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澈非常無辜地看著威爾緊皺的眉頭,明明是他說去水鏡坊能看到未來的,到最後只見了一大堆熟人的鏡面映像和柴曼大嬸的孿生妹妹,未來還是一片混沌。她瞅瞅身邊的利昂亞特,那傢伙自從回到6地,身上的聯絡水晶就閃個不停,關了都不知道幾次了,真是的,有事不會接麼?
利昂亞特估計也是受不了聯絡水晶的視覺摧殘,霍的站起身走到旁邊的樹林裡解決個人問題去了。
懶洋洋地趴到狂人的毛裡,蹭蹭:「唔,你說咱們下一步怎麼辦?」
狂人眼睛亮亮:「先去打獵吧,打獵吧……我好久沒打獵了。」上次那些魔獸都被你洩了,我一隻都沒撈到,唔,好虧,又想吃葉鷹腿了……
水澈冒頭:「你身體還好?淨想著做那些劇烈運動。」
「藍藍說了,我這是生長痛,哦呵呵……」狂人美不滋滋地說。
水澈立馬黑了半邊臉:「藍藍?」
「是啊,就是藍瑟思小姐嘛,她真的很厲害……」狂人猶不知身邊氣壓變化不怕死地說著:「那麼溫柔,體貼……」
光當,辟啪,嘰咕,嘎!
水澈站起身,拍拍手:「世界是和諧的。」
腳邊狂人拖著扁平的腦袋寬麵條流淚……我這是造的哪門子孽啊……
這時,威爾像是想通了什麼,走過來:「我們先回到離這裡最近的城吧,安定了再計劃後面。」
計劃什麼?水澈其實一直很懵懂,她跟威爾有什麼必須要做的事麼?貌似沒有吧……若說以前是想多跟他待會才會一直隨他的指揮,那麼在他身邊一瞬都會不彆扭的現在,她還有理由一直跟著他麼?還是到時候說清算了,在這麼糾纏下去我會鄙視自己的,水澈如是想。
利昂亞特黑著臉洩似的踏出樹林:「該死,我有事要先走了。」他生硬地對眾人說,「我們還會再見的,小水龍。」突然他給了水澈一個大大的擁抱,但是轉瞬就鬆開了,接著召喚出他的那頭比比特爾,狂奔離開。
一系列動作順暢迅,水澈只來得及沖那個奔跑的背影喊聲再見。
「幹嘛每次都這麼慌張啊。」水澈不禁嘟囔一句。
威爾克斯也望著那個背影,神色落寞。
路上,氣壓已經地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水澈和威爾一直保持著驚人的沉默。偶爾科學會上演幾場摔下老虎的冷笑話,卻因不起任何反應。狂人覺得再這樣下去它就該考慮是否鑽幾個火圈活躍氣氛了。
「澈,你還記得萊越神聖國的三王子麼?」威爾克斯突然打破僵局。
水澈愣了下:「三王子?哪只?」糟,回歸自然這麼些天,她又顯現出原始本色了,「呃,我是說,誰?」
「就是萊越的龍騎士,被貶為庶民的三王子。」威爾歎口氣,他不該對水澈抱什麼幻想的。
不過就在威爾決定從新向她說起三王子的時候,水澈猛地憶起那個人,話說對三王子沒印象的她倒是一直記著那個忠實的隨從,漢羅·沙利特,故而她說:「嗯,想起來了。」
「三王子在三個月輪之前逃出了監禁區,目前不知道他身在何方。」威爾說,「萊越的警報也是在最近才解除的。」
「啊,那康妮呢?不會受牽連麼?」又是一個有些遙遠的名字,夏恩谷的經歷,水澈覺得那好像是百辰前的事情。不知道耐薩裡奧和米里昂怎麼樣了,應該還在上學吧。
「不會,她不會受到牽連。」威爾說,「只是恐怕以後都不會平靜了。五王子最近的政途走得並不是很順利,再加上三王子的出逃,當初對政變懷有疑問的大臣開始小規模地抵抗五王子勢力,動盪馬上就要出現在表層了。」
「哦,這麼說五王子也並沒有那麼被人尊重?」水澈有點意外,因為從她看來五王子貌似是威爾的主子呢。
威爾冷冷笑道:「尊重?一個剛愎自用、虛浮造作的人會得到多少尊重?若不是大公主出身低微,二公主一心奉神,四公主體弱多病,這一切一切的巧合才會讓他從皇宮爬出來,為人所知,事實上他哪有機會得到尊重呢?」
水澈有點吃驚,談論政治的威爾,冷酷的威爾她沒見過:「……為什麼要跟我說這個?我對政治不感興趣……再說,你不是支持五王子的麼。」
威爾沉默一下:「……先聽我給你講吧。你有沒有想過薩先生的身份?」
水澈皺眉,這轉得太突然了吧,薩先生?「沒想過,他……是你的義父,亡靈法師?」
「還有呢,他是……最後一任蘭公爵。」
「蘭公爵?那個死掉的……」
「不是,亞倫·蘭只是繼承人,薩先生的爵位當時沒有傳給他兒子。」威爾沒有停,像是不想讓水澈插嘴,「薩先生想查出當辰到底是誰害死了亞倫,有能力查明的只有至今沒失勢的海曼公爵……白麗思公爵一直與蘭公爵不和是不做考慮的,而海曼家族卻是支持五王子的……我這麼說,你能懂麼?」
水澈慢慢地點點頭:「你並不支持五王子,但是為了查出亞倫·蘭的事情不得不這麼做,我明白。」接著她又說,「那,你到底是不是海曼家的人呢?他們就這麼輕易的相信你?」
「……我是,這中間還有去多曲折,現在不適合說,來日再跟你講好了。」黑少年陷入了沉默,但沒一會,他又說:「我知道你並不感興趣這些,但是現在情況不同,我……想拜託你件事。」
那突然低沉的語氣讓水澈心突地一疼:「你說。」
「這些辰,我已經隱約查出當時的幕後人可能出自白麗思公爵府,可惜,我沒辦法扳倒他,替義父報仇。」威爾說,「也許,只是也許在未來的某天……」
「我不知道,就像你說的,我不感興趣,威爾,但是如果以後有這樣的機會,我會幫你。不過,這一切都不確定,因為我……已經決定去做我應該做的了,我不能再跟你回國都。」
威爾說:「是我強人所難,畢竟目前白麗思公爵勢力也是很大的,我失態了。」
水澈擔心地問:「能告訴我理由麼?你為什麼……」
「因為回去後,我要迎娶我的未婚妻了,她就是蜜莉·白麗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