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塵回過頭來,哪裡還有大叔的影子,難道是剛才走散了?星塵也顧不得臭氣熏口鼻,在下水道裡大聲喊著肖恩的名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星塵不免有些焦急,在這下水道裡多待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大叔曾說過許多喜陰涼的突變生物都把老巢定居在這下水道裡。要在這時候蹦個啥出來那可就太搞笑了。
「嘩啦啦。」水花四濺,星塵連忙一拉槍栓,瞇起眼一看,這不是肖恩嗎,怎麼這麼狼狽?肖恩不等星塵問,前者看到後者立馬大喊出來:「快跑啊,水裡有怪物啊。」彷彿是回應他說的話,在他的身後,一個個有著兩片透明翅膀的物體不斷從水裡蹦出來想去咬大叔,有不斷地帶著遺憾落回水裡。
「tmd,是食人魚。快撤。」這個念頭在星塵腦力剛剛成形,他的身體就立即做出反應,腳底一抹油撒開丫子跑路。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是另一個出口,星塵手腳並用順著梯子爬了上去,一回到地面星塵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警覺的打量四周,看看有沒有驚動什麼不該驚動的東西。
情況還算好,兩人都沒有成為那些食人魚嘴裡的晚餐,也沒有成為那些突變生物殭屍的槍下鬼,雖然很是狼狽,可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又是大笑。
從臭水溝出來,兩個人都幾乎成了黑鬼,那臭水溝裡不知有多少化合物質,粘在身上粘糊糊的,就是用水洗估計都很難洗掉。
還是算了吧,這年頭水可比油貴多了。
就剛才那麼一折騰,肖恩為了跑路更方便,竟然把m16連同槍裡的二十來子彈都一起扔掉了,有一隻食人魚還咬破了他的武裝帶,有近三分之二的7.62毫米步槍彈落入水中無法挽回——就算挽得回你敢去嗎?至此,兩人可用的子彈就只有大叔剩下的兩罰和星塵手上完整無缺的十,幸好兩人的子彈是通用的,不然肖恩手上的那支步槍只有淪為當燒火棍使。
待兩人看清四周的地形,無論是星塵還是肖恩都想不起這裡是哪裡,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裡距離他們逃離的那個餐廳應該不遠。
秋天天黑得很快,至多在有兩個小時就會完全黑下來,在荒原上過夜有一點必須要謹記——不可生火,篝火或許能給人帶來溫暖和光明,同時也能吸引附近的突變生物前來,這等於是變相的告訴突變生物:快來這,快來這,這有美味的食物等著你,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啊。
在荒原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房子。
肖恩帶著星塵小心謹慎的找了一棟千瘡百孔、但起碼還有一點避雨屋頂的別墅,仔細的再三確認裡面沒有任何生物及它們的糞便後,才決定在這裡將就一個晚上。
肖恩用房子裡的易拉罐做成一個簡易的報警器掉在門後,如果有什麼碰到易拉罐大叔會有所察覺,看著大叔親自把易拉罐設置好,並頗為自得的拍去手中的灰塵,星塵欲言又止,其實他是想說——大叔,那些突變生物不一定會走門啊。
別墅裡每個房間都有一張床,即使再隔壁,也能聽到肖恩那大得出奇的鼾聲,星塵甚至在想,動靜這麼大不會把什麼東西招來吧。
床很舒服,隔壁的肖恩睡得很死,可是躺在床上看著漆黑夜空出神的星塵卻覺得難以入眠,倒不只是因為鼾聲,換做以前星塵絕對是難以想到一個人能在兩年裡改變這麼多,成熟這麼多,而他,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攤開白皙細膩的雙手,這雙手已經學會了殺人,學會了如何在最短時間內取敵性命,星塵的天賦並不是很好,這讓他對自己不禁又多了一層迷茫。
這副身體下藏著的,真的是一個人嗎?
帶著這樣的疑問,星塵墜入深深的夢中。
這一次,星塵無可避免地觸到記憶的最深處。
***
四歲的星塵讓被稱作「爸爸」的金男人牽著手來到了地下一層,那裡擺滿了各種各樣先進的單兵武器,應有具有,不過男人對那些東西沒有多瞧上一眼,倒是星塵很好奇的眨巴眼睛東張西望,如果不是被爸爸牽著手,很聽話的星塵很想去摸一下那些東西。
走過一排排的單兵武器架,來到過道的盡頭,盡頭擺放了一個非常普通的武器架,架子上擺著的是同樣普通的冷兵器。
在這個時代,幾乎沒有人還拿刀劍之類的冷兵器當做武器,人們普遍認為那是裝飾品——事實上也確是如此,一個高級將領所佩戴的刀劍,必定是奢侈至極,設計師們費盡心思地將其改成一件光彩奪目的裝飾品而不是殺人的凶器。跟絕大多數古老的東西一樣,它已經退出歷史舞台了。
「科技在達,社會在進步,人也在不斷的變聰明,這並不代表冷兵器已經成為歷史,可悲的是,現在的人大多已經忽略了這門藝術,對,我把用冷兵器殺人稱之為藝術。目前在戰爭中扮演主攻手的是機甲,大多數青年人也是以成為一名真正的駕駛員而奮鬥,駕駛員是很強大,因為他能操縱八至十二米的人形兵器;但同時他也是脆弱的,在他進入駕駛艙之前,任何殺手都能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輕易碾死他。隔行如隔山,因此,我要教你的,是讓你學會如何熟練地運用這些冷兵器。」
星塵不是很懂爸爸的話,但是有一點他是清楚的,他知道爸爸又什麼重要的東西要教導他,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很樂意去學。
「先要做的是『想』,然後才是『做』,不要被眼前的事物所迷惑,嘗試動用你的感覺,想著你該要做方式,不要露出過強的情緒,那只會暴露目標,氣息很重要,如果你能屏蔽自己的氣息,就等於讓敵人『看不到』你,學會潛行後,你就能隨心所欲的出現在他們的背後,割斷他們的脖子,讓他們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星塵很努力地聽著,即使現在不懂也暗暗記在心裡,等將來再去領悟,直到一個憤怒的聲音打斷爸爸的話。
小遊戲,等你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