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我生喊道:「喂,喂,你到底是怎麼了?快說話呀?」劉大橫這個樣子,哪裡還能夠說話,最多的只是能夠稍微點點頭,搖搖頭而已。余我生急了,忙問道:「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張華遠遠地看見劉大橫像是中風了一般的抽搐,當即喊道:「劉老哥,你這是怎麼了?大家快去,看一看是怎麼一回事?」身後的那一幫自己喊來的叫花子聞言,齊然跑向了劉大橫的身邊,余我生雙眼牢牢地盯住在了劉大橫的嘴唇邊,看見那一道殷紅的鮮血,心裡突然翻騰起了一陣無名的巨浪,好像是喜悅,但是喜從何來?自己也是莫名其妙,不知所措。
余我生突然抬頭看向了前面疾奔而來的張華眾人,一雙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像一雙兔子的眼睛一般,血紅如火,似乎要吞噬眼前所有的景象。
張華明顯是看見了余我生臉上神情的變化,當即在前立馬停步,身後眾人也一起轉頭看向了看似著魔瘋狂了的余我生,這個少年,現在好像是改換了另外的一張面孔,充滿了無盡的恐怖與邪惡,這是一個殺人兇手!!
張華喊道:「你這個兔崽子,是你殺害了劉老哥的。」余我生還沒有完全喪失理智,聽到這話,當即微微地搖頭道:「不是,不是,他好像是得了怪病,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怪病。」余我生同時間醒悟過來,感覺雙手抱住的劉大橫身子有了稍微的變化,這種變化,預料出一種不好的徵兆。
余我生慌忙地低頭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果真是嚇了一跳。身在自己懷中方纔還說話的劉大橫,此時居然已經一動不動,好像已經死了。余我生喊了一聲:「喂,喂,你醒一醒。怎麼回事?這是怎麼一回事?」不管余我生怎麼搖晃,劉大橫就是一動不動,看來已經喪命了。這一下來,倒是更加讓人心生疑惑與不解,這劉大橫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華喊道:「你這個兔崽子,你殺死了劉老哥,你到底為什麼殺害他?你說話呀!」余我生是有苦難辨,明明不是自己殺害的,可是到了眼下的這個時候,好像自己就是殺害劉大橫的兇手,而且,眼前的張華還不知道,自己是劉大橫的兒子,這樣一來,自己不是背上了弒父的罪名。
余我生慌忙地將劉大橫放在了地面上,心中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雙臂,當即毫不猶疑地抬起了雙手,一看,果真是這雙手有問題,現在的雙手與方才在山上見到的時候一模一樣,也是青筋暴現,好像一雙殺手的魔手,連自己都在懷疑,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雙手,可是,它為什麼會這樣呢?
余我生傻乎乎地看住自己的雙臂,張華與身後的眾人見到余我生的那一雙充滿怪異的雙手,都是嚇得倒退三步,這分明是一雙魔手,尋常百姓都能夠看出來。
張華不能夠制止身後眾人的狂奔散離,一時間,身後叫花子都跑了一個精光。張華也是顫慄著雙腿,想逃,可是,劉大橫的屍體還在這個惡魔的手中,怎麼能夠不顧兄弟情義,而不拿回他的屍體呢?張華是想跟著他們一起逃跑,可是雙腳好像被人固定了一般,就是邁不開腳步。這可如何是好?
余我生突然一個轉身,瘋狂地朝山上面狂奔跑去,自己怎麼一回事,他本人都沒有弄清楚。所以,想要找到一個寂靜地地方,好好審視一番自己的處境與發生這等怪事的緣由。他不想見到任何人,他已經背上了弒父的罪名,天理不容!
余我生一路狂奔,腳下有碎石、荊棘。他都無所謂,雙腳被掛滿了傷痕,好不容易,余我生終於是跑到了山丘上面,回頭看過自己一路狂奔而來的山路,這個時候,才感應到自己的雙腳下面好像有一團模糊的血影子,當即低頭一看,見到自己的腳裸部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一路而來的荊棘劃破了表皮,一股殷紅的鮮血流出來,塗紅了外表。
余我生沒有絲毫的疼痛感覺,只是埋頭稍微整理了一番受傷處,將自己的衣角撕下一大片的布料,勉強地纏裹住了傷勢。這個時候,余我生才慢慢地清醒過來,回想自己方初在山下的那一幕幕場景,心中不由得一陣寒顫,心想:「我這到底是怎麼了?我沒有做錯什麼事情,為什麼要害怕,為什麼要跑,這一跑,我的罪名那是鐵定如山,再也沒有機會扳倒。」想了一想,心中又有些不平:「我沒有害他,難道自己還害怕別人的說三說四嗎?我沒有做錯什麼事情,我的心裡面是坦蕩的。」
余我生似乎是想通了什麼,勉強地自個兒點了點頭,喃自說道:「不行,他畢竟是我的生父,今天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死了呢?是不是平時間就有疾病在身,我今天的出現,只是一個巧合罷了?我身為他的兒子,理該去祭拜一番的。」余我生當即伸直了腰,又一次舉步開始朝下面走去了。
余我生這一次下山是盡量看準了路道,沒有過多久,余我生就回到了方才自己放倒劉大橫的那個地方,只是此時已經沒有了一個人影,顯然,張華已經叫人將劉大橫的屍體抬走了。余我生頭腦完全清醒了一大半,看清了目前的這個地方處境,猜測自己在這一路山坡所行走的路程,知道這裡距離那間劉大橫方才歇息賭博的破房不會太遠。當即朝前慢慢邊行邊看。
張華好不容易將劉大橫的屍體一個人給扛回到了破房裡,那劉點正在房屋內來回踱步,不知道所措的樣子,現在看見張華將劉大橫的屍體抬回來了,當即大吃一驚,急匆匆地奔跑過來,低頭一看,喊道:「大哥,大哥,你怎麼了?」
