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完氣的三王子看自己這個一味忍受的奴僕頓時覺得沒趣。放開懷裡的少女整理整理自己身上光鮮耀眼的慶典禮服:「算了,再怎麼說本王子也是皇室一員。也要給父王祝壽。」往臉上貼完金,三殿下挺胸進了城堡內殿。
呼——身後的沙羅·加利特長長呼出一口氣,對被王子拋下的少女說:「希思黎小姐,夫人找您有一會了。」
少女攏攏微張的荷葉摺邊領口,伸手搭住加利特遞過來的手臂,輕啟朱唇:「那就走吧。」頗有幾分貴氣。
看了一場貴族秘辛戲的水澈在一行人身影隱沒的時候走出藏身的樹後,摸摸下巴,看來那次戰鬥(她一廂情願,人家王子根本沒把她放眼裡)名譽受損的不止自己啊,哦呵呵呵呵,心情真好……
這時身後傳來米里昂的聲音:「水澈,終於找到你了。之前康妮一直說要我們陪你等她回來呢。」
對於這個一直被堂兄欺負的抬不起頭的傻小子,水澈總是有一份特別的寬容,所以她笑笑:「不好意思,一時走遠了……你堂兄呢?」不是她想霍姆斯,只是奇怪那傢伙怎麼放棄他的高談闊論了?
「堂兄,堂兄剛剛說要去洗手間……」米里昂吞吞吐吐地說,臉色憋得通紅。
唉,可憐孩子,不會說謊就說實話麼,不說實話就閉嘴麼,這樣誰看不出你在說謊?心下搖搖頭,看米里昂眼神飄忽,他看的地方是……水澈明白了,剛剛三王子那塊肥肉(絕對惡毒的形容,人三王子是纖瘦型)從霍姆斯前溜走,他又怎麼會放過,一定是跑去獻慇勤了。
「既然這樣,我們在這裡等會他吧。」水澈說,順便問問關於三王子,特別是他那個混蛋無恥變態被老龍拍山一千次不為過的沙羅僕從的事。男人的是應該問男人……這話是誰說的來著?
看見水澈善良溫柔的笑容,米里昂抖了抖,但還是勇敢的坐下了。
於是在剩下的一個沙漏中,水澈將米里昂搾了個乾乾淨淨……
她知道了,正統貴族和旁系的差距,哪怕似的男爵——就像康妮的家族,本家可以收到很多優待,比如進入內殿向國王祝壽,比如進入魅菊魔法專修學院免試,而旁系就是靠裙帶關係獲得爵位,非國王封賞的,就必須在外殿等待,美其名曰:護駕,而且子女進讀學院必須經過考試,否則沒有入學資格。
她還知道了,三王子原是國王最寵信的兒子,本打算立為皇位第一繼承人的(否則大公主將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可由於那件「意外」生,三王子的人民支持率持續下降,國王當初的偏袒行為變成了五王子爭皇位的最佳借口(很好,水澈想,全是我不感興趣的……)。
順便說一下,三王子今年二十辰,將在魅菊魔法專修學院修習最後一辰的課程,不過說白了最後兩辰,也就是外出實習而已。而五王子今年十五辰將會和米里昂他們一同修習三辰級的課程,不過只有耐薩裡奧和五王子休息的課程一樣……
「打住!你說一般魔法學院招收十三辰的學生,全部課程完成時間為七辰……那,威爾呢?他今辰是什麼辰級?」水澈問。
「你說軍部統領大人?他不上學,他是天才從沒上過學院。十三辰時他就是國王的御前侍衛,享受紫金騎士封號。十六辰時,他護駕有功,國王讓他繼承海曼公爵的爵位,並擔任軍部統領,他可是一段神話!」米里昂說著臉上就湧現出神往的表情。
也就是說,他當這個大人只有一辰的時間啊。切,我還以為他當了多少辰呢!水澈想。
這時,國王城堡一陣喧嘩。
「怎麼了?」米里昂說著就跑去打探消息。
水澈好笑的看著他跑遠的背影,這傢伙已經把跑腿當成本能了啊。聳聳肩跟去了。
當水澈走到米里昂身邊拍了他肩膀一巴掌時,米里昂突然回神:「不好了水澈!我堂哥他、他竟然提出要和沙羅·加利特決鬥!」
決鬥?那種騎士之間的單挑?霍姆斯是騎士麼?他腦袋進水了?
「怎麼辦啊……」米里昂看起來都快哭了,「沙羅·加利特可不是在校的學生,人家有上百場戰鬥經驗,還有軍隊戰爭的經驗!哥哥,哥哥真是瘋了!」
「這麼不合理的請求又怎麼會有人同意呢。」水澈試著安慰,其實她心裡想的是:活該,兩個弱智互毆打殘最好,沒腦子。
「可,可三王子同意啦!三王子還要親自做裁判呢!」這回是真哭了。
嘖嘖,這麼快就想把丟臉的心情轉移給別人,這個三王子心眼真小。
只見城堡中心的噴泉廣場貴族們遠遠退開,露出一個空場地。霍姆斯扛著他的巨劍站在噴泉左側,沙羅·加利特空手立在右側。
「咦?那傢伙怎麼不拿武器?」水澈此時拖著米里昂爬上城堡頂部,佔據了絕佳的觀賞位置,手搭棚狀說。
米里昂快緊張死了,卻也擔心哥哥情況動作極為彆扭:「那、那是加利特先生怕傷了哥哥吧……」
屁!水澈忍不住心裡罵一句,怕傷人?當初她還沒有斷罪,只有幾顆魔法水晶,那個混蛋無恥變態被老龍拍山一千次不為過的沙羅就用鞭子把她當陀螺甩,哪裡看出他怕傷人了!越想火越大,龍母的,老子早晚要打的他滿地找牙!下重誓的水澈沒現身邊的米里昂害怕地捂上眼睛,而廣場上,霍姆斯開始了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