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澈剛回到她和老龍的塔樓馬上顯現出力量虛脫的樣子,直接昏倒在塔樓一層的大廳中間,這可把老龍嚇壞了,想水澈可是打不死的小強,精力充沛什麼時候還會虛脫?也不顧水澈身後是否有東西,趕緊叫來了龍祈禱師。
次日清晨,緩緩睜開一個縫隙,眼前迷濛,天還不是大亮,就聽身邊一個似乎蒼老了許多的聲音:「小猴子醒了?」隱約還有一個細微的呼氣聲。
「老龍……」終於看清,「唔,頭暈。」
眉毛一挑,還知道頭暈?很好,看樣子已經沒事了。藍長老立馬把關心的臉色一甩,換上當初帶班當審判員的嘴臉,龍鬚一捋,龍胸一挺:「趕緊給我招了!昨天怎麼回事?不就是燒禿雷霆那小子的屁股了麼?他把你打成這樣了?!」深深吸了口氣,「我平時都怎麼教你的?!!跑還能被抓?!!!!——」
島東龍吼一出,水澈倒沒什麼反應掏掏耳朵,打了個哈欠,藍長老身後貓著的翼虎獸卻被驚到了,這什麼情況?龍族教育竟然如此嚴厲,真不愧是擁有一方龍神庇佑的種族啊!水澈覷到翼虎獸目瞪口呆的傻樣,再看看老龍口沫橫飛似乎沒有停止的跡象,撇撇嘴一抹壞笑勾出酒窩,重新躺下蓋上被子露出一臉可憐相,拖著老龍的法師袍下擺:「師父好凶啊……嚇到徒兒了呢……昨天人家確實沒有被雷霆長老追上啦,就是、就是遇到它(手指堅定有力地戳向翼虎獸),您知道徒兒看不得小動物陷於危險,當時它好可憐咩~所以就……」大大的眼睛泫然欲滴,意思是,師父不是徒兒我不想跑是這丫的拖累我,您一世英名就是毀在它手上的您看著辦吧!
藍長老老眼一凝金光瞬間閃過,直勾勾盯著翼虎獸,心想昨天沒注意身邊多了這麼個小東西,讓我徒弟耗力虛脫,脫就脫吧反正死不了,但是竟然成了這批小龍裡第一個為此暈倒的,這讓我好沒面子,哇呀呀呀呔!
翼虎獸乍起毛感覺到氣氛變了撒爪子跑了出去,水澈沖藍長老勾勾手指,附耳對他說了句什麼,藍長老也露出一副奸詐的笑臉,急匆匆跟去了。眼見屋裡沒了干擾物,水澈悠悠閉眼轉身補眠去也。
一覺睡到正午,水澈懶散地爬起來,扯件法師袍披上出了房間。唔,塔裡怎麼這麼安靜?抬頭看看沙漏和計時器,這點老龍應該在啊。慢吞吞下樓,剛出門便看見門前的深色莢果樹圍了一圈龍,每一條都抬著腦袋望著樹上某點,挑挑眉踱著步子過去。
「……所以我說啊,我龍族可是難得見到……今天說什麼也得讓它把翅膀亮出來,光嘴說頂個p用,來點實的啊……」藍長老教唆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從龍群中間傳來。
水澈走到圈外看到樹上的東西,樂了,翼虎獸又被逼上了樹,看樣子現在連哭的心思都有了。
「水澈!」花花的聲音傳來,就見小小的龍寶寶拖著另一個一臉彆扭的小小龍從龍群裡擠了出來,「聽說這只翼虎獸是你逮的?好可愛哦!」花花一臉崇拜。
逮的?老龍還真能編。水澈也沒有否認,摸摸下巴看見莫然瞪著自己,心裡又是奸笑一下,露出謙虛的表情:「沒有啊花花,我哪有這本事,都是藍長老教育的好,否則遇見這麼高級的魔獸我只有投降的份了……」
單純的花花聽見這話更是覺得水澈的形象一下子光輝了不少,翼虎獸啊,多厲害,水澈說的還這麼謙虛……莫然看見花花那種花癡表情剛長的龍牙更是癢癢了,這丫頭忘了當初水澈怎麼折磨他們的了麼?
