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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後蜀卷 第七十一章 定干戈(上)求粉紅票…… 文 / 風雨江山情

    「報!」范懷迅步走向趙匡義,手上拿著一頂奇怪的頭盔,表情異常愴然:「主帥,末將在清點後蜀士兵屍體的時候現了這個!」

    趙匡義一看,疑惑的問向他,「這難道是范監軍的頭盔?」

    范懷眼中含著淚,緩緩的點了點頭,我看見他使勁的閉著眼,不讓淚水流出,趙匡義將頭盔塞到他手中,將手搭在他肩上,聲音低沉而悲痛:「范監軍為國捐軀,乃為豪傑。」范懷沉默的點了點頭。

    一絲疑惑在我心中散開,范質明明和崔彥在北峰迎敵,怎麼頭盔竟然能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南峰?難道是……

    離他最近的人,也就是最有嫌疑的人————崔彥!

    崔彥會是趙匡義的人嗎?他那樣的草包,趙匡義怎麼會收之麾下?或者說,崔彥的無能只是一種偽裝?

    一切的謎團都煙消雲散了,范質反而是個不中用的棋子————我看著悲痛的咬著下唇說不出話的范懷,一種憐憫從心中升起,趙匡義看看我,微微一勾嘴角,我反瞪了過去,他看看左右,伸出食指迅地描著手上那道長長的傷疤。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轉向李攸,柔聲說道:「夫君,一會兒繼續前往北峰的時候,你還準備要在我身邊麼?那樣的話,我們兩個都凶險多了!」說的是,不過你不會武功,上了戰場,又遇到騎兵。該怎麼辦?」

    我眨眨眼,「不如我們分開行事,夫君你先去往北峰,我留在南峰,找到一個地方躲避起來,怎麼樣?」接著給他整整衣襟,悄然問道:「阿檀是不是很沒用?到了這裡,只會拖累你?」

    李攸聽到我對他的稱呼以後臉忽然的紅了。平日裡地銳利全然不見,「怎麼會……」

    我轉過身,背對著他輕輕的說,「總是我在求你,總也不見你求我什麼。我難免會有這種想法。」他看不到我背對著他的臉上因為做不出一個痛心疾的表情而變得古怪的神情,以為我真真切切的流露出內心的想法,衝動的將我拉進懷中,我一扭,地斥道:「注意點。旁邊有人看著「只要阿檀開心,我就滿足了。」我對他微微一笑。心中卻有種酸酸的感覺,他澄澈透明的眸子映在我的眼中,好像一盆淺淺的水,一點點光就能照透,卻不知我要地是深深的古井,「想要我開心。那好,你們李家舉兵逼宮。保全南唐,我就可以天天開心了。」我沒有出聲音。只是空空做出了這句話的口型,李攸一怔。訕訕的笑著:「阿檀又在取笑我了!」我笑著搖搖頭,有種破碎的感底傳來。

    「嘟——嘟——嘟——」軍號響了。手上地溫暖散開來了。我看著遠遠向前極奔去地李攸。好像小時候地那個他也從心底悄然遠走。

    靜靜地夾雜在一群狂奔中地宋軍不是一個好主意。我被數不清地人推推搡搡。之後還被人踩了一腳。一瘸一拐地摸向出處。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後蜀大概不會前來南峰了吧?自己暫時是安全地?

    黑色地洪流不一會兒就消失了。剛想坐下來喘口氣。卻聽到什麼東西在啜泣。環顧四周。我看到一個熟悉地身影。於是輕聲叫道:「范懷?」他抬起頭。虯結地鬍鬚上沾滿了淚水。手上捧著地是范質地頭盔。上面還沾已經凝固地紫紅色地血。

    我心中一動。娘死地那一幕再次呈現在我眼前。不禁聲音顫抖地問道:「范大哥。這真是你爹爹地頭盔?不要弄錯……」范懷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有點著頭。我仍舊不敢確定。安慰道:「其實。丟了頭盔。也代表不了什麼地。」

    范懷喃喃道:「爹爹視此頭盔為性命。上戰場對了頭盔自然表示爹爹已經不在

    「難道范監軍不能丟下頭盔另覓生天?」我用疑惑地語調問道。眼角向著范懷不斷地瞟「若是撿到了此頭盔。也應該是在北峰才對。怎麼會在這裡?」在自己地膝蓋中。聲音頓時有些虛弱地不確定:「可能是後蜀那些餘孽搶過來地。」

    「范大哥……」我柔聲叫道,「范監軍不在了,你節哀。冬晗還在汴京等著你。」說著我覷向他的臉,想看看他是什麼表情,他此時猛地將臉一抬,「冬晗————我好像這一輩子都等不到他!」我裝作吃了一驚,「范大哥何出此言?莫非趙匡義竟然沒有給你腰牌麼?」范懷頭上冒出一層油汗,搖了搖頭。我驚道:「那是為何?」范懷此時默然不語,良久輕輕說道,「說是上了心,卻始終沒有幫我尋她的下落。」他將臉埋在手掌中,我悄聲問道:「范大哥說道的趙匡義?」范懷點點頭,「周姑娘,你莫笑我,我們家族在沙場,早晚會有這麼一天。不知為何,今天聽到爹爹的消息,我就特別想冬晗。」

