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塵一邊在心裡默記三個人的位置,一邊想著辦法,現在這個情況是已經不可能全身而退的了,假如排除站在那個路障旁邊的士兵的話,還有兩個,一個在車後面,一個在左側,無論是哪個開槍都是九死一生,成功逃脫幾率不到一成。enxuemi。
星塵竭力裝出一副鎮定的神情,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滲出的汗,右手隨意地放在腿側空著的地方。一個念頭如同一道電流在全身流遍,星塵猛然一驚,小心翼翼的從褲兜裡摸出那包東西。他注意到跟翼交談的那個傢伙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注視自己,當看到自己拿出的是那包東西後他才少了幾分戒心。
星塵絲毫不顧忌旁人的眼光,自顧自的掏出一根叼在嘴裡。
很好,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只要一切順利的話……
一直跟翼交談的那個傢伙顯然快要失去全部的耐心,他打斷翼的喋喋不休,冷冷地道:「先生,我覺得現在應該是聽我的,我不想再聽你囉嗦下去,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留下車你們兩個立馬從我眼前消失,要麼你們和車一起留下來再也不用走了。我給你十秒鐘時間考慮,十秒後你還做不出決定就讓老子來幫你決定好了。」
「十、九、八、……五、四……」那傢伙瞇起眼睛,同時用眼神示意站在車後面的士兵,士兵會意的點點頭,準備時刻去拉槍栓,「三……二……」
「一」字還沒出口,就聽見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那三人都愣了一下,機不可失,星塵出手快若流星,跟翼交談的那個傢伙應聲倒地,與此同時,翼很有默契的一踩油門,悍馬出一聲歡快的轟鳴,輕而易舉地撞開「路障」。
星塵聽到後面兩個傢伙罵罵咧咧的,連忙大喊一聲「低頭」,然後就聽見「砰砰」的槍聲和子彈穿過外殼的聲音,聽上去就像是在敲擊什麼金屬物,幸好子彈全被後面的真皮座椅阻隔,有幾顆子彈穿過後面的玻璃從星塵頭上飛過,還好星塵剛才一直放低姿勢低著頭,才沒有被流彈爆頭。
透過後視鏡看著後面的兩個士兵放棄追趕,一邊罵著什麼一邊往回走,星塵還不放心,先是湊在縫隙中看了幾眼,然後慢慢地從座椅冒出一個腦袋,又飛快地縮回去,再一次確定沒有槍聲,再試一次,確定視線中再沒有那兩個人的身影,他才敢做直身子,同時對翼說到:「暫時安全了。」
翼的臉色有些古怪,星塵猜測他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路卡吧,一時間氣氛有些沉悶,許久後翼開口問道:「那是什麼?」
「你指的是?」
「那個人突然倒地,在我們逃跑時他也沒有立即過來追我們,我猜他們已經記下車牌號了。」聽到這裡星塵心下一凜,暗呼「不妙」,今天的事情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有了車牌號他們便能知道這輛車的主人,到時候隨便安排個「襲擊軍方人員」、「擅闖軍事設施」等罪名,自己和翼就算不判死刑,至少也得坐十幾或者二十幾年的牢。
翼瞥了星塵一眼,忽然笑出聲來:「放心吧,我的車牌號是假的,隨便他們怎麼查都查不到,至於我們的頭像,別的不說,光憑頭像招人無異是大海撈針,不過我很好奇,當時你用的是什麼暗器,怎麼和槍一樣牛叉?」
意識到自己不會坐牢,星塵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了許多,重新把那包東西拿出來,翼定睛一看,並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只不過是一包裝有乳白色的牛奶吸管的包裝袋,看著翼疑惑地表情,星塵隨便取出一支,舉到眼前道,「翼,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不知道。」翼搖搖頭,老實回答。
星塵直視著翼,用一種無比鄭重的語氣道:「這是喝牛奶用的吸管。」
翼:「……¥%&……」
星塵強忍著笑意,心想平日這傢伙總對自己耍酷,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總算輪到自己了:「另外它還有一種用途,可以當吹管用。」
星塵把手中的吹管含在嘴裡,作勢用力一吹:「每根吹管裡藏著一枚鋼針,用力一吹,鋼針便射出去。我用來做示範的這根剛才已經用過,所以裡面沒有鋼針了。像這樣的吹管射距離只有兩三米,針頭喂有麻藥,這也是為了更有效的打擊敵人,,那個傢伙中了招以後就倒地不起,是因為被我麻痺了。」
「這麼神奇?」翼的眼中閃爍著興奮地光芒。
星塵笑道:「這些冷兵器都是過時的了,只是在特定場合能揮出特定的作用罷了。對了,那聲爆炸聲是你用車子上的聲音模擬的吧。」
「這你都能猜得出,小弟佩服。」
一路無事,快中午的時候他們終於來到一個有點貧窮、看上去也容易被人忽視的小鎮。
「在這裡歇一腳吧。」翼拔了車鑰匙,鎖上車門,向當地人問了下路,兩人便向旅館走去。
順著大路往前走,經過一家鐵匠鋪,上面掛著「製造修理鐵器」的牌子,一個老頭搬了張小板凳坐在門口,一邊抽著旱煙袋一邊不懷好意地望著他們,星塵心裡總覺得那老頭不像什麼好人,直到他們走過去他還是覺得有一束目光在自己的背後窺伺他們。走了大概有幾分鐘後,星塵看到路邊有一家小飯館。他們兩人在門口站了一會有些猶豫,頭上的招牌被風吹的嘎吱嘎吱來回作響,儘管第一次出門有點緊張,最後他們還是決定進去看看,天知道頭上這塊招牌什麼時候會掉下來。
從進來的第一眼起,給星塵留下的印象是:髒、亂、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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