張華有氣沒力地沮喪表情說道:「劉兄弟,你就不要喊了,你大哥他,被那個小兔崽子給害死了。」劉點一驚,連忙站起,雙手抓住了張華的衣領,一臉憤怒的樣子。
劉點喊道:「你說什麼?你剛才說是誰害死了我大哥的?」
張華看見他的這一憤怒表情,也很同情似地看了一眼劉點,點頭道:「你還記得嗎?就是方纔的那個你們說長得很像你大哥的兔崽子,是他殺死了你大哥,那小子跑得快,讓他給逃了。」
劉點神情頹然地一屁股坐下來,一臉的茫然神情,道:「他是那小子的爹呀。怎麼會這樣呢?喂,張華,你可不要亂說,這是你親眼看見的嗎?」
張華聽見他這一問,好像想起了什麼,猛然一拍腦勺,皺緊了眉頭,道:「劉兄弟,我說出來,你可不要怪我。」當下就把當時自己見到的情景說給劉點說了出來,不過說完當時的情景之後,張華又是稍有興致地搖頭道:「劉兄弟,你說,這兔崽子如果要殺害劉大哥,幹麼讓我們這些人看見呢,我在想,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劉點當即劈頭說道:「這一定是有什麼隱情的。那小子是我大哥的兒子,我大哥怎麼會是他殺死的呢,一定是有人將我大哥殺死,而他是將我大哥的屍體抬回來的,巧合被你們看見了這一幕,我在想,我大哥的身體一直是很好的,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就此喪身呢。這是哪一個壞人做下的事情。」
張華想一想覺得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稍下又回想起了當時在山坡下面見到余我生的表情,絕非是尋找仇家的那種表情,這當中看來是有隱情,但並非是劉點口中所言的隱情。他本想在繼續實說,可是稍下又想沒有這個必要,以免塗惹口舌之爭。
余我生終於是找到了這件破房子,當下悄悄低隱藏到了房屋的後面,細心來聽房子裡面有什麼人,在說什麼話。此時剛好聽見了張華與劉點二人之間的議論,才知道房屋裡面沒有多餘的人,心下才微微放心下來。
房屋裡面又傳來了劉點的痛耗哭聲,大聲呼喊著「大哥,大哥。」張華在一旁苦勸,可是劉點如何能夠將心中的傷悲忍住呢,依舊是痛哭不止。余我生心下一陣感傷,心想:「聽這個姓劉的話中含義,劉大橫好像沒有什麼生死大病,那這就讓人心生疑惑了,他既然沒有什麼大病,那麼為何會突然死在我的手中呢?難道殺害他的,果真是我?」不管自己是有意無意殺死劉大橫,總之是自己弒父殺人,這罪過,怎麼會攤在自己的身上呢?
余我生在那房屋後面不停的懺悔,可是這些全然只是徒勞。余我生正是不知道做什麼才好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余我生心中一驚,連忙轉頭看去,見到的不是別人,竟然是英靈子師太,只見她一臉微笑的眼神看向自己這一邊,好像是在說:「總算是將你找到了。」
余我生示意對方不要出聲,英靈子會意,縱身一躍,當即來到了余我生的跟前,不過落腳處只是發出了少許的一點輕微之聲,好像根本就沒有聲響一般。英靈子師太小聲說道:「你跟我來,我有話問你。」
余我生無奈,只有緊跟在了英靈子的身後,一起走到了後山的一座矮丘之上。余我生問道:「師太,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英靈子微笑道:「我是聽見房屋裡面的哭聲,才走過來,聽見劉大橫死了,想到你就一定在附近,所以才將你找到。是你殺死了劉大橫?」隨即一雙疑惑不解的眼神看向了余我生,好像是在質疑對方。
余我生搖頭道:「不是的,我怎麼可能殺死他呢。我也很困惑,不知道他到底為何而死。你是聰明人,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英靈子突然問道:「把你的手臂抬起來,我看一看。」余我生心想:「果然是因為我的手臂原因,但是最終的原因是什麼呢?」余我生心中疑惑不定,最終還是將雙手手臂抬舉出來。
英靈子隔遠看了一看,眉頭突然時緊時舒,好像看見了一件非常頭痛難解的事情。余我生等不及了,追問道:「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英靈子問道:「你難道就沒有感覺到你自己的手臂有什麼異樣?」余我生當即就更加肯定了心中原初所想,道:「我是覺得有一點異樣,但是至於這異樣,只怕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余我生只是直愣愣地看住面前的這個師太,希望她能夠對自己的病情(余我生心裡面也明白,自己的手臂突然出現青筋暴現,與劉大橫莫名其妙地被自己「殺死」。這當中一定是有關聯。)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英靈子微微地一笑,道:「不用說了,這個我知道,這是你練武反噬身體的原因,不過不要緊,過了這一段時間後,你就會有突破這道坎,到時候,你就正常了。」
余我生心中早就猜到這與自己的練武有一定的關係,可是沒有得到一個人的回答,自己也沒有底氣。現在終於聽到一個人說出了原因,心裡面也沒有驚訝,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問道:「不知道我要什麼時候才能夠突破這個間斷。」
英靈子道:「看你目前的這個狀態,我估計,你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突破這道門檻。至於要多久才可以突破這門檻嘛,我也不敢妄加猜測,我想,只要你勤加練習,用不了多久,就在一年半載之內吧,就可以突破這道門道。」