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尋找獸人之前,水澈先將礦場事故的後續工作安排妥當,並且去了一趟真雀國。有駱芬格在,到真雀國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跳下龍背,水澈看著熟悉的景色暗暗笑,這裡就是遇到耐薩裡奧的加麥厄城郊區,也是當初的三王子避難的地方。和辰前一樣,這裡沒有受到一絲萊越政變風波的影響。爬上日刃山俯瞰音符之城加麥厄,水澈心想以神為名的城市,就有享受寧靜的特權麼?
縱身跳下,據安東尼說,他的村落就在日刃山邊角,一個鮮有人跡的地方。而那裡,就是水澈此行的目的地,因為百里城由於戰亂基本上沒有勞動力,她帶去的人員實在不多,外加上這些日子過多的操勞,很多士兵不是重病就是身體虛脫無法再工作,所以勞動力成了繼水之後,百里最缺的資源之一。帶著安東尼的水晶口信,水澈找到了這個被稱作日落莊的最大的宅子。
一個灰衣的中年婦女應了門:「先生找誰?」她渾濁的眼睛在水澈身上掃了一遍。
水澈不理會她的無禮,微笑遞上安東尼的水晶鏡像,那是當初他們十三團心血來潮留的合影:「聽說這是安東尼的家,我是他部隊上的朋友,特來拜訪安東尼的父母。」
那婦女又一次給水澈來了個目光巡禮,這回的眼神裡還帶了點懷疑,當她的眼睛第三回落到水晶鏡像上時,她道:「進來吧,老爺出去了,麻煩先生現在大廳等候?」
水澈點頭:「麻煩這位大姐了。」
不想那位婦女也似的人物嗤笑一聲:「如果你是安的朋友就別大姐大姐的叫,我是安東尼的母親。」
「呃?啊夫人您好,在下失禮了。」水澈沒想到安東尼的母親竟然衣著如此……親民,話說鄉紳家庭不是也挺重視體面的麼?
「安東尼那小子出了什麼事?」剛到大廳,那位親民的母親就冷冷的開口了。
水澈連忙擺手:「他沒有惹事,安東尼現在留在萊越國都,已經是正式地軍士。沒有時間來看您他心裡過意不去……」
「你不用騙我,安東尼什麼樣我看不到,不過他絕不可能和百里城主齊肩這我還是有底的。藍先生專門來訪也是要宣佈處罰令吧?」
水澈頭上出了一層冷汗。這位夫人眼可真毒。想她也是剛到百里就職。竟然能這麼快得認出她來:「夫人誤會了。實不相瞞。在下這次倒是為了私事求見二位長者。」
氣質獨特地女人沉吟一會。開口道:「所為何事?」
「是這樣。百里最近連番遭受威脅。現在已是千瘡百孔疲憊不堪。在下帶地兵力實在不足修城所需。僅此特來真雀國。希望得到您地幫助。」水澈暗地裡摸下巴。想不到安東尼那個笨蛋竟然有這麼一位神奇地母親。真不知道安東尼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副呆樣。嘖嘖嘖嘖。
「哼。」又是一聲嗤笑:「我家老爺不過是一個鄉紳。先生也看到了日落地環境是多麼樸實了。這調兵買將地事我們可幫不上。」
「夫人謙虛了。在下可是久仰您調動兵力地才能。若是沒有夫人您。三殿下如今又如何將自己地王冠加固?」水澈轉動她地戒指微微笑道:「安東尼可是以此為傲呢。」她說著將載有安東尼口信地水晶掏了出來。捏合一下遞給了面前這個乾瘦地女人。
安母表現很冷淡:「先生弄錯了。我可沒有那麼大地本事。要說也是我家老爺。」她再一次看著水澈:「這年頭戰火紛飛。女人在外可不容易呢。」
水澈呼吸停頓一下,繼而傻笑:「是夫人謙虛了。現在萊越政局逐漸穩定,光明真雀也無糾紛,這戰火紛飛。可談不上吧。亞菲特不比以前,女王當政的國家雖少但絕非神跡,這可不是百辰前那個混亂地大6了。」
「騎士精神,奢華風氣,女人都沉浸在英雄情懷裡,那個還想獨身在外闖蕩?即便是那些玫瑰,哼,得個騎士封號也不過是群嬌小姐。」
水澈一聽不對,兩人的話題已經變味了。怎麼(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c學網)從要人轉到政局和女子行為上來了?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別的不說,這位夫人轉變話題地水平可不低呢。「呵呵,這也只是個別現象呢,百里遇難,前來幫助的不乏婦女,只是,在下逞一時英雄,覺得女子實不適合做如此粗活便叫她們回去了。」水澈適時閉嘴。帶有幾分調皮地看著面色冷峻的女人。
