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景信步走到積善堂的外面。即使隔著牆和門,莊景也「看」得到庭內的環境。白天莫小寶他們砸壞砸碎的東西還沒有清掃。莊景看了一下,覺得這店面佈置得也太俗了,沒有特色。其實在計劃租地種植藥材,開藥店的時候,莊景就已經想過了,積善堂賣的藥全部都要是自己和手下那些妖怪煉製出來的,以修士的手法、真元法力,和九龍鼎這樣的法寶,煉製出來的丹藥,有哪家的製藥廠能夠相提並論。既然這樣,那這店面的佈置,就應該與別家的不一樣。最好是,還有點那種古香古色的味道,讓人一進門,就能感覺到一種安寧,遠離塵囂和煩惱病痛的安寧、溫馨,這才是自己理想的積善堂!
就在這時,莊景突然聽到一聲淒慘的叫聲。他忽地朝叫聲傳來的方向飛去,到了一個鎮郊的一幢樓房裡,只見裸著一身肥肉的肥所長像死豬一樣壓著細皮嫩肉的小男孩。那小男孩,眼看是還有一口氣,莊景一手拎起這「肥豬」,扔到一邊,打算施救於小男孩,卻現,小男孩還是沒氣了。三魂七魄都已經不全了。
莊景不由得吸了口氣,轉身朝「肥豬」走去。
肥所長正仰躺在地板上叫著,莊景一腳踩在那肉乎乎的手指上,隔絕了那突然飆高的殺豬聲,半響,待他的叫聲趨於平和些時,莊景才問道:「你是誰?」
肥所長抽搐著答道:「我,我是王高。」
莊景:「王高,王八羔子?」
肥所長:「是,是,我是王八羔子!英雄饒命!大仙饒命!」
莊景:「是你殺死了那個小孩?」
肥所長:「是,是,不,不!他是,他是意外死的。對,對,他是意外死的!」
莊景:「那你說說,他是怎麼個意外死的。」他鬆開踩著「肥豬」手指的腳,跨過「肥豬」的頭,又一腳踩著肥所長另一隻手的手指上。
肥所長那殺豬般的嚎叫隨即飆到最高音。半分鐘後才降下來,就這水平,估計連世界三大男高音都望塵莫及。
莊景:「說吧,他是怎麼死的?」
其實,就算肥所長不說,莊景也能猜到一些。單看小男孩身上一塊紅一塊紫的,**下邊的地板上還有血跡,就可以知道小男孩曾受過什麼樣的折磨了。但是,莊景要知道的重點是小男孩是怎麼來的,是眼前這頭肥豬捉來的,他們之間有沒有什麼關係?
肥所長:「他,他偷我的東西。我,我一火,就打他。一個不小心就給打死了。」這肥所長還是有點急的,小男孩身上的傷那太清晰了不過了!總不能說是碰傷的,肥所長手裡、身旁也沒有療傷用的跌打藥水之類的東西,也不能說是給別人打傷,肥所長給他上藥……怎麼辦呢?肥所長只能「老實」點,就說是自己打的。但是打人總得有個原因呀,原因就是,小男孩偷肥所長東西了。結果肥所長一氣之下狠打他一頓,不小心把人給打死了。
自古以來,偷東西被人打死的事情多的是。打人者,頂多就是被判一個過失殺人,並不是死罪。肥所長深懂此中的道理。
莊景也不質疑,又問:「他偷了你什麼東西呀?」
肥所長:「他偷了,他偷了我的金項鏈!」
莊景:「哦,金項鏈。那你找回來沒有?」
肥所長:「沒,沒有。就是因為找不回來,所以我才出手太重了的。大仙,我,我也是不小心打的,他太可氣了。」
莊景:「他是怎麼偷你的金項鏈的?」
肥所長:「哎喲,上仙,您能不能先挪開金腳。我,我好向您回話,是,是這樣的,我買金項鏈打算送給老婆的。哪知道還沒有送,就,就被他給偷走了,後來,我抓到他,就,就……」
莊景:「原來是這樣,這麼說,你說無意的啦,王所長?」肥所長說話間,莊景抬起腳,突然又重重地踩在肥所長那幾根已經扁了許多的手指上。
「啊!」肥所長那名副其實的世界第一男高音又一次響徹夜空,把不遠處樹上的松鼠都給嚇得摔了下來。
在問肥所長話的這段時間裡面,莊景已經把整幢樓房包括樓下的小草地都探查了個遍,不僅知道這肥所長的身份,還知道草地上底下埋了兩具小孩的屍體。
莊景:「王所長,這樓蓋得真不錯,是你的嗎?」
肥所長:「是的,太仙,您要是喜歡,我把它送給您!」他搞不明白莊景這古里古怪的陌生人問這個幹什麼,不過還是說了句實話,還向莊景獻媚來了。
莊景:「我哪裡敢要,這裡冤魂不散,住著也不舒服。」
肥所長:「冤魂?在哪裡?大仙,這,這裡怎麼會有冤,冤魂呢?」
莊景:「這就要問你了,王所長裡為什麼會有冤魂?」
肥所長突然看到天花板上飄著一個小男孩,舌頭伸得長長的,兩隻小手上的指甲尖尖的,左右揮動間,就像一根根利棘,又像一把把明晃晃的尖刀。……忽然,他的旁邊又出現一個小男孩,這小男孩粉粉的嫩臉,可愛的大眼睛,如脂如玉的皮膚,這小男孩就是肥所長害死的第一個男孩。
肥所長以前也不好這一口的。但自從他越來越胖以後,對女人的興趣也越來越小。而去年出一趟國,見識過那別樣的異國風情後,他就覺得自己也喜歡小男孩了,他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巧他那時抓到一個人販子,從人販子那裡看見了一個就像金童一般的小男孩,他心中的邪氣就再也壓抑不住了,就把小男孩帶到了這樓裡……
明白一切之後,莊景不禁有一種想吐的感覺,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的人!不,他不配稱為人,他連豬都不如!不,把豬同他相提並論,那都太侮辱豬了!豬是一種多麼可愛的,對人類貢獻極大的動物,像他那樣的……簡直連豬的萬分之一都不如!——莊景都想不出來該用什麼來比喻他了,只覺得,世界上最壞、最差、最坑髒的生物也莫過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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