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皇帝陛下,我們近期曾專門作過對陛下的研究,陛下想必判斷貴國太后不想讓陛下親政,雖然我們並不知道陛下為何會做出這種判斷,想必陛下有我們所不知道的信息。所以陛下才想通過向我國貸款來展自己的力量以圖親政。」聖彼得文說完笑著看著吳鵬他對這些天來所做的研究很有自信。
「公使閣下費心了!」吳鵬不冷不熱地道,怪不得兩個月不回音呢!原來是在研究自己,不過這樣更好,他們越重視越說明他們動心了。
「陛下雖然志向很大,但我們研究認為陛下成功的機會並不大!」
「那公使有什麼高見!」吳鵬笑道。
「我們可以幫陛下建立一支軍隊,不過必須請俄**人訓練,盛京是陛下祖先的源地,軍隊訓練成之後,陛下不如自己在盛京建國,做一個真正的皇帝,而且還有我們俄國幫助,用你們的話說,陛下定可『高枕無憂』。請陛下考慮!」這就是聖彼得文的方案。
吳鵬先是一笑,他笑俄國人果然是這一招,隨後不緊不慢地說道,「公使先生這一方案朕覺得頗為不妥,公使先生難道忘了,前年的時候朝鮮請貴國教官為朝鮮訓練軍隊英國人的反應了!這才過去兩年而已!如果貴國真的幫我訓練軍隊,我怕會適得其反,朝廷和英國共同來進攻,到那個時候你覺得我能頂的住嗎?你們俄國遠東的力量能夠阻止英國人嗎?」
「這個……」聖彼得文面露尷尬之色,他們現在應該還打不過英國,特別是海上。
「我們已有對策,我們的練兵是秘密的,英國人怎麼會知道呢!而且英國人在遠東的6上實力一般……」
「公使先生,這樣太複雜了,我覺得你說的這個方案我冒的風險更大一些,我覺得還是按我說的那樣,否則我不介意與英國人作這筆生意!」吳鵬話鋒一轉,毫無轉機的意思。
聖彼得文與特拉羅夫對看了一眼後道:「可以,不過要加一條,如果滿洲三省遇到侵略,俄國應該予以援助。」
吳鵬點點頭道:「可以,不過必須是他國侵略,大清朝廷不算在內!」
談判是艱苦的,雙方一條一條的細細理論,不過對於吳鵬來說,很多東西他都是故意爭的,不爭一下反而不好。三天後終於條約內容基本確定。
「皇帝陛下,我要說明一點,我們不能貸給你那麼多,而且也沒有那麼多英鎊!」都已經談妥了這貨才說。
「公使先生,聽到你這話我很生氣,我們都已經談妥了你才說這話,我覺得你……不夠誠實!」吳鵬想罵人!
「直說吧!你們能貸多少!」吳鵬又道。
「一百萬英鎊,其它的我們會以武器或者貨物的方式提供!」聖彼得文道。
「不行!」吳鵬厲聲說道,「一百萬英鎊外加五百萬美元或兩千萬馬克,或兩者搭配亦可……銀子也可!」最後吳鵬補充道。
這個時期,一英鎊差不多五兩銀子或五美元或二十馬克,吳鵬以後的合作對像多選在這三國,所以要與這三國的貨幣,盧布是一定不要的。
「我們不能提供這些……一百萬英鎊加五百萬兩銀子!」聖彼得文想了想最後說道。
「成交!」
俄國人的效率挻高,又一個月,吳鵬收到錢,這麼高的效率吳鵬估計俄國人在自己與特拉羅夫談完就已經準備開始準備了。
最後條約內容如下:
1、大清國皇帝愛新覺羅·載湉向大俄國借款一百萬英鎊、五百萬兩白銀,借款期限二十年,利息百分之八,自本約簽署之日起,十年後開始還款。
2、其它國家(大清國外)如侵佔滿洲地區俄國應無條件予以援助;
3、俄國可以在黑龍江、吉林地方接造鐵路,以達海參崴,鐵路為中俄兩國共管;俄國可用所開之鐵路運兵、運糧、運軍械。平常無事,俄國亦可在此鐵路運過境之兵、糧,除因轉運暫停外,不得借他故停留。
4、俄國可在中國吉林、黑龍江開採礦物。
5、本約自簽訂之日起,五年後方可生效!
