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部萊達的人們日子過得還是那麼平常,生活並沒有因為某個國家的內鬥出現混亂,也許這也是中立城市的好處之一吧。
水澈坐在破瓦比特的校長室,認真看著一卷羊皮卷軸,狂人打著哈欠,氣氛極為和諧……如果光線不是那麼暗,如果對面不是飄著個幽靈的話。
「克裡桑,血魂還有什麼用處?」水澈推開卷軸,看了三個沙漏實在沒什麼耐心了。
幽靈沒有抬頭,用法術吹著冷風翻捲軸:「血魂是人類魔核的精華,除了儲藏靈魂還可以凝聚力量,只不過是沒有靈魂的力量。」
「哦。」水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是不是吞食血魂那個人就能得到裡面的力量了?」她想到了骨狙,儲藏克裡桑靈魂的血魂不就在他腹中麼。
「哼」,克裡桑出一聲嗤笑,「怎麼可能,我也只是探到了血魂裡有凝聚的力量,其它的還沒有研究出來,而這恐怕在亞菲特還沒人能比我現的更早。吞食,要是那麼容易人類怎麼可能研究千辰尋不到結果?無知。」
最後那個形容詞水澈直接當他是諷刺骨狙,也不在意,點點頭,突然想是想到什麼,狀似不在意地問:「對了,你聽說過冥想賢者麼?」
「以黑暗力量著稱的第七賢者,當然。」克裡桑回答的同樣平靜。
「唔,你怎麼看這個人?」水澈趕緊低頭接著看書,掩飾心裡的小激動。狂人閉著眼睛,但耳朵動了動。
克裡桑止住看書的目光,盯著水澈……的腦袋頂:「沒什麼交集,無從談起。」
水澈差點沒趴桌子上,沒什麼交集?!開什麼玩笑,沒交集你丫的就能把人家搞衰弱?心裡早在咬牙了面子上還是點點頭:「哦。」狂人把腦袋瞥了過去,一聲小小的「切」傳出。
「哎呀哎呀,這到底要看到什麼時候啊!」沙漏還沒走到十分之一水澈又叫了起來,真不曉得艷綾綾想幹嘛。
話說昨天心血來潮找破瓦這幫怪胎想問問關於萊恩斯城的事,結果話沒說幾句就拐到了冥暗沼澤,水澈那個意志不堅定啊,生生被一路帶跑等現自己已經跑題跑到自己身世上時艷綾綾早扒住自己非讓她叫一聲姐姐……靠,這便宜可被佔大了,艷綾綾是誰?一百二十辰的老精靈啊,騙她不知道精靈的輩分差距麼?水澈才十四辰,以艷綾綾的年齡在精靈族都可以稱得上水澈的祖奶奶了!
水澈是抵死不從,艷綾綾撒嬌喊叫暴跳上吊通通施過一遍現還沒用,於是精靈人品爆推開塵土飛揚的校長室就把水澈扔了進去,說這是給她的禮物,五天看完,然後鎖上門走了,水澈那個憤懣啊,惹什麼不能惹母的!這放在精靈身上也一樣管用!
艷綾綾的木鎖術可是精靈比較得意的法術之一,水澈不敢小瞧……當然是在破門三千五百二十八次無果後……只好翻書來看,突然腰帶裡克裡桑的靈魂又開始震動了,水澈便拎他出來看個究竟,只是沒想到克裡桑這個鬼鼻子那麼靈,竟是被校長室濃郁的羊皮卷軸味道吸引的,水澈有點理解克裡桑彆扭性格的形成的,這傢伙……根本就是個書獃子!難怪骨狙會因為不被重視而背叛師門……他除了書還看得見什麼?嘖嘖,怪人,真是怪人。
唉,這些卷軸大多是些遊記啊歷史之類的東西,看了真頭疼。
搖著腦袋水澈一點也沒想過自己看書不到半沙漏就能進入深度睡眠是不是也算怪人的一種呢?
再有兩天就是和特塞恩比賽前的最後一場比賽了,終於到頭了,天哪,這些天太無聊了,對手都那麼弱……恩,不不不,應該說自己魔法能力太強了,哇嘎嘎嘎嘎……
要是狂人聽見水澈心裡的叫聲一定會扔一記鄙視的眼刀說:「廢話,這裡誰還打小跟龍混過?」
噹噹噹,有禮的敲門聲,水澈鬱悶地回答一聲:「進來。」看也不看來人,她可不想趁這時候偷襲出去……自從昨天偷襲時被艷綾綾木須纏著扔回來後。
蓋茨端著一個銀色的大盤子,肩上趴著啃胡蘿蔔的科學進來了:「嗯,水澈該吃飯了。」偷眼看看那個冷冷的鬼魂先生沒注意自己,鬆口氣,「那個……艷綾綾教授說你吃過飯就可以出來了……剩下的明天看。」
叼著一根菜葉水澈不敢相信地瞪著蓋茨,直瞪得蓋茨驢耳朵變紅:「你——說——什——麼?」自由了?可以出去了?龍神啊,你聽見我的祈禱了麼?
「呃,嗯,但是明天得回來接著看……」
「明白明白」,水澈快解決盤子裡的食物,小驢同學的手藝真不是蓋得,不吃可惜。心裡卻想,p,明天打死我也不會回來!
「嗯,那個……艷綾綾教授還說……你明天要是不來她就去散沙落葉找你……」
水澈喝湯的動作定格。
接著,一聲嚎叫響徹垃圾場上空……
晚上回到宿舍,意外的在門口看見耐薩裡奧,當然旁邊快要噴火的駱芬格倒是一點也不令水澈驚訝。
耐薩裡奧剛坐到椅子上就開門見山:「水澈,你是不是想得到騎士資格的推薦名額?」見水澈沒說話,權當默認,「你趕緊放棄吧,今辰的騎士萊越肯定推選五王子,魅力菊花董事會已經向基部萊達民眾權利會提交推選名額,說萊越學生集體退出各學院的挑戰賽,統一認定五王子了!」
「……」水澈擺好茶杯,「為什麼這麼急著跟我說?」
「絕大多數貴族子弟買通基部萊達的人民支持五王子,如果有人不滿馬上會被報復。還有,很多抗議的學生已經被強制送回萊越了,我怕你……」
水澈眉頭皺的緊緊的:「基部萊達是中立城市,萊越的貴族搗什麼亂?」
「那些貴族可不管這裡是哪,萊越現在政局有些不穩,你還是避避風頭吧。」耐薩裡奧口乾喝了口茶。
還沒等水澈說話——
「怕什麼,大不了讓水澈改成我光明境地的學生。」一直沉默的駱芬格突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