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布茲緊緊的跟在水澈身後,一同趕往出事故的礦場。
「怎麼回事?」水澈攔住一個滿身泥濘的工人。
那工人也是急過頭了,沒認出面前是他們的領主大人大叫道:「地道塌啦!還有人壓在裡面哪!」
「這個地方……怎麼會突然塌陷?」在不妨礙工人施救的情況下,水澈皺眉道,這地方當初勘探的時候被註明是最堅固的,為了打通這段地道還費了不少力氣。
加布茲在周圍走了一圈:「好像是一條線……」他皺眉道:「這附近有什麼大型魔獸麼?比如地蚯……」
一聽地蚯水澈先打了個寒戰,然後才說:「不會吧?這麼乾旱怎麼會有地蚯?!」
「只是那一類的啊。」加布茲無奈的笑道。
水澈觀察了一下,心思轉轉:「你的小僕人呢?」
「還在領主府裡吧?」加布茲說:「……難道你認為是,矮人?」
「我倒沒想到矮人,只是想讓他去看看。」水澈一愣,回答道。
「嗯,我看矮人的可能倒是大些。」比修斯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水澈才現不知何時這傢伙已經來到自己身邊了:「你怎麼出來了?休息好了?」不自覺地皺眉。比修斯因為長途跋涉身體狀況不是很好。外加上剛來地這些天一直在幫水澈料理百里地事情。看起來分外憔悴。是以每到可以休息地時候水澈總不願意打擾他。這也讓比修斯鬱悶了好長時間。他地小水龍不來他都沒心思休息了。
「不用。我沒那麼慘。」自嘲地吐吐舌頭。完全忘記當初是誰跑人家家門口沒力氣進去地。
水澈聳聳肩。覺得跟比修斯爭將這些沒設麼意義。便說:「是不是矮人。把艾斯蘭蘭叫來就好了。」
匆匆趕來地艾斯蘭蘭看見礦場地情況是脫口而出:「不是我干地!」看見水澈三人玩味地眼光時。他地冷汗全下來了。
「哈!這不是矮人干地!主人地主人你看這爪子印!這是獸人。是狼獸人!」艾斯蘭蘭鑽到塌陷地隧道裡半天後衝出來興奮地說。
水澈一聽頭就大了。怎麼還又扯上獸人了……難道百里是萬族樂園?但是話到嘴邊就變成:「狼會挖洞?」
艾斯蘭蘭回答:「獸人最近在亞菲特的待遇還不如矮人,一些種族歧視或者貪財地人類專門捕殺獸人,用他們的皮毛換錢,還有的專抓幼仔賣到馬戲團去,也幸虧在人類看來我們矮人很醜。否則我們也難逃這一命運。所以啊,獸人為了躲避這些只好移居地下了,甭管什麼狼啊虎啊肯定是挖洞高手!」加布茲看著水澈:「現在怎麼辦?」
水澈沒回答,依舊對艾斯蘭蘭說話:「矮人和獸人的關係如何?」
「呃……我們……不熟,哈哈……我們怎麼可能跟他們熟悉呢。」艾斯蘭蘭的語調突然變得很奇怪,矢口否認矮人和獸人的關係。
比修斯攔住欲要進一步詢問的水澈,他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水澈點點頭轉身不再追問艾斯蘭蘭,反倒帶著加布茲安排起現場的人們,一切以救人為主。不久被壓在地道的人就被救上來了。水澈忍不住呼口氣。也幸虧埋得不深,否則出了人命她可沒法向家屬交代。
抹了把冷汗,水澈剛說回府。就聽轟地一聲地面再次塌陷。
當塵埃落盡之時,加布茲看見水澈一動不動趴在不遠處,衣服上有了好多處刮痕:「海尼!海尼!」他叫著衝過去,現水澈只是暈了過去,身下壓著什麼,將兩人分開,赫然是奈老先生的小孫女安塔托。
「安塔托你怎麼……」奈老先生焦急的聲音從身邊傳來,他低下佝僂地身子上前抱住孫女。
加布茲半托起水澈,剛剛救人的少女這才慢慢清醒。「龍母的剛剛是誰推我……」她忍不住支吾出聲。加布茲趕緊摀住她的嘴巴。
「啊,海尼,你終於醒了!」他大聲說道,不明狀況的水澈瞪著一雙墨玉般的眼睛看他。「你剛剛救了老奈的孫女,就算不是自願的也不要說出來吧?莫得失了人心……」加布茲小聲囑咐她。
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水澈眼前咚地冒出一個身影:「大人啊……小老謝謝大人!」就見奈先生抱著安塔托跪地衝著她以頭搶地。
「先生快起,這是在下地舉手之勞,萬萬使不得先生如此大禮。」水澈虛托老人的身體暗道,乖乖這老頭的力氣真大……
奈先生似乎激動的哽咽起來。這時她身邊忽然爆出掌聲和喝彩聲來,加之手上還托著一個激動的老人,水澈腦袋一下懵了。怎麼個情況?
