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將彭玘一見韓滔被殺,心中又驚又怒。他與韓滔經年累月在一起,二人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
彭玘心中明白,他的武藝不如韓滔,能將韓滔劈死馬下的敵將斷然要比他厲害,可是他見了韓滔被殺,如何按捺得住心中怒火,當下提著三尖四竅八環刀向金兀朮衝了過去。可是彭玘還沒有衝到金兀朮身旁,一個金國裝束的將領攔住了他的去路。
這金將不是別人,正是被梁山軍擊敗的宋軍將領,如今投靠了金國的陶震霆。陶震霆舞動溜金火槍,腰間掛著兩柄臥瓜錘,逕直向彭玘殺去。
此時的大名府城外到處都在廝殺,都在混戰,戰場的每個角落都遍佈死人、死馬、燃燒的戰旗和損壞斷裂的軍器。
彭玘與陶震霆兩馬相交,兩班兵刃相交,火花迸發。
「賣國賊子,還不下馬受死!」彭玘怒喝道。
陶震霆心中明白,自己投靠金人,幫著金人殺戮漢人,那確實是在賣國,可是賣國了又如何?只要能攻破東京,剿滅了梁山賊寇,那他陶震霆就是新朝的從龍之臣,賣國不賣國,這個問題也就不存在了。他聽了彭玘的怒喝,心中殺心更甚,奮起一槍,向彭玘刺了過去。
彭玘早有防備,身子一側,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槍,可是就在這時,陶震霆一支腳暗暗的鉤起一柄臥瓜垂,乘著彭玘避開溜金火槍的時候。猛然將臥瓜垂踢了出去,正中彭玘的胸膛。「彭」的一聲,彭玘墜下馬來,口吐鮮血。陶震霆縱馬上去奮力一槍刺中彭玘的胸膛。猛得一挑,將彭玘挑上了半空之中,又重重的墜在了地上。彭玘眼看活不成了。
「賊子休得張狂,還我兄弟性命來!」陶震霆正在得意洋洋的看著已經成了一具死屍的彭玘的時候,但見一員大將,身披綠袍,手舞青龍偃月刀,騎著赤兔馬向陶震霆殺了過來。
雷震霆見又有一個梁山賊寇來送死。他縱馬迎了上去。金人前番南下之所以沒有能滅亡趙宋,正是因為這些賊寇,而如今金人在此南下,又是這些賊寇作梗。陶震霆心中暗道:「只要我殺得賊寇多了,殺得漢人多了,金人怎能不對我刮目相待?日後滅了趙宋,那還不是高官任我坐,駿馬任我騎?」
可是這個衝殺過來的梁山將領不是別人。正是大刀關勝。
當關勝要接近陶震霆時,他將手中的青龍偃月刀,拖在地上,逕直向陶震霆衝了過去。那青龍刀被在地上拖行。與石子相擊,火光四射。
此時的關勝猶如那劈波斬浪的夜叉。金兵們見這個賊將勇猛威武,紛紛退讓。那個敢上前阻攔。
陶震霆也被關勝的英姿所驚得呆住了,但是強敵在前,他也不得不勉力挺槍抵抗。
關勝先聲奪人,陶震霆如何能敵?只三個回合,陶震霆的槍法便已然是散亂無章,這時,陶震霆故技重施,又將另一個臥瓜垂向關勝打了過去。
就在陶震霆暗中用腳鉤垂的時候,只聽一個聲音大喝道:「賊子,休使暗器!」話音剛落,陶震霆餘光看見一個大將,騎著卷毛馬,舉著劈風刀向自己的頭頂砍了過來。
試想區區一個陶震霆如何會是關勝石寶兩位當世數一數二的猛將的攻擊。陶震霆正要去抵抗石寶的劈風刀時,關勝一刀將陶震霆的那顆賊頭給梟了下來。
溜金火槍從陶震霆那無頭的屍身手中掉落了下來,屍身最後無力癱軟了下來,最後墜下馬來,被千軍萬馬踏做了肉泥。
在不遠處與梁山軍廝殺的金兀朮見了,心中暗暗歎道:「人說南朝人柔弱,不想還有這般英雄人物!」
就在王倫領著主力大軍在大名府與金國的東路軍血戰的時候,田虎也在汾陽城下與西路的金軍對峙著。
王倫的梁山軍在大名府城下與金軍的戰事雖然稱不得順利,但是卻比田虎的晉軍要順利得多。
田虎的晉軍雖然也是凶悍異常,可是田虎不是王倫,王倫在金軍第一次撤退的時候就知道,金軍會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會第二次南侵,這些田虎當然是無從知曉的。
田虎原本還準備再太原城的原址上重建城池,以抵抗金人,可是,城池還沒有建成,金人的鐵騎便猶如洪水潰堤一般衝殺了過來。如果不是鎮守太原的晉國太師卞祥沉著鎮靜,指揮得當,在太原足足抵抗了金人半個月,給了田虎些許的時間在汾陽調集軍馬,籌集糧草,整備軍器,修繕城牆,恐怕汾陽也已經成為了金人的囊中物了。