灰衣婦人似乎被憋了一口氣。半晌才緩緩道:「先生果然是心繫子民的好領主,這話兒如何回轉還得回到百里。也罷。我不為難藍大人,這人手我家暫時確實沒有,但是我知道加麥厄城東側和甘抵城之間有一個流動市場,那裡可能會有先生需要的東西。不過也只是原石,如何打磨,還得是先生表現
水澈聞言大喜,起身行禮:「多謝夫人。」
這一趟,自始至終都沒有見到安東尼的父親。
「那個女人的精神力很強大。」在水澈已經走出安東尼家很遠時,科學突然冒出來一句,進化後的科學能夠熟練運用精神力交流,只要它願意無論與誰開啟精神力交談都沒有問題,不再像以前只能跟水澈說話而參與不到群體的討論了。
水澈點頭:「我在懷疑,安東尼地童年是怎麼過去的。他母親不光精神力強大,身份還很特殊呢。這也是安東尼一次很偶然的機會才知道的,那位夫人是大6有名的人口販子,經常與國家政黨合作,一般不做小生意的。說實話,要不是我沒門沒路,我可不敢貿然打擾她的生活。」
駱芬格實在受不了自己的大體形帶來的困擾,索性幻**身追問道:「有這麼厲害?那安東尼為何還跟三王子參軍啊?直接繼承他母親地事業不就行了?」
「沒那麼簡單,安東尼的意思,我看他是認為自己被母親賣了。剛剛不是說了嗎,她只跟大客戶來往,一般的生意都是一個軍隊一個軍隊的,就如同三王子那次,我一直很奇怪為何那位殿下會選擇在真雀國埋伏建立基地,原來也是依山傍水呢。」
「所以說,安東尼其實只是那次賬單上,他母親給出的一個商品?真是可憐呢,被母親賣掉。」駱芬格皺起臉蛋,道:「要是我,我不是哭死?」
「我想她也是想鍛煉自家的兒子吧,畢竟安東尼曾經是那副德行……其實我覺得最厲害的是安東尼的父親,什麼樣的人才能鎮得住這位強勢女商人啊,可惜沒緣分見到呢。」水澈遺憾地搖頭。
駱芬格將自己地長繞到手指上:「哈,你也已經開始接受愛情了嘛!不錯不錯喲。」
「才不是。」不知為何,水澈急紅了臉:「我只是,呃,好奇,好奇。」
追打間,兩人進了加麥厄城內,交上金幣一踩傳送陣就到了市場門口。
「什麼流動市場啊,連傳送陣都有。」抱怨著走出法陣,水澈看著人聲鼎沸的市場入口撇了撇嘴。
「這是流動地,主人,你去傳送陣說的是兩城之間,我想落腳在這是因為這裡剛好有一個廢城區。」科學有說話了。
水澈這才回頭望去,果然她出來的傳送陣後面就是一段古城牆:「開什麼玩笑,廢棄的城為什麼還有傳送點連接?這不是浪費資源麼!」
駱芬格從後面推著水澈走向市場:「那以前是很重要的城吧,別管了進市場要緊。」結果……他們還是沒有進去。
「被彈回來了?」水澈趴在市場外圍兩三尺的地方,死活不能再前進一步:「是結界?」她終於知道這個世界是多麼神奇了,一個市場竟然還要結界!
「水澈你別廢傻力氣,這裡應該只有一個入口吧,畢竟……」駱芬格聳聳肩,「能進行人**易的市場在大6明面上是不允許的。」雖然很多高官都暗地裡向他們購買人力。
憤恨的推開結界……或者說推開自己,水澈拎起科學放在肩上:「能感覺出哪裡不同麼?」
科學在她肩上翻了個白眼,主人真是的,把它當萬能袋了?它只是緋魘,一種能運用精神力的魔獸罷了,又不是風雀能查探東西。當然,這些話科學很乖的咽到肚子裡,吐出來的是「不行啊,主人,我感覺不出來……」
水澈察覺不出科學的心思,一聽它也不能幫自己,不覺有點洩氣:「難道裡面就沒人能注意到我們麼?」她站在市場入口歎氣。
「水澈,我覺得咱們應該從這邊走。」駱芬格指向與市場完全相反的方向。
「舊城區?」水澈不解:「為什麼?」
「你沒瞧見這個市場只是一個擺設?你可見有一個人從裡面出來麼?這麼長時間不可能沒人買完東西,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這個不是市場,市場就在廢城裡面,而城的另一邊就有離開的傳送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