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特瑪索微流傳著許多關於各個種族的故事,其中龍族大戰精靈王是流傳最廣的故事之一,是以駱芬格的出現讓老人堅信水澈和精靈不會是一夥的,才會做出那樣類似於求救的舉動。老人的敘述猶響在耳邊.,水澈坐在王庭——如今的領主府呆,精靈為什麼要襲擊百里?難道說百里有什麼特別的東西麼?這個問題就是在百里呆了一輩子的老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就好像精靈的襲擊是一場玩笑一般,沒有原因沒有預兆。
「海尼,你怎麼還在呆?」加布茲的聲音突然傳來,扭頭看他已經是完全的民族服裝,白色亞麻長袍,布帶鞋,只是身上沒有一點黃金飾。
水澈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道:「為什麼不帶點裝飾?這地方可是要黃金神保護的。」
加布茲看她還有心玩笑呼出一口氣:「你一個人在府裡呆的時間太長了,出去走走吧。」他剛從建築工地回來,那有什麼心思研究飾,倒是擔心水澈自己在領主府出什麼事擔心得緊。
水澈點點頭,也該出去看看現在百里的樣子了。她在日看見百里的慘況就明白自己的任務有多艱巨,因此她先和加布茲在百里認真巡視了一遍,現百里現在最缺的就是水源,很多居民都是用家裡貯藏的不知哪個年月的雨水,那些水已經變質,若是再沒有新鮮的水源,相信百里不久就會有一場瘟疫爆。於是在到達百里的第二天,水澈就找了幾個經驗豐富的獵人,出去尋找水源了。也幸虧百里在特瑪索微的邊上,距離非沙漠地帶很近,水源找得很順利,剩下的就是交涉權益以及引水入百里了。這些水澈絕對不如加布茲在行,所以她就統統丟給加布茲去煩惱了。算算今天是工程開建的第七天,對煉金鋼鐵完全沒有興趣的某個便宜領主也頂不住建築頭頭熱情似火的第五十七遍詢問。大人今天還去不去現場檢查工作情況,拖著慢騰騰的腳步去了鋼鐵前線。
「這些管道會埋在地下,但是沙質鬆軟很容易暴露;這邊,這個拐角處,管道連接不緊密很容易造成漏水情況……」水澈翻翻眼球,她是來檢查地還是來看工作困難的?從她踏進工地的第一步起。這個從金礦退休的經驗豐富的機械師就拉著自己一遍遍看那些他們一直「無法逾越的難關」。
加布茲看出水澈地不耐,便攔住口沫橫飛的老人道:「埃布黎先生,您說說預期的解決方法可好?」
埃布黎先生吞吞口水,顯然有些不爽自己的話被人打斷,斜了加布茲一眼便轉身對水澈道:「領主大人,其實這些都是小問題,若是有足夠的資金……」說了半天,原來是要錢的。
水澈閉上眼,心裡直泛苦。她的賞賜早就扔進了這個龐大的工程裡,現在哪還有閒錢?可是這話又說不出口,若是這些傢伙撒氣不幹了怎麼辦?錢可真是問題。以前她自己用,族長給的那些剛剛好,現在帶上一堆百里居民,她那點小錢臉塞牙縫都不夠,龍神在上,歷史上第一個窮死地領主誕生了!心裡翻江倒海,但面上還是平靜無波,這是水澈跟三王子這一路上學的最實用的東西,她淡淡地說道:「知道了。埃布黎,資金的問題我會解決。我是說工地上還有什麼別的情況麼?比如技術問題?用不用再找幾個經驗豐富的機械師?」她眼中銳光一閃,刺向那個一臉諂笑的老頭。
「不不不,當然不用,小老向大人保證,工地一切都會順利,不出十五天百里就會有新鮮水入城!」乖乖,再找人分他這杯甜羹?他可不要,百里可是黃金之國。幹完這個工程能揩到不少油水,被人白白分去豈不心疼?
水澈點頭:「要的就是你的保證,行了,別老圍著我轉,去工地看著,一點意外都不許出!」
埃布黎連連點頭。一邊擦著腦門地汗一邊嘟嘟囔囔地走了。
「不能再給他資金了。我們給地已經在預算之外。若再給我怕他貪得無厭。」加布茲突然冷聲說道。
「我知道。況且我這裡已經沒錢了。又不能徵收百里人民地稅。只能委屈他干幾天白工。」水澈低聲說。埃布黎並不是百里本地人。他是水澈當初找水源一併帶回地人才之一。可以說人品完全沒有保障。因此只是讓他監督工程。百里其他事宜並沒有他插手得分。不過。若是埃布黎知道了百里地現狀。會不會立刻罷工呢?
