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駱芬格的懷疑水澈並沒有停止過,只是不知道今天怎麼就說了出去。她看著駱芬格臉上一閃而過的古怪神色,聳聳肩拐上了樓。
駱芬格在水澈身後注目良久,咬咬牙追了上去。跑到二樓直接推開龍域的房門:「水澈!你在說什麼?」
正在換衣服的水澈把法師袍扔到扶手椅上,整整裡面的襯衣:「沒什麼。」回答有些淡淡的無所謂。
駱芬格身上莫名起了寒意,她感到水澈有點不對勁……在生氣?她踟躕一下:「那個……水澈?我擅自把你……來的胸甲給薩先生是我不對,你原諒我吧,好不好?別不跟我說話。」可憐兮兮地擠出兩滴眼淚,駱芬格搖著水澈的胳膊說。
水澈扯扯嘴角,倒了杯冷水坐下:「好,反正我現在也不是那麼想要那個東西了。」誘惑,哼,我可不喜歡這個詞。
偷眼看水澈對自己沒有追究下去的意思,駱芬格鬆口氣,但還是覺得不對勁,要是她的疑心慢慢加重疏遠自己怎麼辦?
駱芬格到底不是那麼瞭解水澈的,要是狂人聽到駱芬格的問題,大概會撇撇嘴,不想說的事猴子怎麼會問?又不是給你當長老的,這麼費心幹嗎。
三天後,水澈站在一個白色大理石雕成的巨大場館,由於基層選拔水澈全勝對手,並要求提前參加二次三次比賽仍舊獲勝,考官便將水澈破格納入晉級名單直接進入初選。
那個場館裝飾的極為華貴,高大的石柱,牆上精細的繪畫,布絨垂地窗簾,鑲金窗框,這只是通往後台的一條走廊而已,竟這般奢華。水澈對裝飾不太在意,只是天花板上刻畫地栩栩如生的天使和神獸歡笑嬉戲以及匍匐神腳下的場面讓她心裡有幾分厭惡,這樣的尊卑有別的畫面真是高傲的過分。
展示出自己的晉級牌,水澈被一個士兵領進後台。
「女選手?」接手的士官樣人物皺皺眉,「這裡是普通騎士的選拔賽,怎麼會有女選手?」他上下打量著水澈,這個瘦小的女孩子看起來還不到十六辰成年呢,怎麼混進來的?
士兵立正敬禮:「長官,她是基層選拔提交上來的選手之一。」
士官面露驚疑,這個小女孩參加了基層選拔?那種混亂的場面她是怎麼經歷的?士官還是有些不相信,八成是家裡人找了哪個貴族插進來的吧,真想不明白現在的人啊……
水澈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她並沒有覺得三天前的比賽能在人心中留下多大的印記,不就是到了最後集體血拼麼?六人一組選出後再三人一組,最後混戰堅持站立不倒的人就是勝者。這樣野蠻的比賽方式水澈雖沒見過可是曾經和魔獸搏鬥時那混亂的場面並不弱與此,所以她並沒有太多感慨,也不大在意,也就無法體會這個低級士官的想法了。
被領進等候室,士官快步向前對前面懶散坐在硬木椅子上的深棕色的人走去,低聲說了幾句。
那人原本憊懶無趣的表情馬上被甩到身後,眼睛冒出精光,直直盯向由於無人搭理便靠在牆面養神的水澈身上。他點點頭打了那個低級士官繼續瞇眼假寐,只是嘴角上翹,不知想到了什麼。
等候室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卻比前些日見的那些猶如地痞的人,這些可斯文多了,雖然也不少大塊頭肌肉男,卻是安靜的自己找個角落呆著,誰也不說話。
科力·特塞恩摸到水澈身邊:「嘿,今天的氣氛真怪。」他說,轉頭看看四周。
誰知,他的舉動立馬招來幾記眼刀,好像在提防著什麼。
約莫一個沙漏後,等候室進來了兩個人。
「安德魯,你竟然來的這麼早!」臉上爬著絡腮鬍子的粗壯男人一進門就叫道,絲毫不顧室內詭異的氣氛。
一直趴著的男子本沒有起身,但當那男人走至身前出手拍他的同時一側身,躲過一擊,狀似慵懶地抬頭:「密斯軍官,你太大力了。」
「哦呵呵呵」,那軍官面色訕訕,收了手。
身邊的尖臉參將,馬上接口:「密斯軍官就是這麼直率!哈哈……」笑到後面現沒人跟上,也訕訕住口。
被叫做安德魯的男子微笑:「是啊,真有軍人的作風。」這句話,讓密斯軍官臉色微變,他似不覺,道:「我們開始?」
於是三人轉頭,現等候室的人們全在注意他們的對話,一室靜默。
安德魯聳聳肩:「看來今辰的新人不大活潑。」水澈以斷罪誓說這話時他向她眨了眨眼,「那好,我們有請密斯中尉向大家宣佈一條壞消息。」
密斯軍官正愣一下,他沒想到主考官會把宣佈的任務給他,當所有人的目光盯上他的時候,這個老兵的臉有點紅:「咳,那個……是這樣,由於上面突然通知今日的初賽取消,請大家回去吧。」
沒人動。
好長一會,「大人這招去辰就用過了,不管用的。」一個年輕人突然出聲,他金色柔軟的長束在腦後,雖然騎士裝束身但還是顯得身形單薄,「雖然您是考官但沒人規定考官不能傳虛假信息啊。」話畢,嗡嗡的附和聲傳出。
水澈頗覺有趣,符合聲出來竟不知道是誰說的,貌似沒有人張嘴。她黑墨般的眼眸轉向棕男子,那男子似察覺對她露出一笑。
「大膽!竟然這麼說密斯軍官!」尖臉參將尖叫道,「這是對軍權的侮辱!」
金男子看也不看參將一眼:「騎士選拔本就與軍隊無關,怎麼又有了軍權?」
安德魯撲哧一笑,拍拍密斯中尉,對金男子說:「你叫什麼名字?」
金男子正身半鞠躬:「萊普·伽羅葉,凱裡紫金騎士。」
「嗯……你說的不錯,可是我要說今日的初賽取消了呢?」安德魯靜靜的說,無視四下的抽氣聲。
「那麼……」伽羅葉舔舔嘴唇,說:「您一定有別的任務給我們……以致我們等待初賽的日子不會無聊。」
安德魯輕拍起手來,室內人也想隨上只是看到密斯軍官已經醬紫的臉色又有些畏縮。
水澈暗覺無趣,我只等該我的就行,管他那麼多?
「好,任務卷軸分給你們,自己看去,時間到交任務獲得初賽資格,大家好運吧。」說完安德魯飄似的走了。
密斯軍官跺著重重的腳步也走了,尖臉參將跟上。
水澈打開卷軸,這是什麼?!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