汾陽城已經被金軍圍攻一個多月了,城中的糧食只要節約食用,雖然還能勉強吃上三個月,可是醫藥缺少,很多晉軍的傷兵因為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而命歸黃泉。
而最危險的還不是這個,最危險的是金軍一面圍困汾陽,一面派軍去攻略田虎勢力範圍下的其他城池,晉軍雖然奮起抵抗,但是終究是事出倉促,沒有統一的指揮,很快,那些晉國兵將或死或降或逃走,飛回湮滅。
燕青、楊雄、石秀、耶律大石等人雖然領兵協助田虎抗金,可是燕青終究兵寡將少,在一次與金人的激戰後,燕青的軍馬損失了十之五六,鄒潤鄒淵叔侄也戰死沙場,最後燕青只好領軍退回了青石峽,再也沒有能力出擊了。
金軍繼續圍攻汾陽,田虎親自指揮抵抗,金人又攻了一個月還是不能攻克,最後粘沒喝在田虎麾下一個名叫山士奇的指點下,挖開了汾水,灌淹汾陽。
粘沒喝將自己的營寨紮在高地上,看著滔滔河水灌進了汾陽,拍手叫號道:「哈哈,原來河水也可以讓人亡國啊!」
不多時,汾陽一城,只剩得東門無水;其他的各門,都被水淹。田虎眼睜睜的看著河水灌城闕沒有一點辦法。
又過了幾天,河水退去後,降將山士奇獨自一人縱馬道汾陽西門,見守禦的將領是田虎麾下的大將唐斌。
山士奇衝著城上喊道:「請唐將軍出陣答話。」唐斌見是壺關守將山士奇,怒斥道:「晉王待你不薄,如何叛投敵國。」
山士奇道:「田虎殘暴不仁,自攻佔汾陽後,便作威作福,盤剝百姓,與那宋朝昏君有何分別?當初我等投效他,不過是見昏君當道,想還天下一個清淨,哪知驅狼來虎。如今金朝皇帝仁義廣播,良禽擇木而棲,將軍何不與我等一同歸順天朝,掃平天下,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自己也能落個從龍之臣,名垂青史,豈不美哉?」
此時的田虎已然是大勢已去,唐斌聞言,也是一愣,想到田虎的作為,更是半晌做聲不得。粘沒喝一見唐斌有歸降的心思,便也打馬出陣以漢話道:「我朝天子上奉天意,下順民意,豈是田虎之輩可比。目下我朝大軍壓境,晉國趙宋亡國就在詢月之間,將軍難道部位自己的前途某一條出路嗎?」
唐斌聞言,也是一震,看了看山士奇,艱難的道:「晉王行為確實令人失望,但我既在他麾下,也不得不盡力而為。」
粘沒喝還要勸時,山士奇輕聲道:「元帥,不用再說了,今天晚上奴才自有計謀讓這廝歸順。」
到了夜間,山士奇讓一個金兵將一封自己的書信she上汾陽城頭,被唐斌的心腹拾到以後,交給了唐斌,心中無非是全唐斌投降,要他捉拿田虎喬道清和卞祥一類的話語。唐斌看完了書信,躺在一張太師椅上沉思了片刻,最後他將拳頭在太師椅的副手上狠狠的一錘:「干了!」
次日清晨,金軍又開始圍攻汾陽,已經精疲力竭的田虎和喬道清卞祥在城上督戰。城下粘沒喝親自指揮攻城,金兵瘋也一般的攀著雲梯而上。田虎、喬道清和卞祥三人東西奔走,誓死抵抗。
從清晨戰到中午,金軍稍退,田虎等三人也疲憊的昏昏沉沉,他們都講武器或放在地上,或靠在牆邊,坐在門樓上休息。
不一會兒,唐斌手提朴刀,領著一百多兵士到了田虎親自防守的北門,一見田虎和喬道清卞祥正在睡覺。他知道機會到了,他向身旁的同夥遞了個眼色,同夥們乘著田虎的兵士們沒有防備,一起動手,殺死了幾個準備起身反抗的士兵後,一把將田虎卞祥按在了地上,喬道清較為機警,一見有人向自己過來,提劍起身抵抗,想他如何會是唐斌的對手,只兩個回合,唐斌一朴刀將喬道清砍死在了城頭之上。
唐斌一見得手,連連在城頭上搖動白旗,引金軍來到城下。唐斌站在城上交到:「田虎卞祥被我捉住了,被我捉住了!」說罷,他一刀砍在了晉國王旗的旗桿上,一面繡著「晉」字的大旗,吱呀一聲,倒下了城去。
此一章梁山折了三員將佐:彭玘、鄒潤、鄒淵(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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