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這樣的結果,除了雲煙跪著的身體努力挺直,佯裝)(其餘諸人皆難掩神色中的疑惑
「大……人,小人分明見她在小院拿了東西往懷裡揣的,怎麼會這樣?」那個扭送雲煙到此的衙役看到這樣的結果,個嚷出了聲
我與慕雲飛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到驚疑之色
按說這衙差不像說謊,可為麼什麼從雲煙懷中沒有搜到什麼值錢的物件?莫非這丫頭這般大費周折,甚至不惜用放火燒佛堂以引開眾人視線,潛入小院,目的若不是為財?還能有什麼?
若說放火燒屋一為引人注意,二來為毀滅相關痕跡,那麼,那兒潛入小院,會不會也是同一目的?
「你還記得這丫頭到的是哪間屋子?」我出聲問道
「回大人的話,小的對李宅並不熟悉,所以不知道這丫頭進的是什麼地方,不過,按那屋內的陳設,不像客廳書房,便像是寢室一般,整個室內瀰漫著脂胭氣息,而且有梳妝台之類,想來應是女子居所,對了,小人跟進時,匆匆往屋外匾額上描了一眼,隱約記得上面有個秋字」衙役頗為費神的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可是秋爽院?」我這還沒開口,耳邊便傳來一聲驚呼,吳氏已急急的接過了話頭
「對對對,就是秋爽院!」聽得有人提醒,衙差小劉似覺眼前一閃,不由興奮的點點頭
「秋爽院是誰居住的什麼地方?不會記得吧?」我求證道
「不會錯,大人!」開口的仍是吳氏:「這李宅屋裡,匾額上有秋字的屋子只此一間,正是民婦的住所」
說到此處吳氏不由上前幾步仔細查看雲煙懷中搜出地物件
而看到吳氏地出頭雲煙眸色中閃過幾絲慌亂地神情雖說很快歸於平靜可先前那一直挺直地腰身似乎也沒那麼直了
「大人這……這盒脂胭似乎是民婦梳妝台前地?」吳氏自那堆物件中指著那盒脂胭不大確定地說道
「笑話一盒脂胭誰稀罕當寶貝?別忘記了你那裡用地脂胭全是我與夫人所制這盒子樣子看起來當然差不多這明明就是我自用地」雲煙立刻把吳氏地話狠狠頂了回來
「你確定嗎?還有為什麼用地脂胭會是劉氏所制?」聽得吳氏地話腦海裡不由回憶起當初在佛堂中看到那些干花和脂胭再看吳氏面上突然浮現地一抹紅暈對雲煙地話倒信了幾分只是我心中疑團未因此而解反因這突來地話題更添了幾分
「那個大夫人家祖傳淵源本是就以制脂胭起家地這制脂胭地手藝比外面賣地強上許多而大夫人本就常年禮佛無所事事平日也就愛制個脂胭水粉贈送給我!」吳氏強笑著辯解道
「哼!」雲煙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吐槽道:「贈送?呸,大夫人屍骨未寒,你敢當她的靈位誓,那些個脂胭是大夫人所贈,還是你不要臉,要老爺向大夫人施壓強要來的?」
「你……」吳氏被這話頂得頗為狼狽卻是轉過了頭,不看雲煙,轉開了話題:「不管怎麼說,這脂胭的的確確是我屋間裡的,大人你看,這脂胭我只用了一半不說,這上面還有我的指甲掐痕,絕對錯不了!」
「不錯,這脂胭本是夫人親手所製的東西,是你以前不要臉強要來的,如今夫人不在人世,我也不想看看你拿著她的心血再去勾三搭四!」眼見得吳氏斬釘截鐵的指認出贓物,雲煙終是強硬的一揚頭,應承的同時,仍不忘記損了吳氏一記「大人,人們都您公平嚴明,如今這偷盒脂胭,能判多大的刑,我受了就是,只是求大人見憐,把脂胭還給我,這是夫人唯一留給奴婢的一點念想了」
想較於對於吳氏的強勢,再轉頭面對我時,雲煙卻已擺出一副伏認錯的可憐模樣
看著吳氏手裡的脂胭,聽著雲煙的理由,我心裡卻此事終點重重!
