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奔回旅店,水澈甚至不敢走門,爬牆從窗戶鑽了進去。房間裡漆黑一片,一切都是那麼靜謐安詳,突然,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是我!」加布茲的聲音傳來,頸間的匕一道反光收回主人的靴子裡,「你晚上去哪了?」話語間難掩關切。
水澈脫掉斗篷:「與你無關。」她淡淡道,剛剛的驚魂未定讓她現在情緒極不安穩,有爆的前兆,顯然,加布茲聽出來了。
他聰明的閉嘴,出去倒了杯檸檬汁回來:「沒事就好,這兩天宵禁已經查的緊了,讓人逮住我們去邊界的事會泡湯。」
水澈聳聳肩,自然接過他遞來的果汁,不知道為什麼,加布茲搾的果汁總是能讓水澈奇跡一般恢復清醒:「你先去睡吧,明天還要去軍部報備,緊接著就要出了。」她大口喝著,看加布茲還沒有走的意思,忍不住挑起眉毛,剛要再說,加布茲突然回神。
「嗯,你也早點休息,明天……好好準備。」說完帶上門走了。
基本上水澈是把加布茲的話當放屁的,整天無非好好照顧自己就是多加小心,真把自己當小孩了,切,誰理他啊!水澈把斷罪抽出來,抻拽出某只相當不稱職的器靈:「我說冥想啊,你在我的斷罪裡面呆的舒服不?」
「呃,還好,就是有點硌,你應該在裡面家張床……唔。」看見水澈越來越危險的眼神冥想明智的閉上嘴。
停止毀壞自己牙齒的舉動,水澈問道:「那兩個可是精靈?」
冥想乖乖的點頭:「是,一隻公的一隻母的。」
「把你觀察到得都告訴我。」水澈說,「還有聯想到得。」
冥想歎口氣:「其實精靈族崇尚自然。他們就像是天生地刺客一樣很容易在自然裡隱藏他們地氣息。所以你被他們壓制也不是什麼值得丟人地事。據我觀察這兩人實力也就是中等。他們地襲擊還輪不到我出手。因為我相信丫頭你能擺脫他們。才一直在看戲。而先前你去木塞旅店……實話說我並不覺得是個好主意。甚至我懷疑這兩個精靈刺客是那個巨人招來地。」看著水澈想反駁地樣子。冥想聳聳肩:「我知道你不大相信。畢竟巨人跟精靈合作確實詭異。可是我看那家旅店地氣氛和那個巨人地反應……算了這只是我地感覺。」
水澈一直盯著他。看冥想暫時沒有繼續說地想法就插嘴道:「……焚水是什麼?」她敢用自己地斷罪誓。冥想地身體在一瞬間僵硬了。
「你沒聽過?」想不到冥想反問她。
「廢話麼。我聽過還問你?」水澈道。冥想看了她好一會。現沒什麼異樣才說:「那是水系龍族唯一地禁咒。焚水。以天火為引。焚天逝水。我想你知道龍族分裂地事情。卻不知道水系地特殊性吧?」
水澈一聽又是龍族地秘密。精神立刻來了:「沒有。水系還有什麼特殊地?」
「水是所有魔法系族裡唯一地中性。它沒有黑暗和光明之分。基本上就和祭司差不多」。冥想飄到半空。聲音變得遼遠。似乎在回想什麼:「現在所說地光明與黑暗都是龍族故意分開地。在冥暗沼澤。水系龍族只有皇族一脈。而皇族祖先就是藍長老地師父清明暗火地師兄。可以說。黑暗龍族就是水系龍族建立起來地。」
水澈艱難的消化著這條消息,原來她家水系還有這麼大的能力,生生將龍族分裂開了?可是:「水系只有我和老龍啊,為什麼我從沒有聽過別龍提起?」
冥想用沒有觸感的手撫摸水澈的頭頂。水澈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他是一個真正的祭司:「你從沒有想過為什麼龍族會為了你耗費那麼大的周折吧?可以說,水系出的任何一件微末地事情都會在整個龍族掀起大波。為了你,這代唯一的水系傳人所有光明龍族化身為他們最不屑的人形,你知道這在別的系是多麼的不可思議?即便是祭司也不會有這麼高的待遇。」
「為什麼……焚水?」
冥想讚賞的看著水澈:「就是焚水,其實在我看來,龍族分裂的時候之所以清明暗火大人被留下,就是因為焚水的存在,相傳焚水不是毀滅魔咒,而是重生。」
「重生?」焚水焚水。水澈在心裡默念,為什麼這麼陌生地名字每次被念起她的胸腔就似乎有一團火在燒?
