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大家好像都快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眾人來到了一道山石峽口路邊,正準備繞過這段艱險的山路,改道往身邊的另外一條小道上走過去,這個時候,突然見到從那山峽上端飛下一塊巨石,直接朝著眾人的身上砸來。
這巨石龐大,發出了呼呼風嘯之聲,當即如是半空之中發出的一聲悶雷,震驚了山峽下面的五人。反應最快的還是溫彩溪,當即一個箭步,拉起了身邊的溫彩樺與英靈子二人,飛快的就往旁邊的大路邊上飛奔而去,渾然沒有顧忌到余我生與谷遺湘二人的性命。
余我生仰天看來,心中驚訝一跳,心想:「誰要謀害我們?」當即無暇細想,順手就拉起了身邊谷遺湘的右手,飛快的朝對面的那另外一條大道上奔去,谷遺湘喊道:「哥哥,這怎麼一回事?」
余我生沒有時間回答,還可以騰出左手來,當即左手朝著天空中一揚,順便一招內勁神功發揮了出來,這本就是余我生的天然反應而已。
只聽見天空之中發出了一聲「蹦」的爆炸聲,無數的石子碎粒散落一地,好像是一陣石雨,突然之間降落在了人間,讓人一時片刻難以承受。
那一顆巨大的石頭,居然就這樣清清淡淡地被余我生的左手一掌打成了碎粒,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大家聽見那上面發出的破空之聲,都是嚇了一大跳。抬頭看去,見到那上面落下的不僅一塊巨石,接二連三的,還有好幾大塊石頭,也一起從那上面滾落下來,這難道發生了什麼天災?可是明眼人一看,不像呀,地沒動,別的地方也沒有什麼顯著的變化呀。這難道是人為!
余我生方才出手一掌,耗費了一定的內力,現在非常需要需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藏身,畢竟一手打碎一塊石頭,那上面還有好幾大塊,不是這可不是一般的舉手之勞就可以完成的事情呢。
余我生看清前方有一處突起的山丘,飛起一腳,踹在了上面,借助這一番騰躍,自己當即就閃避到了身邊的另外一塊空地上,可是頭頂上面的石頭還在不停下滾,自己二人並沒有脫離危險之境,更何況的是,距離那安全地界還有很遠的路程,這可如何是好?
谷遺湘回頭狠狠地看了一眼溫氏姐弟二人,心中大覺不是滋味:「沒有想到,他們要到了為難的時刻,居然可以不管我們的生死。」見到那三人雙腳一落到安全地段之後,就開始不停的後退,想要他們來解救自己二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余我生哈哈地笑了笑,這個時候,他反而能夠看開了,好像死對於他來說,只不過是遲早的解脫而已。余我生轉頭看住妹妹谷遺湘,問道:「妹妹,你害怕嗎?說不准我們就快死了。」谷遺湘雙眼之中泛發出堅定的神色,沒有說話,只是搖頭示意。
余我生轉頭看向了砸向自己頭頂上面的巨石,還是揮動起了左手,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決定將這些石頭擊碎,而是假借自己的內功之力,施用挪移內功心法,將這些巨石全部都送往那對面道路上的三人。
余我生心情不是很好,心中想到自己被這三個人利用,就大發雷霆,眼見自己命不久矣,決定好好地與這些人一起殉葬。即便是死了,也不會這樣甘心的去死。
一顆大石頭落在了余我生的左手之上,余我生當即運用心法,將那石頭稍微偏轉了一個角度,直接地砸向了對面的三人。
那英靈子見狀,大喝一聲,道:「臭小子,居然恩將仇報。」溫彩樺也大怒道:「哼,姐姐退後,看我來抵擋這些石頭。」溫彩樺與英靈子二人當即飛騰上前,二人雙手合力,一起抵抗在了那些大石頭上面。
山澗上面的巨石不停地下落,余我生不停的挪移,而這溫彩樺與英靈子二人不停地抵擋,當即接連聽見了一陣陣的石破碎裂聲響,聲音久久地響徹在了整個大地上,同時間也形成了一道美麗的弧度線,余我生使用這挪移的功夫時,發覺並不需要多少的內力,只需要輕巧巧地運用一個角度轉移這些石頭便可。
相反,再來看那對面的二人,才是忙得有點手忙腳亂,一時之間,都是將所有人都給絆住了。
余我生接了一陣石子之後,突然又一次習慣性地舉手來接住這下巨石,抬頭一看,上面早已沒有了下滾的石頭,這石頭落完了?余我生心中一陣欣喜:「看來今天我們的小命撿回來了。」
谷遺湘也是一陣歡喜,喊道:「哥哥,我們沒有事情了?」余我生肯定地點了點頭。誰知道二人才將話說完,就聽見了頭頂上面響起了一陣疾風,直接朝二人身子落腳處襲來。
谷遺湘尖聲喊道:「范叔叔,是不是你來救我們?」余我生急忙抬頭看去,見到一個頭戴斗笠,蒙住臉面的黑衣男子突然現身在了自己的頭頂上方。余我生心中的第一反應也是范傑叔叔來救他們的。
那蒙面男子身子落在了余谷二人的身邊,對於谷遺湘突然喊出了一聲「范叔叔」而愣了一愣,轉頭好好地看了一眼面前的這兩個少年。