    我不知該如何應對他這樣真摯的話語,這能陪著哀歎幾聲,他接著說,「冬晗是個好姑娘,卻也不知道我的心意,現在,我只想把她找回來,看著她平平安安過一生。我在這裡,給她一個平安的大宋。」

    我一愣,「只是這樣?」他肯定的點點頭,「只是這樣。一個軍人能保證什麼?」

    不知為什麼,我的眼眶有些酸,接著有些濕濕的東西流,你怎麼了?」范懷緊張的問道,我搖搖頭,「沒什麼,可能宋軍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才會這樣的無往不勝。」

    倒是南唐,只有我們————只有我們幾個女人的力量,宛如螳臂當車。娘的力量,我的力量,還有,姐姐的力量……

    南唐的血性男兒都去了哪裡?我抿抿嘴唇,眼前竟然出現了那雙如夢似幻的重瞳子,心中一陣痙攣。難道這,就是我苦苦守衛的動力?

    范懷掏出一方手帕遞給我,「周姑娘莫哭了,山上風大,當心哭了著涼。」我點點頭,伸手接過手帕擦了擦臉,手指所觸到的那方手帕的質感令我心中狂喜,於是裝打趣的樣子問道:「范大哥,這方手帕不像是男人用的,莫非是春風渡裡那個姑娘送給你的?」

    范懷急忙否認,「什麼春風渡?這方手帕是我在歸州的時候撿到的!」我嘻嘻笑的指著他,「撿到就私藏了是麼?」

    范懷急的滿頭大汗:「瞧周姑娘說的,我還不是怕這方手帕是你掉的,想要撿到還給你……」

    我璨齒一笑,「不是我的,不過我倒是蠻喜歡的,就留下了。」

    月華蘇錦,最皎潔的月華蘇錦做成的手帕,五錢銀子一條,仿若八月十六升起的月光,手感綿軟,仿若雲層,又名:「漱月緞。」只有各國的起,姐姐的寢室不就有這樣一條手帕?

    不過,這條手帕上面畫著的歲寒三友圖,卻昭示了它的出處。

    ————蘇臨淵,生死門。

    我一邊摩挲著這條手帕,一邊想著蘇臨淵會怎麼樣來找我,若是手帕在歸州被找到,那麼說明蘇臨淵已經密切的關注了宋軍的行軍路線,只是沒有來找我而已。要究其原因,無外乎兩點,一個是他的身份,一個是當時我在趙匡義身邊。

    此刻在劍門關,我依然被緊緊盯著,他的身份想必也被很多人所知,那麼只有等到進了後蜀腹地之後,我才有可能直接聯繫上他。林升?我想著,於是開口問道,「范大哥,那日我偶感風寒,在倉庫喝了藥酒之後,你又看到了誰?」

    范懷愣愣的看著我,「周姑娘怎麼知道我看到了崔彥?」我悄悄握起拳頭,指甲刺向掌心,原來不是林升,而是崔彥原來崔彥真的是趙匡義的人!

    「他是不是在倉庫之外看到你將我送入營帳的?」我壓低了聲音問道,范懷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怪不得趙匡義懷疑我做了什麼手腳。

    正說這話,一匹馬嘶鳴著跑過來,馬上紅衣的少年眼睛閃閃亮,我一下子站起身。

    「阿檀!」李攸一邊向我跑來,一邊大聲喊著:「攻下攻下劍門關了……」

    我在心中低歎一聲,那是你的榮譽,你的軍隊,你的大宋,怎麼會是我的?他在我身邊穩穩停下,眼睛一掃,看到旁邊的范懷,疑道,「這不是范懷?攻下劍門關之後,趙匡義一直在找你!」

    范懷的聲音有些奇怪,「他知道我在這裡?」李攸應了一聲,「他應該是早已經料到了吧。」說著把我扶上馬,絕塵而去。

    我開口問道,「這一戰還順利麼?」李攸又恢復了之前的意氣風,「順利,我主攻前方,趙匡義和王全斌攻後方,到最後,還有一小路援軍,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好像之前就潛伏在那裡一樣了。領頭的竟然是崔彥!」

    「崔彥?」我重複了一句,「果然是他,他竟然犧牲了范質,只顧自己安危。」我身上控制不住的痙攣起來,李攸連忙問道,「阿檀,你怎麼了?」

    「趙匡義,真是陰冷的可怕,北峰一戰,真是一箭雙鵰……」我低聲說道,「范質一人抵擋住了後蜀騎兵,崔彥佯裝不敵,不知潛在哪裡,卻在你們前來之時加以支援,你還不明白?」

    李攸放聲說道,「他竟然如此————」(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om,章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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