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太過離奇?那是肯定的。
所謂三人成虎,那事情被流言誇張變形,本也沒什麼奇怪。不過,聽慕雲飛這麼一問,再細心品之,才真個覺出古怪來:
河堤之事到現在不過一天,縱然流言變異,也變太過誇張,莫非……
「不錯,這流言傳得如此快,變得如此偏離事實,可以說,我,才是幕後最大推手。」
很乾脆回答,看著一臉雲淡風輕態度的慕雲飛,我卻有抓狂的衝動:
「你瘋了,為什麼這樣做?」
那些事情不想辦法消於無形就算了,還,還在這兒推波助瀾,這樣的順勢引導,
是怕我命太硬,死不不夠快嗎?
如果不是腦裡子還有一絲理智,我想我一定忍不住先一拳轟向那張故作清高的臉。
實在太過份了。
搖頭,面對於快要抓狂的我,慕雲飛也斂了嘴角的笑意,正色道:
「恰恰相反。流言傳得離奇。你反而相對安全。」
「為什麼?唉。拜託。別繞彎子好不好。我沒那麼多花花腸子。品不出你那些話中深意?」
以手扶額。掌心都能感受到暴跳地太陽穴。我覺得頭腦子好痛。這些個文人。說話做事老是迂迴環繞。雖然。到了最後。十之**能證明他是正確地。可這樣說話。不累人嗎?
「雖然不知道這些流言什麼時候才傳到熟悉令兄之人耳中。但這一次。我們得作最壞地打算才行。
反正那些消息一旦聽聞。想來必會引人疑竇。
如果都是泛泛之交。也沒什麼。沒人會為一個泛泛之交而太費心力。
若是聽到這消息的時日太過久遠,那時,你還是不是縣令都是兩說。也不可懼。
可若是萬一,萬一有令兄熟悉之人,正好路過,又有心想查個究竟,這樣的局面,只有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卻也是,最可怕的。
那麼,關於你的武功的威脅越大,那麼,派人行刺,以試探你的可能性便會越小!雖然,那是最好的印證方法。
可是,面對未知的實力威脅,硬碰,是最不可取的辦法。
除非對方是有蓄養死士,而你的位置又太過重要。
事實上,你不過小小縣令,無足輕重。至於有能力養死士的大人物,在這裡出現的機率,更是太小。
所以,我才會這樣誇張的宣揚那日的事。」
長長的話一口氣說下來,慕雲飛略作停頓,自己倒了杯茶,飲下。
聽了這大串推斷,心中火略消,微歪的腦袋,仍自不解:「可是,按你那樣的懷疑仍在,他們可以在其它方面試探的。」
「那就是,我所要的,結果。」那抹神秘的笑容,再次氾濫。
「所謂流言,永遠不會可不只有一種聲音,只是,在大浪之下,翻上幾朵逆流的小浪花,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根本無需理會,但,對於有心人而言,便成了,珠絲馬跡。」
分界線
酒樓之中,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賓主盡歡。
「請請請,小可初來貴縣,欲做些小生意。人地兩疏,今日有緣,得遇各位捕頭大爺,以後,還望各位官爺,多加照看,請!」
一個商人模樣打扮、面目尋常的男子執杯勸道。
「鄭老闆太客氣了,不過,咱別的不敢說,在這青陽縣的一畝三分地上,只要你奉公守法,保你無事。」
正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何況小小衙役,對於平民而言,的確威風八面,可大多富紳,都各有靠山,又哪有這個自稱初來,碰巧遇到的商人這種慇勤小意。
自己幾個弟兄忙完公務,到酒樓打打牙祭,竟遇到這等美事。
「那是,那是。聽說,新任的青陽縣莫縣尊大人文武雙全,在河堤上輕輕出手,便已震懾一眾奸商。我這斗升小民,哪敢以身試法。對了,不知各位,當時在場否?」
鄭姓商人滿臉堆笑,眼中,卻有著莫名的光,不著痕跡的把話題轉向。
酒足飯飽後似乎有些暈忽的幾個衙役,不知怎的,各自面上帶出一些古怪。連場中的氣氛都略微一滯,但,很快恢復如初。
那幾個衙役各自對視一眼,便七嘴八舌道:
「是是是,那時咱哥幾個正好跟隨大人,親見得咱們大人大展身手,那可是單槍匹馬如入無人之境,無人是他手下一合之將。」
「就是,咱們大人神勇無比,一聲歷喝,便嚇得堤上眾人腳手軟。」
「你們當時都沒注意,當大人一掌劈出,我甚至看到,當時甚至連河水似乎都停了一停,向中分開一線……」
各種極盡誇張的描述,充滿雅間。
鄭姓商人嘴上雖出嘖嘖的驚歎聲,卻已略自垂下眼簾,掩住眸色中氾濫的嘲諷意味。自己又不是瞎子,剛才場中那片刻古怪,自有留意在心。
何況,這些衙役,都稱自己當日親見,可那所謂描述,卻各不相同,反倒顯得欲蓋彌彰。
「如今說來,縣尊大人功夫如此出神入化,震攝四方,想來各位也很是清閒。」
這話,雖是在推崇縣令,卻也視一干衙役成無用之人。
一干衙役的臉色,便有些訕訕的跡象!其中一個年輕的衙役,更是衝口而出:
「那也不未必!要不是我們,大人能有……」
「小王,你他媽馬尿喝多了?」那個年輕衙役的話說到一半,便被為的捕頭給從口攔住。
桌上的氣氛,略微尷尬。
鄭姓商人面上帶了幾分不自在:
「各位官爺,是小人失言,在下人微言輕,當不得各位推心置腹以交,還請匆失了和氣。」
「鄭老闆言重了。」那個為的捕頭也覺自己反應過度,略帶些不自在。
那個被喚小王的衙役,卻有些不平:「李捕頭,我說你也太小心了點,我看鄭老闆為人豪氣,又不是本城之人,就算知道那事真相又怎樣?」
「嗯?莫非當日河堤之事,另有蹊蹺?」
「咳!各位不方便的話,也就算了。」
他嘴裡雖說不想追究,但面上,卻已驚奇不已,似欲探究竟。
同樣乾咳數聲,瞪了那嘴快的衙役一眼,以訕訕道。
「鄭老闆不是本縣中人,為人又不錯,知道也不妨的,只是,請匆外傳。」
「一定,一定!」姓鄭的商人,點頭連連,應承道。
「其實,在幾天前,咱們縣府裡的慕師爺,就派我們幾個,趁夜把到河堤上,把要施工段的河堤最上面一段的青石塊,鋸開了好幾塊,然後又要粘在一起,讓人在外表看不出來。
當時我們都覺莫名其妙,至於河堤之事後,才明白其箇中原由。
而且,慕師爺也交代我們,要把當日河堤上的事,竭盡所有的大肆宣揚,以免他人疑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