而在這三人的前面,那另外的三人早已將石子全部擊碎,溫彩樺畢竟是上了年紀,體力不濟,愣在那裡氣喘如牛。而英靈子也不好受,畢竟是一隻手臂,要想來擊碎這些巨石,顯然也下了很大的功夫。
溫彩溪這個時候走上前來,問道:「你是什麼人?」她雖然目不視物,但是耳朵聰健,任何的風吹草動,都不能夠輕易逃過她的耳朵。
那蒙面漢子哈哈地笑了一笑,道:「我還以為你們的武藝是多麼的高強,在客棧的時候,聽你們提起《鷹苦咒》,我就感到好奇,沒有想到也不過爾爾。對了,你們是什麼人?去峨眉做什麼?你沒有聽說過,現在的峨眉可不比以前的峨眉了。」
英靈子眾人聽此一說,均是來了興趣,英靈子道:「你又是什麼人?為何知道峨眉派的事情,我們又怎麼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呢?」那黑衣人轉頭看了一眼余我生兄妹二人,清淡地一笑,道:「他們方才叫我什麼?我還記憶猶新,你們難道就忘記了?」
溫彩溪道:「他們叫你范叔叔?余我生,你們認識這個人,對不對?」余我生與谷遺湘只是感覺到這個人與范傑很相像,但是對方又沒有將面罩解下來,所以並不能完全地肯定,余我生也轉頭好奇地看向這個蒙面人,心想:「如果是范叔叔,他應該不會是這樣既驚訝又冷漠的眼神看著我們呀。」
方纔那黑衣人轉頭看向兄妹二人的時候,余我生分明感應到了對方眼神之中的驚訝與冷漠,只是心中一種揣測,沒有說話回答溫彩溪的問話。
英靈子見余我生彷彿沒有聽見溫彩溪問話,心中一陣生氣,喊道:「余我生,你傻了嗎?你難道沒有聽見前輩在問你的話嗎?」余我生這才轉頭看向了溫彩溪,道:「我不知道,要我說什麼?」那黑衣人嘿嘿地笑了一笑,心中似乎想通了什麼,當即一個箭步就走進到了余我生的跟前,余我生始料不及,被那蒙面人當即扣住了手腕。
谷遺湘驚訝了一跳,喊了一聲,道:「你是什麼人?你不是范叔叔?」那黑衣人悄聲問道:「你們認識的范叔叔是誰?是不是一個叫范傑的人?」余谷兄妹二人大吃一驚,著實沒有想到對方即便不是范傑,居然也認識范傑。
他問話聲音很低,一般人是聽不見的,唯獨只有眼前的這三個人聽見,谷遺湘連忙問道:「你是什麼人?認識范叔叔?」那黑衣人回頭只是瞥了一眼谷遺湘,繼續問余我生道:「你快回答我,我可沒有這樣多的時間,范傑到底去了哪裡?」
余我生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們要找的范叔叔就是他,你是什麼人?怎麼會認識他?」要知道,對方既然也認識范傑,那麼只有兩個原因,一來就是范傑的朋友,所以才會對范傑這樣熟悉;相反,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范傑的仇人,只有對敵之間才可以這樣充分的瞭解對手。到底是哪一種情況,余谷二人自然不知道。
范傑曾經是神鷹教的弟子,就是說曾經幫助魔教做下過許多的壞事,而范傑當年離開余我生他們的時候,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眼前這個人莫非就是范叔叔的仇敵?余我生這樣輕率的回答,難道就不害怕對方來要挾為難自己嗎?谷遺湘心中著實為余我生捏緊了一把冷汗。
那黑衣人哈哈地低聲笑了一笑,繼而轉頭看向了面前的溫氏與英靈子三人,道:「三位武功很好,內功也很精湛,在下很佩服。但是今天,我還想討一個人情,還請三位成全。」
英靈子道:「你到底與這兩個孩子嘀咕了什麼?我可告訴你,識相的話,還是將他們交換給我們。」黑衣人根本不理睬英靈子,而是看向了那雙眼已盲的溫彩溪,他一眼就能夠看明白,眼前的這三個人之中,說話管用的,還是中間的這個盲人。
溫彩溪咳嗽一聲,道:「閣下難道真的要大家為難嗎?你與我們素未蒙面,我勸閣下還是不要生事才好。」她說到此時,雙手已經漸漸捏緊,下一刻,說不準就會當場發作,這個老婆子,方纔還沒有展現自己的大力雄風,是否這個時候,輪到她登場對決了呢。
黑衣人低頭看一眼,就知道這老婆子的動作,心中動怒,道:「你們與這兩個孩子是什麼關係?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哼,他們也不願意與你們一道的。方纔我用石頭往下摔落的時候,你們三個只顧逃跑,好像根本就沒有將這兩個孩子的性命顧上,這個時候,還假裝好人,來阻攔我嗎?」
余我生與谷遺湘頓時抬頭看向了這個黑衣人,二人心中同時想到:「還好意思說,方纔的那一番石頭下落形勢,差點就要了我們的性命。沒有想到,原來是這個人故意使出來的。」
溫彩溪哈哈地仰天笑了一笑,道:「你是在說我無情嗎?哈哈哈,你這人背後偷襲,從上面往下不停地扔石頭,難道沒有想將這裡的人全部殺死嗎?我一個人只有兩隻手,哪裡能夠一下子解救四人?說起我與閣下的心狠來,我還是稍遜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