「他們是在……我?」回到領主府半天了,水澈還是沒辦法相信:「比修斯你別鬧了,多大的孩子都不會這麼快,這麼容易被一小件事感動,更何況是那些成年人呢?」
比修斯優雅的抿了口茶:「自然,正常情況下不但沒有人會因為你做的事而表示感激,甚至還有可能覺得你造作。不過。你要知道,這是百里。」他放下白瓷杯:「百里是什麼地方?連番經歷國家內戰。被萊越神聖吞併,遭遇精靈屠城,可以說不是你入城百里就是一個被人類拋棄的地方,她地荒涼恐怕就是萊恩斯城都自愧不如。在這種情況下,你來了,作為百里的城主,你來到了這個連城內居民都拋棄的地方。你創造了結界保護百里不像以前受風沙侵蝕,你領導建設了引水工程,使得百里居民有了新鮮的水源,你擴大礦產讓百里人民有了對外貿易的資本……在這之上你捨身救人……當然我們不提裡面的水分,咳咳,這足以表現你是一個英明的領主,是一個親民愛民的城主大人。」他向水澈眨眨眼:「所以說,人們對你的敬意是一點點積攢地,並且在這個特殊地環境下得到了激化。不要再不相信了,有時間提出質疑還不如想像下一步怎麼走。」
水澈的嘴巴在張了半天後終於開合出一句話:「是你推我地?」
比修斯忍不住歎氣:「不是,是你自己走到那的。別不相信,我只是想讓你躲開塌陷的地方,是你自己看到了那個小精靈衝上去保護她的。」他聳聳肩:「我想這就是傳說中的……善良本能?」他的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水澈卻覺得莫名的煩躁:「我不願意跟善良掛鉤。」她撇開臉:「聽著就很噁心。」
「明白。你現在還想盤問那個小矮人麼?」比修斯淡淡的轉開話題:「瞭解一下獸人?」
「真不明白,不就是一個在特瑪索微隨處可見的小國麼?為什麼精靈和獸人都會出現呢?」水澈嘟著嘴讓臉色奇壞的加布茲把艾斯蘭蘭領來。
「別忘了還有矮人和龍族呢,」比修斯微笑。
水澈現她真不願意看見比修斯笑啊,可是自從這傢伙來百里以後似乎永遠帶著笑:「喂,你就這麼跑出來不怕三王子追殺?」趁這個空擋好好水澈決定問問。
比修斯的笑意果然一下就淡了,他說:「當然不怕,我們已經走出人類社會了。」他怕的是那些不是人的傢伙,會對水澈做些什麼。
艾斯蘭蘭被自家主人的壞臉色嚇到了,他還以為自己惹得主人的主人生了多大的氣。來到主人的主人所在的房間,現那頭壞心眼的小龍仔依舊是那副欠扁的表情,艾斯蘭蘭才明白,主人是因為那個新來的黑暗屬性傢伙生氣。地神在上,只要不是他惹得就好,他再也不想被主人的主人拿來當球耍了。
「小艾啊。」水澈養成了常轉戒指的習慣,這惹得比修斯看了她好幾眼:「你不乖哦!」
艾斯蘭蘭一挺小胸脯:「啥也不說了,你想問就問吧!」他認了!反正最後還是被扒個乾淨,不如早點坦白回窩睡覺去,話說他剛剛在牆角找的地洞可是自然的呢,不知道睡在裡面的滋味如何……
看見艾斯蘭蘭逐漸猥瑣的表情,水澈知道這傢伙已經被打皮了,現在指不定神遊到了哪裡。不過這樣也好,省的她以後總為套情報而想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手段:「矮人和獸人的關係如何?」
矮人一愣,怎麼還問這個?「不熟……我們矮人和獸人不是一路的。」
「蘭蘭?」「小艾」不行就「蘭蘭」,到了最後估計就剩「死」了。看這矮人倒是把自己當英勇就義的烈士了,水澈向後一靠:「剛剛還說你聰明點了,現在又犯傻。你主人可在我身邊站著呢,怎麼你要違抗共生契約?你可想好了,若是你在被命令強迫下吐露出的消息與你現在的消息不合的話……哼哼。」她把斷罪伸直,上下輕撫一遍以示威脅。
艾斯蘭蘭想吐她口水!什麼剛剛說他還聰明點?她剛剛有說話麼?這頭母龍,真不知道人類跟獸人的關係啊?若是他表明矮人跟獸人關係好的不得了,他們還把他當人看麼?雖說他不是人,他也不要他們用那些人類對待獸人的方式對待他!絕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