「毀滅後的重生……直說了吧,施法者會懂的相應的結界然後實施焚水,最後只有施法者和保護的人存活,其他生命都成為新生。丫頭你說,那會怎麼樣?」冥想眼神淡淡的說。
水澈一愣:「會怎麼樣?那些新生命連語言都不會,施法者不會感覺孤獨麼?」
嘴角扯起一抹笑:「孤獨?有的人,求的便是這種孤獨。那時候全世界只有幾個對手,一切都需要他們來開來創造。即便孤獨又如何?」
「呃呃。冥想,我覺得你說地不是焚水吧……」水澈突然道。「當時我和那兩個精靈打鬥,我射了一個中級魔法打中那個男精靈,這時候那個女精靈似乎很著急問他是不是焚水,我怎麼覺得他們早說一種有特性地魔法?」雖然冥想說的秘密很是滿足了她水澈地好奇心,但是事實跟冥想的說法相差太多了吧?要是那真是焚水,那個男精靈不早就回歸精靈樹了?
沒想到冥想只是冷哼兩聲:「精靈懂什麼?整天想一些惹人討厭的麻煩事,還總是不懂裝懂。焚水是龍族的秘寶又怎麼會流到外界知道?即便有人散佈也不會是自閉到極點的精靈族!」聽他的口氣,冥想應該跟精靈族有什麼深仇:「我想精靈族大概是真把焚水當做什麼奇怪的魔咒了。你看那兩個精靈對你的時候從來都是小心謹慎不敢靠的太近,就是怕你突然的攻擊,如果他們知道焚水是一個禁咒,需要很長時間緩衝才能釋放的魔法,他們是絕不會這麼做的,也就是他們這種小心給了你逃脫的機會,真是愚蠢。」
原來那倆只是半瓶子刺客,水澈躺倒柔軟的床上,昏昏欲睡時想到,這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第二天艱難的在加布茲敲門前起床,水澈在盥洗室看著鏡子裡自己濕漉漉的臉一個想法突然閃過腦海,昨天我為了不嚇到安6卸掉了偽裝,加布茲有沒有看出來?唔,卸沒卸掉?不記得了。把毛巾甩開,水澈不再想了。
軍部報備的過程極其簡單,只是水澈沒有像預期中那樣見到威爾,他現在是新婚應該是陪著米容了吧。水澈不知道她心裡那股不舒服是因為威爾新婚還是因為新娘是搶走她的狂人的米容。加布茲一直跟在她身後,在水澈想事情出神的時候提醒她該做什麼,一切都完成得很平靜。
加入軍營編制的水澈因為是隊長身份被安排了一個相對寬鬆的軍用帳篷,裡面只有她和加布茲住。萊越的正規軍對小隊長真好啊,水澈看著加布茲整理軍需品的時候感慨的想,一個分隊隊長——雖然是特攻隊——竟然安排獨立帳篷。第一個晚上是大家熟悉的時間,明天一早就要拔營開赴前線了,水澈轉動手中的聯絡水晶,咬咬牙撥動了它。
「你不用找水晶聯繫我了」,比修斯的聲音在水澈身後響起,突然一雙手臂從兩側將她夾緊,「竟然真這麼狠心我肯給我聯繫。」比修斯貪婪地嗅著少女的香抱怨道。
水澈多少有點不自在:「你忙嘛,那個科學最近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比修斯將她抱到自己身上:「聽說你最近遇襲了?」
冥想和比修斯之間有著她無法感知的聯繫,水澈懶得計較便點點頭:「沒什麼,只是兩個精靈罷了。」
比修斯刮刮她的鼻子:「精靈可不能小覷啊,論身手他們比任何種族都適合偷襲,既然被精靈盯上了你就注意把斷罪戴在身上。」
水澈有點不耐煩:「哎呀,我知道了,對了,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呆在國都?」比修斯聳聳肩表示是的,水澈小心翼翼的說:「那你能幫我看著海曼公爵夫人麼?她的魔寵是我朋友,我想……」
「你上次問我契約魔法,就是為了你這個朋友吧?」比修斯道:「我知道了,你要早日找到肯獻身的祭司把你朋友就出來呢。」他摸摸水澈的頭。
水澈眼珠轉轉,她突然很調皮的說:「你還沒見過我的龍吧?嘿嘿,她可帥了!」
比修斯卻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注意好你自己就行了,有什麼攻擊交給你的龍,不要總是自己逞能,嗯?」
心裡的想法得到證實,為了掩飾自己的小心思,水澈搞怪似的揪住比修斯茶色的頭:「幾日不見你怎麼變得這麼——嗦!」看見比修斯臉變形了才咯咯笑著鬆開:「都變成老太爺了。」
比修斯心喜她突然的親近,順著撒嬌道:「好不容易在一個城市又要分開,你啊還真是不安分。」他灰色的眼睛變暗:「你說,你怎麼補償我那麼長時間的等待啊?」
水澈還是有點羞,但是聲音裡帶著興奮:「好啊,那你閉上眼睛。」在比修斯乖乖照做的時候,她低頭輕輕咬住他的唇,唔,味道不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