從工地出來。水澈又去拜訪了那位老人。因為現在百里實在太破了。水澈將所有人都聚到了領主府周圍以前貴族住地地方。然後把自己帶來地那隊兵和城裡僅剩地勞動力整合到一起在全城進行房屋修整。可以說百里現在完全是個正在建設地城市。
看著這個曾經富麗堂皇地國丈府。水澈不禁想起那個趴在百里王腳下苦苦哀求地少女。不知道她現在可好?和她地父親在死神地殿堂可能得到慰藉?搖搖頭。意識到自己在胡思亂想微微露出嘲笑地表情。走了進去。
院子裡跑著孩子們。老人咳嗽著聚在一起討論天氣和領主。孫子地身高和明天地飯食。見到有個年輕人進門一時反應不過來。
「領主大人!」老人抱著洋娃娃的孫女不怕生的跑到水澈腳邊,清凌凌的大眼睛看著水澈,水澈總想在沙漠這個枯黃的世界,能看到這樣碧綠清亮地眼睛真是奇跡。
「安塔托,今天可有照顧好莉莉?」水澈將小女孩抱在懷裡,小女孩照樣學樣地把娃娃抱緊。
「莉莉今天不乖,她不肯吃飯。」安塔托美麗的眼睛含著不滿。
水澈笑著摸摸她金子一般地捲:「是不是莉莉不餓呢?安塔托有沒有好好給莉莉洗澡?」那個髒兮兮的娃娃如今被小安塔托清洗的很乾淨,總算是能看出原樣了。
安塔托搖搖頭,乖乖承認:「沒有,爺爺說百里現在缺水很嚴重,莉莉不能洗澡。」接著她又抬頭問:「領主大人,為什麼萊耐吉說百里有水,就是領主大人不給我們呢?」
「安塔托!」老人訓斥的聲音猛的響起,木杖敲擊地面似乎在警告什麼。
小女孩有些怕地縮到水澈懷裡。
水澈摸著女孩的頭:「奈先生看起來氣色不錯啊。」她笑瞇瞇地向安塔托眨眨眼。安塔托在她懷裡回了一個鬼臉。
「領主大人實在是小老教子無方,安塔托太不知好歹了!」說著他使眼色讓安塔托下來。
「哪裡,童言無忌嘛,先生不要太過計較了。」眼看老人還要做戲,水澈立刻轉變話題:「不知先生可否曉得精靈在附近有什麼駐地?」老人手杖一顫:「這個,這個倒是沒聽說……大人為什麼想起去找……精靈?」
看老人的反應。如今八成已經是把精靈當成什麼殘暴血腥地種族了,水澈安撫的笑笑:「不是找,是預防啊,免得下次再被襲擊的措手不及。在下初來此地不如先生知道得多,若是先生有什麼消息可要通知在下啊。」
老人平息了一下呼吸:「……也許,在東邊會有吧……畢竟特瑪索微並不是什麼適宜精靈居住的好地方。」他說著,不自覺的攥緊手杖。
水澈若有所思的看著他,不一會就藉故告辭了。
「那老頭沒有說實話?」加布茲試探地詢問道:「他的口氣不對。」
沒想到前面的人只是搖頭:「恰恰相反,他說了實話。因為他知道現在的我沒實力去招惹那些精靈,而且……預防再次襲擊確實很重要。」
加布茲頓住腳步:「不明白,那他為什麼語氣那麼古怪?」
「不明白?」水澈好笑得看他認真的表情:「去問你的小僕人。」
艾斯蘭蘭還在自己打的地洞裡酣睡。大大的嘴巴張著,突然:「嗚嗚,呸呸呸,老子不吃米飯……」他哼哼唧唧的說著轉了個身。
「睡糊塗了?」水澈道,起身直接一腳把地洞踩踏,正式驚醒了貪睡地矮人。
「主人的主人?」艾斯蘭蘭咒罵一聲才看清來者,心道他剛剛罵的話應該沒有說太大聲吧……
水澈懶得計較艾斯蘭蘭對自己地態度,畢竟他又不是她的僕人:「你家主人有話問你,出來。老睡覺小心再也醒不來哦。」
艾斯蘭蘭奇怪了,什麼時候主人有事還要主人的主人傳話?他看向一旁侍立的主人,心裡又罵了一聲,果然是把我賣出去給主人的主人討歡心了!天殺他艾斯蘭蘭這麼歹命,遇到一個奴性堅強的主人!「主人您叫我。」他躬身對加布茲行禮。
加布茲點頭開始詢問:「艾斯蘭蘭,你可知道精靈族的特徵?」
艾斯蘭蘭扒扒他稀疏的毛,顯得很困惑:「精靈族的特徵?唔,耳朵尖尖地,眼睛很圓。不同系別的精靈會有不一樣的顏色……」
「你家主人是問,精靈族有什麼共同的特徵?尤其是……他們會不會變身隱藏自己的種族?」捻一顆梅子,水澈懶懶的說。
艾斯蘭蘭想了一下:「有。精靈族會變身,但是也只是把自己的耳朵收起來,要說最像人類的只能是皇族精靈,他們都是金碧眼,眼睛又圓又大,在人類中不會有那麼大而澄澈的眼睛,這點很好認。誰讓他們那麼自戀非得強調美貌。絕不肯再容貌上低於其他種族呢……而且他們還看不起矮人……」
水澈不搭理艾斯蘭蘭地低聲抱怨,暗暗和加布茲交換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