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的激戰還在繼續,金軍憑藉著軍馬眾多和死中求生的精神在付出了三四萬的傷亡以後,終於攻佔了汴梁的外城。明軍主力節節抵抗退出了內城,並繼續抵抗著金軍的瘋狂進攻。
可是援軍卻遲遲未到。
汴梁城內城過去是大宋的皇城,城牆比外城要高要厚,而且因為受到外城地理的局限,金軍的進攻不可能似攻打外城那般瘋狂,同時發動幾萬人一起進攻。
但是,攻佔了外城對於金兵來說,就已經達到目的了。翰離不和金兀朮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攻佔汴梁,而是為了利用汴梁的人力物力,要在汴梁架起一座浮橋,然後全軍北撤。
列為看官千萬不要小看了古人的建築力,早在南北朝時期,古人就有了在黃河上建築浮橋的歷史。
如果要將翰離不和金兀朮的全部軍馬通過船隻運過河去,那要上千隻船,顯然,金軍如今在短時間內是湊不齊這麼多船的,可是要湊齊百隻,那還是完全可以的。
就在金軍將公孫勝所部的明軍圍在汴梁內城的時候,同時也在加緊趕浮橋。而就在金軍趕造浮橋的時候,粘沒喝也率領著被岳飛打得大敗虧輸的殘部到了汴梁。
金軍的三位統帥匯聚到汴梁城下,一起相擁而泣,他們自從跟著阿骨打起兵造反以來,從來便沒有敗的這般的慘過,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當初佔山為王的草寇竟然將他們堂堂的天下無敵之師打得是抱頭鼠竄。幾乎全軍覆沒。
就在浮橋眼看著要造好的時候,突然韓世忠和劉錡領著梁山軍的三個騎兵軍趕到了汴梁城下。
當韓世忠和劉錡見汴梁城頭上已經插滿了金軍的大旗後,他們二人互看了一眼,心中那個一起問道:「莫非來晚了?」
韓世忠對劉錡道:「劉將軍,咱們領著軍馬已經到了這裡,無論汴梁還在不在我軍的手中,我軍都應該去奮力的攻打一回。」
利器手搭涼棚,看了許久,然後又側耳傾聽了一陣,道:「韓將軍。在下料定金軍還未能全部攻佔汴梁?」
「劉將軍為何這樣說?」
劉錡道:「韓將軍,你聽,城中分明還有廝殺聲。」
韓世忠也側耳聽了一陣,但卻什麼也沒聽見。劉錡又道:「陛下給你我的軍令是無論如何不能讓金狗逃過了黃河。既然他們還在汴梁城中,那便說明,金人還有人馬在河南,咱們現在什麼也不要說,什麼也不要想,你我二人,一人一路人馬,一人一路進軍,先殺他一陣,纏住金人。待後面的步兵追上來了再做計較。」
韓世忠道:「劉將軍所言端的有理。再者,在下已經命令水軍兩個軍走運河,然後進入黃河,去堵截金人,只要你我能在黃河邊上托住他們,只要水軍一到,那便大功告成。」
劉錡不善衝鋒陷陣,但是事到如今,他也提著一支長槍,大吼一聲:「第三軍第四軍的弟兄們。跟我來!」吼罷,領著所部人馬由東面往汴梁的北門兜殺過去。
韓世忠見劉錡這個平日裡文弱的統帥都親自上陣了,他對身旁兩個兒子韓尚德、韓彥直道:「你們兩個跟著劉將軍同去,無比要護衛劉將軍周全,如果劉將軍有失。你們你們就不用回來了!」
作為一個父親,如何能忍受自己的孩子在戰場上「不用回來了」了?可是此時此刻的韓世忠明白。今日一戰是決定兩國命運的戰略大會戰,如果不能一戰勝之,縱使金軍逃過了黃河,那他們則有可能成為千古罪人。而保障這場大會戰能夠勝利的首要原則便是主帥的安危。但是在敵眾我寡的形勢下,為了鼓舞士氣,,主帥必須衝鋒在前。可是劉錡的武藝或許連個小兵也對付不了,所以,韓世忠為了表示對劉錡的敬重,同時也為了護衛劉錡的安危,於是將自己的兩個親身兒子都派了過去。
韓尚德今年只有十六歲,可是武藝卻是得到了父親以及幾位明軍將領的指點,端的是個高手,他對韓世忠:「父親,讓兄弟留下保護您吧,兒子一個人去便可護衛劉將軍的周全了。」
韓世忠怒道:「你個小子,學了幾招三腳貓的功夫就在這裡猖狂,你也忒不知道沙場險惡了!本將的安危不用你們來護衛,有張家兄弟在這裡就足矣。」韓世忠所說的張家兄弟指的是張叔夜的兩個兒子張立和張用。
自從張叔夜亡故以後,他們二人便領著麾下的軍馬全部投靠了梁山,王倫將他們兄弟二人分配在韓世忠的麾下。
韓世忠見韓尚德和韓彥直還在磨磨蹭蹭,大怒道:「你們兩個逆子再不施行本將的將令,休怪軍法無情!」
韓家兄弟知道韓世忠真的動了怒,他們也不敢怠慢,只好各提著兵刃追趕劉錡的軍馬去了。
韓世忠目送兩個兒子去後,雙眼中含著淚水,一抖馬韁,提著長槍,領著軍馬從西路包抄到汴梁的北門去了。
守衛內城的公孫勝見金軍在紛紛往北門調動,知道發生了變故,心中暗道:「莫非援軍到了?」
急先鋒索超蹬一雙充血的眼睛叫道:「國師,不用再想了,定然是咱們軍馬到了,在北門堵截企圖渡河的金狗,咱們應該速速殺出城去,配合我軍,全殲金狗才是。」
徐寧摸著下巴道:「索將軍,不可性急啊,我軍兵力不多,不可孟浪出戰,一旦有個閃失,汴梁將徹底淪陷啊。」
董平不屑的看了一眼徐寧,對公孫勝道:「國師,就讓徐將軍守在內城——」他對全軍道:「有願隨我董平一同出城殺賊的都袒露出左臂來,誰袒露左臂,誰就是我雙槍將的生死弟兄!」
董平這話一出,索超當下袒露左臂:「索某願隨董平兄弟一同出城殺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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