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聽錯,是那個殺伐果斷李象唉,進院第一天就打傷同學,被關了禁閉的那個。」
「真是他?難道真是今年的那個新生榜首李象?」
「他怎麼搞成了這麼個樣子啊!」
那個黝黑男生用肩膀撞了撞身邊的同伴,打了個眼色,那個看似文弱的男生無奈的點了點頭,看向了閉著眼睛的李象,躊躇了一下,張口問道。
「呃……請問同學,你是叫做李像麼?」
像有些吃力的撐開眼睛,看著這個男生,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
整節車廂中的乘客——其他座位的十一個男生,也是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偷偷的關注著這裡的對話。
「你真是李像嗎?你是不是在這一年的入學試煉裡面獲得了第一名,甩了第二名一倍積分,二十歲就有中階武者實力的那個,那個天才李象?」
之所以稱那個文弱男子為『男生』,只不過是因為,他是雲霄學院中的學生而已,其實他已經有近三十歲的年齡了。
但是現在的人類進過進化,平均年齡已經能夠達到一百一十歲,所以三十歲也還只是小青年而已,稱他為男生,也是一點也不為過。
這個文弱男生說完,看著李象,忍不住有些緊張,畢竟他今年二十九歲,也才中階武者而已。
「不是什麼天才,只不過是b級基因的二等公民而已。」
李象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又重新閉了眼睛,嘴角的笑意有些譏諷的意味。
所有人都是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李像這麼坦然,作為一個b級基因的二等公民,面對自己低人一等的基因等級,卻還是如此坦然,不卑不亢。
就好像這個男人口中說的,不是『b級基因』,而是傳說中的『古基因』一樣。
自然而然的,就有一股莫名的氣勢在裡面。
「呃……」這個文弱男生也是吃了一驚,他頓了頓,有些不死心的追問了一句,「那麼,你隊伍中的夥伴呢,難道說你是孤身一個人嗎?」
「你這麼有好奇心麼?」李象又睜開眼睛,語氣有些不耐,冷冷的盯了這個男生一眼。
男人頓時覺得脊樑骨一緊。對面這個男人的眼神,好像帶著實實在在的溫度一樣。寒冰一樣的,懾人的溫度。
李象掃了一眼身邊背包後面的那捆青灰色尖刺,以及其中格外突出的那一支雪白長角,勾了勾嘴角。
「這個東西,是荊棘地行龍荊棘頭冠,以及頭冠中央的的刃角。」
「夥伴麼……」他閉了眼睛,口中喃喃說道,「倒是有過一個,但是死了。」
……
整個車廂中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一個瘦高個愣愣的看著李象身邊的那捆尖刺,有些茫然的戳了戳身邊的同伴,小聲問道。
「喂……他剛才說什麼,我好像聽到了荊棘地行龍耶……」
「嗯嗯,你沒有聽錯,好像的確是荊棘地行龍。」那個同伴也是有些不敢肯定的語氣。
開什麼玩笑,荊棘地行龍?那是中階武將才能夠對抗,高階武將才能夠壓制斬殺的大怪獸啊!這個李象只是一個一年級的新生而已,充其量只不過是個中階武者。
中階武者,殺死荊棘地行龍,這怎麼可能?!
「切,他肯定是在騙人,一年級新生,就算他是榜首第一名,有些天分,也不可能是武將高手,更何況他是個b級基因二等公民。獵殺荊棘地行龍?哈哈,他在做白日夢呢!」
一個皮膚很白的男人不屑的笑了笑,哼了一聲說道。
「是啊是啊。」
「荊棘地行龍,那可是+的大怪獸!見一面都難,真見到了,也只能是一爪子拍死的份!」
周圍幾個人,看起來是這個男子的同伴,也是紛紛出聲附和著。陌生人總是習慣性的心存惡意。
「哼!說不定他還真能見一面呢,他同伴不是死了嗎?照我看,肯定就是他拋下自己的同伴,讓同伴付出生命代價,這才換來了自己的苟且偷……」
那個白皮膚的男人,被人們的視線捧著,很有優越感的笑了幾聲,滔滔不絕的說著。
唰——
沒等他說完,一根尖刺已經突然穿梭空間而來,懸停在他的面前,直接逼到了他的眉心,讓他直接將剩下的話,生生吞進了自己的肚子裡面。
「嘰咕。」
男子狠狠嚥了一口吐沫,一句話也不敢說了。他雙眼緊緊盯著眉心前的這根尖刺,兩顆黑眼珠聚在一起,都急成了鬥雞眼。
「你敢再說一遍?」
李象懶洋洋的依靠在長椅,瞇起眼睛看向這個男人,並不會有什麼寒芒一閃之類的動作,他的語氣很輕,就彷彿是跟身邊的朋講話一樣。
但是所有人的身體,頓時都僵硬了起來,根本不敢亂動一下。
面前的這個清秀少年,雖然只是懶散的倚坐著,但是就像是一隻打盹的豹子一樣,一股強大的氣勢充斥整節車廂。
「你敢再說一遍麼?」李象又問了一句。
「不……不敢了,念……念師大人。」
那根尖刺憑空懸浮著,緊緊地頂著男子的額頭,皮膚已經被刺破,浸出了一顆血珠。
所有人都是呆呆的看著這跟尖刺。
鴉雀無聲。
這個渾身衣服浸滿鮮血,身佈滿血痂的清秀青年,竟然是念師?竟然是一位神秘強大的念師?!
「我說這些,只是因為這我,我順口回答而已,這些話的真實性,我根本懶得跟你分辨。但是……你也沒有資格評價,明白麼?」
李象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男子一連說了五個是字,也不知是不是在渾身打顫。
「電話拿來。」
子眉心頂著的那支尖刺,根本是紋絲不動,他也不敢說一個不字,只能白著臉取出自己的微腦交給李象。
李象拿著微腦,隨即撥通了曲楊的電話,讓他過來接一接自己,然後丟給了那個男子。
「謝了。」
李象渾身疲憊至極,坐在長椅放鬆下來之後,更是徹底的酸脹疼痛,根本已經沒有多少行動的力氣了。他懶得多說一個字,直接閉眼睛,重新靠回了長椅。
而頂著白臉男子眉心的那根尖刺,卻也是始終沒有動一動,就這樣緊緊頂著那男子的眉心,微微刺入他的肌膚中,讓這個傢伙一直僵硬著身子,根本不敢動一下。
過了片刻時間,一陣鈴音響起,車廂緩緩停下,到站了。
返程的終點站,自然就是雲霄學院。
車廂門緩緩滑開,還沒有等車中的這些學員下車出去,一個人影已經旋風一樣閃了進來,正是一臉焦急的曲楊。
「像哥!像哥!怎麼,怎麼這樣子!」
雖然李象稍稍說了一下自己現在的處境,說自己受了點傷,有點慘,但是曲楊根本就沒想到,竟然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看著李像一身的血痂,曲楊一下子慌了神,不知該怎麼辦好了。
「沒事,死不了的。」
李象笑了一下,站了起來。曲楊直接屈下身子,使出一股柔勁,一把將他背在了背。
李象伸手指了指椅子的背包。意念一動,那白臉男子眉心頂著的那根尖刺,也是在空中打了個轉,自行飛了回來,插進了背包後面的小背囊中。
曲楊也注意到這個動靜,但是他卻沒有注意到憑空飛行的那根尖刺。
對李象的關心,讓他將注意力放在了這個明顯是李象對立面的傢伙,他狠狠地瞪了那白臉男子一眼,就想走去。
「算了。」
李象歎了一口氣說。曲楊愣了愣,隨即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抓起背包,轉身走出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