水澈沖莫然眨眨眼,孩子氣地哼了兩聲表示勝利,扭著腰進了龍群。
此時,藍長老正叫囂著要看翼虎獸的翅膀,翼虎獸因為恐高腿肚子正打著哆嗦,其他龍正看著熱鬧,最先注意水澈的倒是依舊龐大龍形的祭司該亞羅,他用幾乎是憤恨的目光看著水澈諷刺道:「這麼小就為自己找到了高級契約獸,果然是天生人類。」
水澈斜眼看他,心裡嘀咕:這該亞羅是不是吃錯了什麼藥,怎麼整天和自己過不去,真是越來越變態。懶得理他,直接走到龍群中間,拍拍老龍因為**演講而有些抖動的肩膀,相當恭敬地半鞠躬說:「師父,午飯時間到了,是您最愛吃的烤夜鷲,我怕涼了傷您老人家的胃,有事吃完再解決吧。」
藍長老立馬擺擺手,對圍觀的群龍說:「老朽無能,倒是我這徒兒孝敬昨日深入到森林南部專門為我打了只夜鷲,唉,老了,對食物開始挑剔起來,難為徒兒了。」言罷,一甩衣袖無視周圍鄙視的眼神飄飄然離去。
水澈接著對群龍說:「今日水系請客,歡迎大家一同前去品嚐。」龍群散開,到底是去吃烤夜鷲還是回家教訓小龍要向水澈看齊就不得而知了。
當只剩水澈和翼虎獸的時候,那副恭敬的模樣早沒了。
「你!你陷害我!」翼虎獸悲憤地說。
「哦?可是剛剛好像是我散開龍群免得讓某只沒翼的翼虎獸摔下樹的吧……」
「……」憋了半天,翼虎獸委屈地說,「我有翅膀!就是,就是小嘛……」後面幾乎沒了音。
水澈抱臂環胸,意思是:那你倒是露出來瞧瞧啊。
翼虎獸皺眉:我露出來你得幫我下去!
水澈聳聳肩:好啊。
翼虎獸抱著樹幹極度顫抖地轉過身,露出雪白的有三道橫紋的背。
水澈瞪圓了眼睛,第一眼,嘛也沒有啊,第二眼,在第二道和第三道橫紋中間貌似有兩個黑點……
「哇哈哈哈哈哈,真、真是小啊……」怪不得老龍不讓它下來,就這兩個莢豆似的東西,除了湊近了看誰看得出是白翅膀啊!
水澈將鬱悶的翼虎獸帶了下來,拍拍它:「沒關係,我會幫你把翅膀訓練大滴,而且還能擺脫你的恐高症喲!」
翼虎獸兩眼放光:「真的?」
水澈沒回答,心裡想,從山上多扔下來幾次,怎麼著翅膀都能揮作用吧……
……請讓我們真誠地為翼虎獸的未來默哀三秒鐘。
……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還不知道你的呢!」
「我先問的你唉!」
「……我沒有名字,只有契約主人才可以給我起名。」聲音悶悶的。
水澈想到了該亞羅的話:「你就不能自己起一個嗎?我們每條龍都有自己的名字,才不用什麼契約主人起呢。」
「自己起?沒聽說過……」
「要不我給你起一個吧!」就叫白小咪。
「難道你要當我的契約主人?」
「切,我才不會那麼沒品呢。」把魔獸當成寵物,懂不懂獸獸平等啊,「要我說你就自己起一個好了。」幹嘛給別的魔獸當寵物。
「好」,我也不想當契約獸,憋屈,「就叫……就叫……就叫狂人!」
光當!親吻地面的聲音,瞅著翼虎獸小貓般的身子,狂人?還不如白小咪……形象呢。
「徒兒啊~師父的烤夜鷲呢?」
「啊,師父昨兒那只夜鷲被徒兒分屍樣子不堪入目怕影響您食慾我替您消滅了,您還是吃莢果拌飯吧,養胃!」
藍長老的眼淚再次如寬麵條般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