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王倫與王慶各率大軍在金陵城下殊死鏖戰之時,童貫突然調動大軍屯駐長江北岸。童貫的這個舉動不用說,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想來個河蚌相爭,他來得利。而原本準備直上東京的神機軍師朱武在得到了這個消息以後,臨時改變了主意,他決定去濟州,去見統帥三十萬宋軍,在長江北岸嚴正以待,盡想著好事兒的宋軍統帥童貫。
此時的童貫正躺在濟州府衙書房的一張太師椅上,閉目養神的接受著兩個侍女的精心服侍:一個侍女的芊芊細手在他的肩上輕輕揉捏;一個侍女的嫩嫩小拳在他的雙腿上柔柔錘敲。
突然,童貫一把抓住給自己揉肩的侍女的細手,肆虐的把玩,又猛然一拉,將那侍女扯進自己的懷中。
那侍女對童貫的舉動沒有半分的反抗,就是連突遭非禮的驚訝也沒有,她好似一隻溫順的白兔一般,乖乖的偎依在童貫的懷中,任由童貫的一雙白嫩的肥手與無須的大嘴在自己的酥胸上肆意的摸揉抓舔。
而另一個侍女彷彿沒看見眼前的這一幕一般,依舊只是靜靜的進行著手中的活計。
突然,書房的房門被人「咚」「咚」「咚」的敲響。
「誰!」被打斷了雅興的童貫極不耐煩的扯著鴨公喉嚨喝問道。
「殿下,晚生有要事求見。」門外的人語氣謙卑的回答。
「什麼事,快說。」
「這個這個」門外的人顯得有難言之隱欲言又止。
「快說。什麼事!」童貫有些不耐煩了。
「殿下,金陵那邊來人了。」門外說話之人故意壓低了喉嚨。
「什麼!」語氣中充滿了驚訝。
「金陵來人,要求見殿下。」
「來人是誰?」
「他自稱是神機軍師朱武。」
「他說有什麼事要見本王嗎?」
「他只說是有一件關係到殿下身家性命和他們梁山——」門外的人說到「梁山」二字的時候故意放低了聲音:「梁山前途的大事。」
書房中沉默了片刻,道:「讓他來書房中見本王。還有,你立刻調一對心腹兵士,將本王的書房圍起來,不得本王許可,任何人不得靠近書房。」
當朱武見到童貫的時候,書房中只有童貫一人。朱武禮節性的拱了拱手,道:「在下梁山特別行政區將領神機軍師朱武見過廣陽郡王。」
童貫冷冷笑道:「你見了本王為何不跪!」
「跪誰?」朱武也不示弱,道:「鄙人雖是梁山軍中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卻也不屑給一個即將變作死屍的閹人下跪!」
「大膽!」童貫一聽這話,暴跳如雷,他本想喝令來人將朱武拿下,但轉念一想。對方說這話分明是再激自己,隨即他微微一笑:「那你倒說說,本王已官封廣陽郡王,如何便要即將變作死屍呢?」突然,童貫又沉下臉來:「說得好。那便你好我好,大家好,說得不好,在本王變成死屍前。那你將在本王之前變作死屍!」
朱武淡淡的一笑,問道:「敢問殿下。你在江北突然襲佔了我梁山各州縣,本來可以割據一方。稱王稱霸,可是你貪心不足,想乘著我梁山軍和淮西賊寇大戰之時,坐收漁利,請殿下想想,一旦你的詭計得逞,我梁山軍固然飛回湮滅,敢問殿下,你覺得你還有多少時日的快活?」
童貫一雙死魚眼直勾勾的盯著朱武,恨恨的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一旦本王剿滅了你們梁山賊寇和淮西賊寇兩大巨寇,當今聖上定然不會辜負本王。」
朱武冷冷一笑:「不辜負你?殿下都已經封王了,童郡王,還想要當今聖上如何不辜負你?同時滅了兩大賊寇,這個功勞恐怕也是太大了一些,那當今的聖上對殿下可就是封無可封,賞無可賞了,功高震主的道理難道你童郡王不懂嗎?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的古訓難道你童郡王也沒聽過嗎?再者,你與蔡京慫恿昏君廢立太子,請問前太子的同黨會放過你們嗎?在下敢斷言,這些人都潛伏在一個你們見不到的地方,日夜都窺探著童郡王你和蔡京的一舉一動,一旦殿下你滅了梁山賊寇和淮西賊寇,在下敢斷言,到那時,童貫擁兵自重,圖謀造反的謠言一定四起,敢問郡王殿下,你該怎麼辦呢?而當今這位新太子,雖說你們有擁戴之功,可是一旦他身登大寶,在下還敢斷言,他越見你們便越是不順眼,越見你們便越是覺得礙眼,你們——」朱武自己尋了條凳子坐下:「到那時,你們將成為當今的太子爺,他日的大宋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敢問郡王殿下,你們還有幾日好活?」
童貫聽了朱武這話,額頭上雖然沁出了冷汗,但是仍故作鎮靜的道:「難道你想憑藉著三寸不爛之舌說下說詞,調撥本王與陛下的君臣之義,要本王造反,與爾等賊寇同流合污不成!」
「不敢,」朱武微微欠身拱手:「在下是想給郡王殿下說一條保命的招來的。」
「荒唐!」童貫喝道:「本王還需要你一個賊寇說什麼保命的招?」
朱武聽得出來童貫言外之意,道:「請殿下想想,如今你已經佔領了江北我梁山的大片州郡,只要陛下你以攻打梁山為名守住這些州郡,手握雄兵三十萬,敢問殿下,誰敢動你,無論是本朝的昏君,還是新朝的帝王,那個敢不對你童郡王另眼相看,刮目相待,這個道理,還用的著朱某對你說破嗎?」
童貫一聽這話,猛然站起身來,瞪視朱武良久,將大手一揮:「送客!」
朱武見了童貫的舉動,心中大喜,他知道梁山北面已然無憂了,於是也起身道:「不勞郡王勞神,在下現行告退了。」朱武剛轉身,突然又回頭道:「對了,忘了告訴郡王殿下,你以攻打梁山為名按兵不動養寇自重,但是萬萬不能攻破梁山哦,梁山一旦被你攻破了,你就沒有理由在按兵不動與我梁山和諧相處了,切記切記。」
「快走!」童貫大怒:「本王乃朝廷命官,那用你這一個賊寇在這裡胡言亂語!」
朱武仰首哈哈大笑,隨即離了書房,離了濟州府衙,離了濟州城,逕直回金陵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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