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芬格帶著水澈東拐西拐幾乎走遍了每條小巷,就在水澈提出抗議的當口,奔走的腳步終於停下:「喏,到了!」掛著勝利般的笑容駱芬格看著前方。
水澈順著她的眼光看去,是一棟普通之極的公寓建築,紅色的磚牆白色樓頂,綠框的玻璃窗下吊著一個木板上面用燙金的字體:「基部萊達法師協會?」那種傳說中給魔法師判別等級的機構麼?
「不止哦」,像是知道水澈在想什麼,駱芬格搖搖她火紅的腦袋,「法師協會除了鑒定法師級別之外,還對有等級的法師提供免費的衣食住行,方便法師在大6各地做研究。我跟你說,雖然亞菲特的魔法學院非常多,但是真正成名的魔法師可是少之又少,別的不說就是三星級的法師大6不過五千人,更別提一星**師和賢者了……」
眼見駱芬格有一不可收拾之勢,水澈掏掏耳朵:「哦,那你帶我來幹嘛?」難道這裡可以免費參觀?
駱芬格沒被自己的氣噎過去,趕緊剎車:「我是讓你看看法師協會,呃,那裡面可有非常完美的訓練設施哦!」
「……加布羅列家族是貴族?」水澈沒有接著說,沉默一下改了話題。
「呃?」原來,她有在觀察啊,駱芬格楞了一下,轉而輕笑,「不是,是皇族。」
聳聳肩,水澈並沒有太大的意外,畢竟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火神神殿祈福過的法師袍麼,唔,為什麼她就不能認識一個平民朋友?龍神在諷刺她的平等論麼?
進了那看似普通的小樓,裡面的情形卻讓人意外。寬闊的大廳水晶吊燈似要遮住整塊天花板,大理石鑲金地磚走在上邊登登作響,大廳兩邊有珍稀植物的盆栽,還有月樺木雕花椅,兩三個身穿法師袍的人坐在上面輕聲交談。
駱芬格直直走向大廳前巨大的咨詢台處,一個年輕的女人笑吟吟地接待她們,確切說是接待駱芬格:「您好,加布羅列法師,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我推薦朋友進行法師等級鑒定。」駱芬格看起來熟門熟路,閒散地靠在咨詢台前。
「是,請您稍等。」說完,女接待員低頭做著什麼:「真是巧了,法師協會大鑒定師沃金賢者現在就在這裡,他同意為您的朋友進行等級鑒定。」
駱芬格有些意外,校長?他怎麼閒的沒事過來這?面色不露分毫,她點點頭,示意水澈跟著女招待員走。
「……什麼意思。」水澈冷冷的說。覺得自己在受人擺佈,她什麼時候說要來鑒定法師等級了?這是誰決定的?!
駱芬格好脾氣的笑笑:「水澈,現在是個好機會,你可以看看自己的實力到底如何嘛,就這一次!好嘛好嘛~」
許是駱芬格身上有什麼特殊的感覺,水澈現自己跟她怎麼都提不起怒氣來,反而轉念覺得駱芬格也是好意,自己倒有點過分了……這種感覺可真不妙。
水澈跟著女招待員進了一間客房,裡面比普通的旅店裝飾的好些,但還是比不上木塞。清瘦的白法師握著一卷書正在品讀,像是沒察覺屋裡還有別人。
女招待退下後,水澈轉身坐到法師對面的扶手椅上開始打盹。
「……怎麼?上節課沒睡夠麼。」沃金賢者說話的音調跟入學祝福時感覺一樣,就像清風拂面,讓人清爽。
「是啊,睡到一半被吵醒了。」完全是下意識的回答。
沃金賢者笑道:「真是個有趣的孩子,水澈,你是水系法師?」
「恩哼。」我還穿著你的水系校服呢,真是廢話問題。
破頗具童趣地做了個無奈的鬼臉,沃金賢者起身帶水澈走到客房裡面,那裡還有一個更大的房間,不過是空的,黑色石牆透著寒冷的光。
「試著用精神力凝聚空氣裡的水分,越多越好。」沃金賢者說。
水澈知道這大概就是那個鑒定考核了,也不撒懶,正起臉色進行精神凝聚。感覺週身水汽漸漸環繞,變化,那種歸屬的感覺漸盛,水澈心情歡悅起來……
半晌——「夠了。」清風般的聲音溫和地傳來。
水澈徐徐睜眼,水團立刻消失無蹤,她困惑地看著面前的法師,怎麼了麼?
「孩子,你的龍魔力已經和你的身體融合的相當完美,現在的你不適合學習精神力,不,應該說你已經不能再學習精神力了。平日在學院你釋放的並不是真正的精神力,看你剛才的表現就知道,不管你是為了什麼進入學院,我勸你還是安分的做一名優秀的龍語法師吧。」沃金說。
「賢者,為什麼——」水澈奇怪了,她在學院明明能自如的釋放精神力了呀,雖然她在這方面是沒什麼天分可言,但起碼入門是肯定的了,怎麼校長突然說她釋放的並不是真正的精神力?
「我鑒定你為二星水系龍語法師,你願意麼?」不等水澈說完,沃金截口道。
龍語法師?到頭來還是龍語法師?開什麼玩笑,我當然不會同意!
看見水澈的表情,沃金露出一絲苦笑:「那,我就沒辦法了。」
等水澈身影一消失,似乎瞬間蒼老的法師隨手變出一把椅子坐下,精神力和龍魔力最大的區別就是精神力本身不具有攻擊性,而龍魔力卻是極具殺傷力的能量。剛剛那凝聚的水汽沒有絲毫水應有的溫和,變得尖銳暴戾,似乎要馬上爆出來,要不是自己生生壓著……因為使力過度而有些顫抖的手摀住臉,也許讓她跟學生比賽還是有點欠考慮吧。可是,她現在才十四辰啊。
水鏡坊那老傢伙說的不錯,難以控制……真的,難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