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不知道被誰拉進小巷子的水澈拍拍身上褶皺的袍子抱怨道,「這幫人瘋了。」
「呵呵,翼虎獸嘛,少見。」狂人沒有回話,回答水澈的是一個有點耳熟的憨憨的聲音,特塞恩。
怪不得狂人又閉上嘴巴了,原來有陌生人。
「你怎麼在這?」這傢伙釋放出去就不怎麼見人影了,這會見到確實讓水澈有點小驚訝。
「呵呵」,先來兩聲標準的傻笑,特塞恩說:「嗯,雖然不能成為騎士我還是想看看冊封儀式,聽說今辰會有大人物來。」
水澈愣了下:「大人物?」怎麼說她也在亞菲特呆了一段時間了,倒是真沒聽過什麼大人物。
特塞恩一臉驚訝,好像水澈沒聽過是什麼足以震驚世界的事一般:「那就是光明神之子,神聖的阿加羅列主祭司親自為之洗禮的……」後面的話被一片突然抬高的喧嘩聲淹沒。
水澈下意識地抬頭,看到了一雙奇異的雙眸……立刻被震懾住了,那是一雙:「威爾?」她不禁叫了出來,龍神啊,竟然跟威爾……
那個人似乎感覺到什麼從高高的聖台上低頭俯視,眼光一下……對上了。
金紅色寬大的祭祀袍,水晶法杖,莊重的頭冠,長長的金色絲散下,利昂亞特·諾克斯被裝扮地如神祇一般在裝載聖台的花車上巡視眾生。
周圍人都充滿敬意地低下頭顱,只有水澈傻乎乎地和他對視。
利昂亞特看到了這個「與眾不同」的黑黑眸女孩,板得僵硬的嚴肅表情洩出一絲頑皮——小水龍,我們又見面了哦。
水澈沒有辦法平復心中一下湧動起的激流,他是……誰?真奇怪,怎麼看到他就感覺那麼不自在呢?撫撫面頰,水澈才注意到四周人與自己不一樣的反應,幹嗎都對他俯?
「師父,那個人素利昂亞特嗎?」科學在水澈腦袋裡送信息。
「呃?」利昂亞特?不會吧?當初他的紗布幾乎蒙上了他半張臉自己根本沒來得及看利昂亞特的模樣……不由自主地摸向腰間,自己手裡還有他送的一枚水晶球呢,可是……為什麼他跟威爾一樣是異眸?不過,威爾右眼藍色左眼金色,利昂亞特卻正好相反。水澈覺得自己生病了,因為當她想到威爾不得不帶上眼罩而這個傢伙卻可以光明正大把眼睛亮出來時心裡突地刺疼……
「果然是神祇之後啊,沒想到他竟然會在廣場巡迴,還以為只是在冊封儀式上能看到呢。」花車過去,特塞恩抬起了頭。
「你認識他?」貌似那傢伙也是個名人啊,水澈摸摸下巴。
「當然!光明神子,主神殿的大榮譽祭司大人……這世界上誰不知道?」特塞恩這回的表情像是在說水澈根本就不是這世上的。
聳聳肩,無所謂,反正我對這些神祇沒什麼興趣,不過,大榮譽祭司大人……水澈心裡有股暖流,這個稱呼意外的讓人懷念啊。
待了一會,人群已經跟這花車走得差不多了,水澈奇怪地看著特塞恩:「你不跟去看看麼?」
特塞恩有些尷尬:「……呃,我還是算了吧。」
水澈才有點明白,怪不得他把自己拐到小巷,還是怕引起行人的驚嚇吧,是自己考慮不周了:「算了,我也不想跟那些人擠。」她故作自然地說,隨手直直來時的路,那裡已經很少行人,「去我的旅店坐坐吧。」
大廳被安6收拾好了,水澈和特塞恩坐在邊角的一處。特塞恩龐大的身軀引來安6極有規律的探視。
水澈不禁在第二十五次逮到他偷窺的眼光後笑了出聲:「特塞恩,安6對你很好奇呢。」
一旁裝作擦桌子的安6立刻配合地碰倒一個花瓶,臉騰地紅了:「我、我哪有……」
在水澈頗為邪惡的玩味眼神下,安6磨磨蹭蹭到了兩人的餐桌邊,摸把椅子坐下,那椅子立刻出現了即將崩潰的形態:「呃,那個你是不是……是不是……」
「我爸爸。」特塞恩說,語調有些怪。
安6有些激動:「你爸爸是……」
特塞恩猛地揪住衣角:「我、我不知道,沒見過他。」
水澈看著他異常的舉動想了一下,拍拍安6胳膊——因為碰不到肩膀:「行了行了,激動什麼」,轉頭對桌子那邊的人說,「特塞恩你別介意,安6說得急了點,他平時不是這樣的。」
特塞恩有點虛弱地笑笑:「我知道。」
因為沒有聽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安6面上露出遺憾的表情,坐了會便藉故離開了。
場面有點僵,水澈拿湯匙攪拌著杯子,自己想著剛剛見的那人,精神波動一向是不可能被混淆的,既然科學提出了,那麼那個人必是利昂亞特無疑了……竟然在兩辰後才碰面,嘖嘖,龍神是奇跡的。
僵硬的氣氛持續了一會,特塞恩有點不好意思——雖然他沒看出水澈已經完全走思,支吾了一下,他說:「那個,水澈,你有沒有興趣去打獵?」
這句話一出,水澈還沒反應過來,狂人的眼睛亮了,璀璨璀璨的。
「嗯……嗯?幹嗎?」狂人你幹嗎咬我衣服?由於特塞恩在,水澈只好用眼神跟狂人交流。
聽完腦子裡科學的解釋,水澈隨口說道:「好啊,什麼時候?」
沒等半巨人回答,木塞旅店的大門開了,威爾風塵僕僕地趕進來,臉色異常沉重,他看到不容忽視的大塊頭後,眉頭不自覺地蹙了一下但沒說什麼轉向水澈:「你回來了?」
「嗯,外面人太多了。」水澈應道,「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沒事了,反正不用我直接管。」
最近威爾貌似很閒的樣子,水澈也沒有多問,把特塞恩介紹給威爾,兩人都表示認識後水澈拉著威爾坐下,說:「特塞恩要帶我去打獵呢,你要不要去?」
威爾又皺了下眉,這動作水澈看習慣了也不在意,只聽威爾慢吞吞地說:「再說吧,這兩天想帶你去個地方。」沒等水澈問他接著說:「還記得我說過的水鏡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