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的人,以折磨別人的,延長別人的痛苦,以親眼看見別人臨死前露出的絕望的表情來舒緩自己心裡的壓力,這類人往往不把別人當做人一般來看待,雖然在荒原上人命不值一文,這類人自認為是掌控一切的神,包括他人的性命
從女神像後面飛出一個物體,槍手只用一顆子彈便將其擊落並在它落地之前把它打成幾塊,槍手用鼻子輕哼一聲表示不屑,剛剛扔出來的其實只是一塊巴掌大的石頭,應該是想用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的。
雖然剛剛確實是牽動了自己的神經並誘使自己開了槍,但槍手嘴上有兀自不肯承認,像是為自己辯解或開脫的嘟噥一句:「無聊的伎倆。」
幾秒後向另一個方向又飛出一個物體,這一次槍手沒有急著開槍,他瞇起眼睛仔細盯著,那只是一小塊、比剛才的石塊還要小上許多的鏡片,曾經應該是某輛車上的後視鏡之類的。
「同樣的招式不應該使用第二次,《三國演義》裡的空城計可沒有第二回。」槍手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眼睛一直注視著那一塊不起眼的鏡片飛到突起龜裂的地面上,滾了幾下,直至被某個土層擋了一下立了起來。
這時,天空中那片厚厚的灰色的輻射雲忽然消散了一點,讓陽光肆無忌憚的從雲層稀薄處爭先恐後的鑽出來,恰好有一點照在那一小塊立起的鏡片上。
強烈刺眼的反光讓槍手下意識的用手一遮,就在這一刻,他的意識彷彿聽到一個清脆的響聲,有點類似水珠濺落的聲音,他的意識還來不及去分辨那是什麼聲音,槍手全身一軟,力氣一下子從身體各處退卻消失,身體一歪靠著牆慢慢的滑倒下去。他的額頭上有一個小小的彈孔。
自始自終槍手都沒有再吐出一個字,不是他不想,而是當他覺自己要死的時候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了。
完美的狙殺。
星塵縮回探出去的半截身子,背靠著聖母像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一粒豆大的汗珠緩慢地從他的臉龐滑落,滴在地上。
他的後背已經被汗完全浸濕,彷彿剛剛經歷了一番長跑,胸口劇烈的起伏,大量渾濁乾燥的空氣被吸進肺裡,轉瞬又變成二氧化碳吐出來。
就在剛才,他跟死神打了一個賭,不論是贏還是輸,都有一個祭品獻給死神,現在看來,他的運氣還不錯,自己還活著,而自己的敵人已經死了。
那縷陽光出現的正是時候,當星塵一直用眼角餘光注視著鏡片被點亮的那一刻,他立馬探出上半身,從莫辛納干簡陋的準星裡看到敵人出於本能反應的用手遮住眼睛的動作後,星塵在大腦剛剛收到這一數據之時沒有半點猶豫,莫辛納干步槍噴出水珠濺落般的槍聲,與此同時,遠處的敵人應聲倒地。
槍手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從無神、渙散的雙眼中星塵讀出震驚、茫然、恐懼、憤怒,其中憤怒的成分明顯居多,或許,越是喜歡看到別人在掙扎中死去的人其實內心裡就越是怕死。
除了槍手手上拿著的那支戰前m16自動步槍以外,星塵還從屍體上搜刮出二十來5.56毫米土質子彈、一把普通匕、一個精緻小巧的芝寶打火機和一些錢。
對於這個敵人身上為什麼會有錢的問題,星塵表示很疑惑,因為在核大戰以後,傳統的貨幣不再具有意義,在那個動盪且危機重重的年代,不會再有人為了一堆堆真金白銀而眼紅,只要你樂意,你可以把一張面額為一萬元的紙幣折飛機玩,也可以那籃球大小的黃金去打水漂,或者直接抱著它睡覺。
戰前是因為和平,金錢才具有流通的價值,在如今這個朝不保夕的荒原上,只有子彈才能保住你的性命,金錢可沒有這個本領。
而能夠用來保命的子彈才是真正有意義的交易基準,在聚居地或者流浪商人那裡不管是購買武器裝備還是必需品,都得用槍子兒交換。特別是核大戰以前的軍規制式子彈更是成了硬通貨,和戰後人們所使用的土質子彈相比,軍規制式子彈因為殺傷力大、效果好,所以交易價值高。而人們自製的土質子彈威力有限,交易價值低得多。
因此,荒原上的人們大多盡可能多帶子彈,在能拿的到的情況下也盡量多拿子彈,哪怕是捨棄別的東西。
除了已經形同廢紙的紙幣,別的東西都被星塵搜刮一空,m16因為靈活輕便,即使被在背後也不會對星塵造成多大的影響,m47比起來m47那樣即使浸泡在水裡個把禮拜還能使用。
回到肖恩那裡已經是兩天後的事了,一見面幽怨的大叔就像嘮叨的沒完沒了的老太婆,唾沫星子橫飛,一瓶水雖然不夠洗個澡,局部搓一搓還是可以辦到的,更何況只是洗臉和面前的污穢。
沐浴完畢後肖恩大叔掏出一根煙,翻遍全身口袋別說是個打火機,連根火柴都沒有,然後星塵想起他繳獲的戰利品裡好像有一個打火機,銀光閃閃、小巧精緻的芝寶打火機一面世立馬注定肖恩再也移不開目光,那目光裡有羨慕又嫉妒,更多的還是眼饞,有點像是眼饞別人的老婆比自己的漂亮似的。
「扔過來,給我。」
「不給。」打火機在靈巧的手指間一轉,星塵有如一個展現奇跡的魔術師,在肖恩熾熱的目光中把打火機憑空變沒了。
「好吧,不給就不給,大不了我不抽就是了。」肖恩有如一隻鬥敗了的公雞頹廢的坐在地上,把已經叼在嘴上的煙收回衣服裡。
「你個衰仔,怎麼用了那麼久的時間才回來,是不是打算把你大叔扔在這兒不管了?」肖恩鬱悶道。
星塵認真的想了想,回答:「嗯,是有這個想法。」
肖恩:「#%&……」
小遊戲,等你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