還有眼前那個男孩原本恐慌的面孔上忽然浮現的冷笑。強烈的巨痛從他手上傳來,低頭望去才現自己握著槍的手指已經被什麼東西連根切斷。
夜星就地一個翻滾,跳出包圍圈,接著右手甩出一道黑影纏繞住了那個正準備跑回車上的傢伙,不見他如何用力,那男人巨大的身軀已經就地被切成兩半。與此同時其餘的成員也掏出手槍,但是他們根本就沒有瞄準的機會。黑影上下翻飛著從人群中閃過,之後那些男人便如同被扯斷線的木偶般倒在地面上。
隊長也未能倖免,但是他比其它人要好一些,那條黑影死死纏住他的喉嚨,另一頭則握在夜星的手上。
「真是大意不得呢。」
夜星輕鬆的笑著,又加緊了手中的力道。男人出痛苦的低嚀,不由扔掉一直握在手中的槍。那是條皮鞭,但是與普通皮鞭不同的,它的頂端藏有鋒利無比的刀刃。現在那刀刃已經倒插進男人的脖子,無論他如何掙扎,也不可能掙脫。夜星暗暗得意著,同時也有些驚心。雖然拜託沈大娘做的改裝只是一時興起,但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料到,居然會變成如此危險的武器。
「看來這東西有事後檢討的必要。」
說著,夜星手輕輕一抖,鞭子如同有生命般從男人身上彈出,跳回自己的主人手中。男人也倒在地面上,痛苦的呻嚀著。雖然曾被利刃刺入,不過因為夜星有手下留情,所以暫時不會危急到生命。
「想死嗎?」
夜星走到那男人身邊,微微一笑。而那男人則怒目瞪著他,可以看出他的意志如鋼鐵般堅硬。
「不那麼容易死的呢,因為沒有刺到要害和血管,但是你現在也沒有自殺的能力了吧。」
「………………」
「我想你知道,咬舌是自不了盡的。大家都知道,那只是書上虛構的而已。」
「痛苦……帶給人力量。」
男人終於說話了,但是卻和夜星想像的相去甚遠。
「告訴我吧,是誰主使你的?」
「……………」
「反正你就要死了,悶在內心的秘密,難道要一輩子保守它嗎?現在都到了生命最後關頭了,這不是我要不要你的命的問題,反正都是死,不如輕鬆的去那個世界比較好吧。」這正是內線收買人的能力,利用對方的心理,配合天地時來對對方進行攻擊,無論是怎麼樣的鐵血漢子,在生理與心理的雙重折磨下,總會透露點什麼的。
像是被夜星的說話有所打動,男人張了張嘴,但是他還在猶豫。
夜星其實也在內心歎氣,如果對方是女性的話,此刻就可以使用他的能力了。夜星向來為自己有這麼個能力而得意,但是它也有不方便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麼,它只能對女性使用。如果對男人使用的話,不但不會有任何效果,相反的還會使自己痛楚加倍。不過這說明眼睛和自己一樣對同性都沒什麼興趣,夜星曾經這樣自嘲著想過。
「可能你還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先生。我是個內線收買人,所以,即便你願意保守秘密,你的組織也不會再這麼想了。」
「…………………」
像是被這番話所震驚,男人瞪大眼睛望向夜星。這更證明了夜星的判斷,對方是個在裡社會中擁有歷史的集團,不然的話,不可能會知道內線收買人如此隱密的職業。從他的反應就可以看出,他很瞭解這種職業的技能之一就是誘使對方吐露情報。事實上,如果不是這不到兩分鐘便消滅了如此訓練有素的暗殺者部隊的身手,殺了他恐怕也不會相信眼前的事實。終於,他轉了轉眼睛,像是放棄了最後的抵抗。
「他們是,真實……與…永恆的…………」
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一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