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打鬧完,蘿蔔出去結帳,然後喚小二進來收拾殘局,眾人完全不理會小二一進來目瞪口呆的模樣,逕直就那麼走了。
「我說要不要叫上她們幾個啊?」
路上**問道。
「不用,我們又不是去幹嘛,我們只是去看看。」
曉雨想想道。
「呃,我們先去城北去一趟吧。」
曉雨突然接著道。
「我也剛想說去。」
蘿蔔道。
「啊?」
曉雨訝然。
「嗯,他們三可能是一起的,黑夜呢,他有沒有交代你去幫他完成點什麼?」
蘿蔔問道。
黑夜默然的搖搖頭,似乎剛才在酒館裡弄的曉雨上氣不接下氣的不是他,眾人心裡都暗暗鄙視了黑夜一番。
「啊,對了。你那項鏈不是說復活之後要向什麼圖騰祈禱一個小時嗎?你做了沒?」
蘿蔔突然也想到個問題。
「等到你想起來的時候我已經死了好多次了。」
曉雨無奈道。
「……」
眾人疾行到天威城北的山泉小村。
「我們四個就在這等你了,這麼多人去也不好。」
**停下道。
曉雨和蘿蔔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小村。
小泉流水人家,雞鴨成群,寧靜與喧囂夾雜在一起,竟然出奇的和諧,曉雨突然產生一種幻覺自己回到了崔家莊。
曉雨看到一獨手坐在溪邊垂釣的白老叟正拉起了一條魚,正給魚鉤上餌,忙走到邊上恭敬的問道:「請問老人家,您知不知道這山泉村裡有位名叫羽小婉的大娘,按照現在的年齡她差不多也六十多了吧。」
「羽小婉?呵呵,我在這山泉村活了這六十八年怎麼我就沒聽說過這名字呢?」
老叟聞言放下魚鉤,回笑道,身上歲月殘存下來的一股戾氣雖然淡了許多,但是曉雨卻還是感覺到了。
「啊!沒聽說過!哦,那請問王天的妻子呢?她就是王天的妻子。」
曉雨轉念一想繼續道。
「哦,王天的妻子啊,這我倒是知道。」
老叟順手又將釣來的小魚拋入小溪。
「你知道她在哪?」
曉雨心裡大喜。
「死了。」
老叟搖搖頭道。
「死了?!怎麼死的?」
曉雨渾身一震,顫聲道。
「哎,王天那小子出去打仗了就再也沒命回來了,可憐她一人撐起家裡的所有負擔,雖然也有鄰里幫襯,但她日夜思念王天,等到他們的那個孩子十八歲的時候,終於舊病復,就那麼去了。」
老叟搖搖頭,感慨的歎聲道。
「這樣啊。」
曉雨低聲道。
希望你們能早日團聚。
曉雨抬頭望天心裡默默的對王天道。
「老人家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她呢?」
曉雨道。
「嗯,好吧,年輕人你是不是受了他的委託來找他妻子的,不過怎麼現在才來?」
老叟看看曉雨的年齡,覺得奇怪。
「哦,是這樣的……」
一老一少沿著蜿蜒的田道邊走邊講,曉雨慢慢的將在極北大6遺忘墳場生的一切都告訴了老叟,從這老叟還不時爆的一股戾氣來看,當年的他也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哎,沒想到啊,竟然是這樣。」
老叟聽完並沒感覺不可思議,而是低聲繼續歎氣道。
「老人家都這麼久了還沒請教您的名字呢?哦,我是曉雨。」
曉雨每次介紹名字都是這麼說,也不管別人到底理解成哪個曉。
「呵呵,曉雨啊,姓名都是過眼煙雲,你看我再過幾年恐怕也是一杯黃土了,呵呵呵呵,我也姓王。」
老叟淡淡的笑道,接著道:「到了。」
入眼之處,卻是一堆小小拱起的墓,一塊靜靜立著的碑,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立在這青山腳下。
石碑上刻著:王天、羽小婉之墓。
「哦,還真的是羽小婉啊本書轉載文學,一直以來我都沒注意。」
看著曉雨細細的拔去墓碑周圍的雜草,老者也蹲下來細細的拔著這並不多的雜草。
曉雨將墓碑周圍的雜草拔淨,在把墓碑周圍的黑土稍稍圍起來,至手鐲裡拿出那把鋒利-皇家重劍,插在了墓碑的一旁,劍柄*在了石碑的一側,拔草結成三根香的模樣,點燃,恭恭敬敬的後退,跪在地上磕下三個頭。
嚴格意義上說王天也算是曉雨的師傅了,雖然他從來都沒說過,但曉雨心裡還是這樣認的。
老叟微微顫抖的雙手摸著那把重劍,眼裡的濁淚緩緩順著蒼老的臉頰滑落在這小小的墳上。
「年輕人你想不想去看看他們的孩子?」
老叟看曉雨滿臉莊重的起身,低聲道。
曉雨沉重的搖搖頭,慢慢的轉身,離去。
「哎,年輕人給你講講我的故事吧,珍惜現在才是最重要的,緬懷死者的時候我們更要珍惜現在,因為,我們是把他們活著的希望一起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老叟說到後面蒼勁的聲音如盤旋的蒼鷹,迴盪在這幽靜的小山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