最後一條是吳鵬強加上去了,不過聖彼得文也理解,如果這份條約過早面世的話,大清朝廷不會承認,說不定直接把吳鵬這個皇帝換掉,那俄國得到的東西就少多了。
有了錢吳鵬就有的忙了,吳鵬先想到的就是辦學校,百年大計教育為本,這可不是說說的,以前自己自己沒有錢,沒辦法,現在有錢了,第一件事就是教育。同時建立工廠擴充軍隊的事情也在等著他。
正在他分身乏術,感歎無人可用的時候還真來了一個人。
這人名叫李恩富,是劉家照寫信請來的,而且是從遙遠的美國請來的。
李思富也是留美幼童,與劉家照是耶魯同學,他與劉家照不同,他在美國完成了學業,國內只有他與詹天祐完成學業,他還娶了一位漂亮的美國老婆。
對於李思富吳鵬曾多次聽劉家照講過,劉家照對他推崇倍至,李恩富的外語水平相當之高,在大學期間曾在英文作文比賽中得一等獎,而且在講演、辯論等多種語言文字的比賽中多次充分展示他人的語言天賦。而且還剛剛出版了一本《我在中國童年的故事》,這是華裔作者第一本在美國出版的圖書。
面對這樣一個人才,吳鵬怎麼能不歡喜呢!一聽到消息吳鵬馬上來見。
「陛下,您真的沒有去過國外!」說話的正是李恩富,李恩富二十多歲,長的很精神,正與吳鵬面對面坐著,旁邊還坐著劉家照。
「你已經問過兩次了,我一直在國內呆著,皇帝怎麼可能出國呢!不過我卻曾經與一些洋人學習過!」吳鵬為自己的思想編了一個理由出處。
「我在來這裡之前還認為家照在信裡是誇大對於陛下的讚賞,我從沒有想過一個皇上會不讓臣子下跪,會與臣子坐在一張桌子上聊天,這是很多大臣都做不到的。」李恩富畢竟在美國長大,對於皇上並無多少敬畏感,並且在看到吳鵬如此隨意近人的情況下更無約束了。
「李先生剛才說欲為在美華工爭利,我以為李先生可能本末倒置了!」李恩富之前曾說過,他要再回美國去,那裡的華工正受到美國人的歧視,正在受到《排華法案》的迫害,吳鵬這才說道。
「陛下請說!」
「美國人如何看華人,正如你所說,他們把華人比作『半人半魔,吃老鼠,衣著破爛,不懂法律,憎恨基督文化,吸鴉片,廉價勞工,吮吸內臟的亞洲人。』你以為這種意識形態會因為你在美國的大聲疾呼而有作用嗎?就算你脫光了衣服,讓他們看你不是半人半魔也沒用。因為華人沒有一個強大的後盾。」
「一群羊中即使是最健壯的那一隻,如果他來到狼群裡,狼也不會承認他是狼,即使他表現的比所有的狼都強,那些狼還是會歧視他,甚至吃了他,但如果那群羊變成了一群老虎,那即使是最弱的老虎到了狼群中,那些狼也不會有任何的看不起他,因為那群狼會考慮那隻老虎身後的虎群!」吳鵬道。
「難道就任由《排華法案》危害我們華人!」李恩富有些激動,他在國外有著深切的感受,每每說到這些都顯的很激動。
「不!當然不能,不過我們可以反過來設想一下,如果我們大清國出台一部《排美法案》或者《排英法案》又或是《排俄法案》會怎麼樣!這些國家會有怎樣的反應,我們大清國敢頒布這樣的法案嗎?」吳鵬又問道。
「這……」大清肯定是不敢出台這樣的法案的,但李恩富沒敢說,畢竟面對著大清皇帝。
「恩富,我替你說吧!我們大清國是不敢出台這樣的法案的,即使出台了,也會在列國的干涉下撤消。原因自然是很明顯的!我大清雖大,但卻是弱國,列強雖有不少小國,但卻是強國!國家不強,別說在國外了,即使在國內,國家也保護不了!」吳鵬說著自己也略有激動。
「之前聽家照說過,陛下來到盛京難道想尋求一條新的強國之路!」李恩富問道,此時話題似乎又轉移到強國之上。
「是的!在京師別說不能親政,就是親政了改革阻力太大,且不能徹底,日本是小國,明治維新還要經歷二十餘年各項制度才算完善,中國一大國,人口眾多,關鍵正處於一個國際形勢風雲際會的多事之際,改革困難重重,所以我才出京師,另僻改革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