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被帶出中軍大帳的時候,盧俊義從帳外進來。王倫見了盧俊義問道:「霹靂車是否全部架好了?」
盧俊義道:「除了兩架在運送途中損壞的以外,其他的十八架全部在東京城南門外架好,只是——」
「只是什麼?」王倫問道。
盧俊義一臉擔憂的神色道:「東京的城牆又高又厚,方才咱們打了十幾顆石彈,對城牆的傷害並不大,只是毀了他們一座城樓。」
王倫聽了盧俊義的匯報微微點了點頭,這時吳用道:「王頭領,咱們要的價碼是不是高了些,恐怕朝廷不會這麼輕易的答應,要不咱們放棄那些金銀糧草和軍械,只要地盤?」
王倫道:「咱們的軍馬到了這裡,圍了東京,那就自然要壓住他們,要高他們一頭,不然,他們就會識破咱們破城艱難的真相,那咱們可就危險了。」
朱武道:「王頭領說得自然有道理,可是長期的屯兵堅城之下,那可是兵家大忌啊!」
王倫心中早有成算,道:「我有個計策,保管朝廷接受我們的條件。」
盧俊義、吳用和朱武一起投來詢問的目光:「什麼計策?」
於是王倫將自己的計策說了出來。吳用聽了王倫的計策,看了一眼朱武,道:「王頭領,這可是兵行險招啊!」
王倫笑道:「咱們那次玩的不險?」
當下,王倫命林衝去向高俅索要兩封書信,林沖道:「王頭領,高俅這老賊雖然是昏君的寵臣,可是咱們梁山開的條件實在是太高,怕這廝去勸說也無濟於事啊!以在下之意,一面攻城一面談,這樣也可以給這昏君施加些壓力。」
王倫道:「林教頭說的有理,這城咱們肯定是要攻的,但這書信也要高俅寫。」
林沖想了想,問道:「王頭領,高俅老賊與在下有切齒之恨,一旦朝廷真的招安了,難道王頭領要放他回去嗎?」
王倫知道,殺高俅,雪恥辱一直是林沖的心結,於是道:「林教頭放心,高俅老賊今番是絕對走不出我梁山的軍營。」
林沖又問道:「只是如果殺了高俅這廝,怕只怕壞了頭領的大計,如果如果為了梁山大計,那也就算了」王倫聽得出,林沖說「那也就算了」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帶著極不情願的味道。
王倫拍了拍林沖的肩膀,道:「林教頭,你放心,我一定讓你親手殺了這老賊。」
朱武道:「咱們現在正在和朝廷談判,如果一個太尉死在咱們這裡,恐怕」
「這樣的奸佞之人,不殺了留著做什麼?」王倫斬釘截鐵的道:「當然,我現在不會殺他,我要等朝廷的招安使者來咱們軍營的路上,再殺他!」
吳用問道:「這是什麼道理?」
王倫微微一笑,聳了聳肩膀道:「只要招安的聖旨一下,那我就讓林教頭殺高太尉祭旗,到那時,當今的皇帝恐怕也不好後悔了,他是當今皇帝,君無戲言,那有拉出來的屎又坐回去的道理。」
吳用慧心的一笑道:「當今聖上也絕不會為了一個死人和咱們再起爭端,怎麼說,咱們還圍著他咧。」
林沖聽了王倫的話,心中充滿感激,拱手道:「多謝王頭領成全!」
王倫對林沖道:「林教頭,你去對高俅說,第一封書信,明碼標價,是咱們梁山招安向朝廷開的價碼,第二封信要他這麼寫:臣高俅萬般無奈,深入虎穴,探得梁山賊首確實沒有半分歸順朝廷之意。然臣以為無論梁山賊寇歸順之意是真是假,朝廷都可先接受其條件,權且招安,以解東京之圍。然後令梁山賊寇去江南攻打方臘,王倫等若去攻打方臘,使南北兩伙賊寇自相殘殺,正好可以賊制寇,此計若成,可一舉消滅梁山宋江和江南方臘兩股巨寇。答應梁山賊寇的條件可安撫賊寇,乃權宜之計。」
林沖聽了,大吃一驚:「王頭領這是什麼意思?這不是將怎麼兄弟往死路上引嗎?」
王倫一臉有把握的樣子道:「林教頭只管去辦,我自有妙用。」
這時,忽然中軍大帳外響起一陣駿馬的長嘶之聲,接著,只見時遷進賬來稟報道:「王頭領,東平府的董平與東昌府的張清、龔旺、丁得孫各率三千人馬向東京過來,距離我軍營只有七十里的路程了。」
王倫道:「來得正好。盧員外,我於你兩萬軍馬,朱先生做軍師,你去將這兩路官軍給我滅了!」
盧俊義與朱武齊聲拱手道:「遵命!」
盧俊義與朱武出帳調遣軍馬迎戰官軍去後,林衝將高俅寫好的兩封書信遞給王倫,王倫在手裡看了看,然後遞給吳用。王倫對帳外的一個兵士道:「去將浪子燕青喚來。」
不一會兒,燕青來到中軍大帳:「小弟燕青在此,頭領有什麼吩咐?」
王倫走近燕青,將那封高俅寫的書信遞給燕青道:「小乙,今日深夜,你將這兩封信去送給跟著高俅一同來的虞候,一定要秘密的給他,然後再護送他回城。記著,你要給他一種感覺,是你背著咱們梁山兄弟悄悄送他出去的。」
「如果他問我為什麼要救他,小弟該如何回答?」
「只說你家員外真心投靠朝廷,實心要招安,讓你來救他的。」
王倫想了想,繼續道:「你一定要他將這兩封信,一起先送給蔡京,再讓蔡京給當今聖上。」
燕青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他已經明白了王倫的用意。道:「小弟記下了。」
王倫又補充一句道:「小乙,你一定要讓那虞侯相信寫這兩封信是高俅的本意,並且托付給他的,知道我的用意嗎?」
燕青道:「請頭領放心,小弟明白。」
吳用問道:「那梁夫人咱們還給他們送回去嗎?」
「當然不送了,高太尉的手下私自逃走,朝廷居心叵測,那可就不能埋怨咱們言而無信了!」說罷,王倫衝著吳用神秘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