若真好雲煙所說,她進吳氏屋子,只為偷出舊主的一點舊物以作念想,那麼,這麼大座佛堂,那些木魚佛珠,還有那些干花原料和已製成成品的脂胭,哪一件不能留為念想,她卻是一把火焚之,卻冒著天大的危險,到吳氏院裡偷盒已用過大半的脂胭來?怎麼看,也覺得古怪?
除非,吳氏房裡的脂胭,另有蹊蹺?
莫不是……?一個念頭下意識浮上心頭,讓我不由倒抽口冷氣,微閉了眼,以手撫胸,極力壓制自己激動的心緒,我盡量用著平靜的語氣下令道:「請仵作出來!」
一干僕役雖不知我為什麼突然沒由來的下這樣一個命令,卻仍是進去一個把在被火燒得不成形的佛堂裡叫人去了
「你覺得……在脂胭裡?」慕雲飛的聲音在我耳邊想起,看來,他也想到了那個可能性
我很想擠出一抹笑意,以示英雄所見略同的驚喜,卻沒有成功只能點點頭,以示附合
「大人,你喚我什麼事?」抹了把額頭的汗,匆匆趕來的仵作,想來在裡面忙碌的緣故,此刻的片息頗有些雜亂
「你驗驗這盒脂胭,看裡面,有些什麼成份?這需要多長時間?」我指著吳氏手裡的脂胭,問道
「用不了多久吧!大人懷疑這裡有砒霜?」看來是術業有專攻,仵作一聽我讓他檢驗脂胭,便時間猜到了我要查些什麼?信心十點道
「不用了!」一聲尖銳高昂的女聲,雲煙再次高高的揚起頭,神情中一派絕然:「不錯,砒霜就是下到了脂胭裡那是夫人親手下的吳氏今日猜到此事,才會在老爺死後,到佛堂與夫人對質,並殺死了夫人!」
雖然已猜到雲煙這般大費周折偷盒脂胭,想來也是要毀滅相關證據的緣故
畢竟,這脂胭是劉氏所制,而且女人天美,這天天都會把它抹於臉面嘴唇間,這一來二去,天長日久,吳氏慢性中毒至死,便是唯一的結局
至於那位李掌櫃,憑他對小妾吳氏的寵愛,每日耳鬢廝磨間,那脂胭也會有不少吞入肚中,這李櫃掌與吳氏怕是做夢也不會想到過,他們郎情妾意間的每一次次甜蜜親熱,便是向一步向死神邁進一步的死神的吻
小小一盒脂胭,承載了多少怨恨
然而,更令我心驚的是,到了此刻,雲煙這丫環仍不忘記要拉吳氏下水為其主子陪葬的舉動,我是該贊其忠心呢,還是罵其愚蠢事到此刻,猶自滿口謊言
「夠了吧,雲煙姑娘,別把所有人當傻子,你的主子到底怎麼死的,並不是只有天知地知你知!」一想至此,我看到雲煙的眼神中充滿嘲弄的味道
「奴婢不明白大人在說什麼?」被我那樣盯著半晌後,在這場視角的較量中,率先敗下陣的來的雲煙,她低下頭,嘴裡卻不讓分毫「難不曾,大人認為是夫人自己插了自己一刀?「當然,你很清楚,劉氏,就是自殺的!」我一字一句道
「不可能!」猛的抬頭,雲煙的聲音高且急:「大人可問仵作,夫人那傷口在後背處,那匕是垂直插下去的,其傷口直直的,若是自己刺入,根本就辦不到!」
「不錯,大人,那傷口的模樣的確實這丫頭的描述一樣,按我多年驗屍驗驗來看,從傷口的位置和插入的角度來看,受害人自己是無法辦到的」對於雲煙的說話,在一旁的仵作也給予充分的肯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