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別打了.」星塵衝殺得正歡的肖恩喊道,開玩笑,這麼多的殭屍你得突突到哪年才算完啊,這還是在開了彈藥無限的金手指作弊器的前提下。
肖恩應了一聲,眼中的倒影無意間印出漆黑的夜空中一個較為突出的身影輪廓,當他覺時再出聲提醒已經為時晚矣。
「星塵,小心後面!」
一個遍體通紅、猶如被火狠狠燒過幾遍的紅毛殭屍倏地從斜刺裡跳出來,抱著星塵就地一滾,肖恩沒有紅外視覺,也沒有夜視儀,就靠一個濛濛亮的小手電能看多遠?
「星塵,星塵——」肖恩只好站在原地一遍遍的喊著星塵的名字,手上的ak也沒停過,看著四周的殭屍越聚越多,光靠著一支火力根本壓制不住。
「嗒嗒嗒——」清脆的衝鋒鎗聲和輕快的半自動步槍聲響起,驟然而起的槍聲吸引了不少殭屍的注意力,肖恩趁機換上新彈夾,再接著突突。
原來是那邊的倖存的人們也現有大批的殭屍,還活下來的人相繼從冒煙的餐廳逃出,只是大部分人還沒搞清楚狀況,因此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跑,結果向著殭屍群迎頭撞去,有兩個腦子比較精明的同樣也覺肖恩這個方向的壓力是最小的,於是兩人一合計,朝肖恩的方向跑來。
雖說此時距離一年戰爭才過去十一個月,但無論怎麼說肖恩也是歷經無數次生死考驗的老鳥了,這兩支處鳥心裡想什麼臉上都寫著了。
古語有云:「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背後射來的暗箭是最難躲開的,歷史上的英雄好漢有不少是死在同伴手上,為了利益,別的統統可以拋到一邊去。
這兩個傢伙的如意算盤是這麼打的:等他們跑到肖恩旁邊後,一個趁其不備繳了他的械,另一個對著他的大腿上來了一槍,然後兩個接著逃命,留下這個只能用手爬的肖恩吸引殭屍群的注意力,應該可以為他們兩個爭取不少的逃命時間,當然如果時間緊迫的話,他們不介意將對方再推入虎口。
肖恩是誰,這點伎倆他要是看不出,在這荒原上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肖恩那個精明的頭腦啊,一眼就看出來這點小把戲,用個貶義詞叫「老奸巨猾」,用褒義詞叫做「足智多謀」。
肖恩立馬衝著那倆嫩鳥揮手招呼,極盡表現出驚慌的神色,就好像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在那倆嫩鳥的後面追趕似的,誇張地大喊道:「趴下,快趴下。」說完就把槍口對準過來。
肖恩演技這麼誇張,讓那倆傢伙驚恐的認為或許真的有什麼東西在他們的後面,兩個人不假思索地用力一蹬往前一撲倒,肖恩狡黠的一笑,那倆傻蛋在肖恩手中的土質ak噴出火光之前還沒明白那一笑其中包含的意味。
紅毛殭屍來得突然,讓星塵一點防備都沒有,他尚未來得及反應,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一人一屍滾了下去,雖然不是斜坡,依靠慣性也還是滾出不知多遠,一路上龜裂的地面、路邊的瓦礫碎石,或者別的尖銳雜物,磕磕碰碰給星塵增添了無數傷口,他身上有自己的血,也有紅毛殭屍的,混合在一起根本分不出誰是誰的。
一滾就是二十來米遠,星塵覺得眼前儘是小星星,好不容易停了下來,星塵卻湊巧被壓在下面,摔得七暈八素地他還不曾有任何動作,那紅毛殭屍就張大了嘴一口對準星塵的臉「吻」去,這一「吻」可不得了,要是挨著了星塵非得去整容不可。
「啊!我擦勒你個大爺——」
星塵及時偏頭,紅毛殭屍那「深情的一吻」就這樣「華麗地吻在了星塵的右肩上」,星塵感覺無數細小的針尖般的痛感深入骨髓,然後便是一陣緩慢拉扯的劇痛,星塵第一聲慘叫直接被堵在了嗓子裡。
在傷痛的刺激下,腎上腺素瘋狂的活躍起來,帶動每一個細胞每一跟血管每一寸肌膚,大腦此刻前所未有的清醒。
「既然你那麼喜歡,那就讓你爽個夠。」
那把插著三稜軍刺的莫辛納干步槍不知遺失到什麼地方了,星塵現在只剩下肖恩給的那把只有兩顆子彈的消音左輪,新和成用只受了點輕傷的左手摸出手槍,加長的槍管頂在紅毛殭屍那難堪的腦袋上,星塵在心裡默道:「再見,給我下地獄去吧。」
「噗噗。」裝了消音器的左輪槍只出兩聲微不足道的輕響,兩縷粘稠的紅色液體緩緩流下,有幾滴落在星塵的臉上,他此刻顧不上那麼許多,草草的擦了擦,推開死去的紅毛殭屍,坐了起來。
「嘶~~」這個動作還是不可避免的牽扯到傷口,不過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全身傷口一起痛起來反倒不怎麼痛了,倒是肩膀上那個傷口還在不停的流血,疼得星塵的眼皮一跳。
他試著給自己包紮傷口,上次還沒有用完的繃帶在纏繞時沒有放穩,而滑落下去,連續幾次都是這樣,他索性放棄,想想也是,一隻手怎麼可能辦得到。
把打光了子彈的左輪放進口袋,這玩意以後用處多著呢,得留下,反正都沒子彈也不怕走火。
奇怪,怎麼……星塵使勁甩了甩頭,怎麼視線裡所有的物體都帶著重影,有些還有兩三個重複的,而且,身體搖搖晃晃的,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整個肩膀已經差不多全被染成了紅色,略帶溫熱的鮮血一直順著下垂的手臂滑落下去,在地面上開出一朵朵妖異的血花,兩條腿跟灌了鉛似的每走一步都沉重得難以再抬起來,星塵搖搖頭,盡可能逼出最後一點枯竭的力氣,狠狠的咬著後槽牙不放棄,挑戰自身的極限。男人嘛,就該對自己狠一點。
疼痛讓星塵的意識稍稍模糊了些,他仔細辨別槍聲來源的方向,並朝那個方向走去。不知不覺星塵的左眼又恢復成原先的紫色,他沒覺現在兩個眼睛的世界是一樣的了,在火光的映射中,肖恩一邊咒罵著什麼,一邊抱著他那支土質ak瘋狂的向四周掃射,星塵以前從未覺,肖恩那張半老徐娘般的臉也有這麼可愛的時候……
眼前一下子變黑了,下一刻,黑暗便把他的意識硬生生的從身體裡拽了出來……
小遊戲,等你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